“早上好，如月同学。”
川上昼进班时，便看到了冷着脸坐在座位上的如月瓷，先是有些惊讶她居然这么早来学校，随即便向她打了个招呼。
余光看到身边的座位落座了人后，如月瓷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对川上昼点了点头。
“早上好。”
自打凌晨惊醒后，她便没再睡着，硬生生盯着天花板大脑放空到外边的天微微亮。
等西木野安醒来后，西木野安看到她的精神状态，还问了她是不是没睡。
之后便直接来莱特了……
在早上校园里还空空荡荡的莱特私立高中待着，其实还算是比较安逸的。
钟表上的指针滴滴答答走过，时间也逐渐流逝，班中陆陆续续进来了不少同学。
川上昼安静地坐在座位上预习着课文，时不时用笔在书上写写圈圈。
如月瓷侧着脸看着她，心中不禁感慨。
如果没有那些破事，她应该也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唉，你们知道吗？舞蹈比赛结果出来了！堂本学姐居然只拿了第六名！”
听到声音，如月瓷抬头看向了声源处。
一个女同学进门后便靠在门边的桌子上，那个位子能确保被全班大部分人注意到。
班中位子上坐着的同学也闻声惊讶地看向女生，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你说堂本学姐居然只拿了第六？真的假的！”
“谁不知道堂本学姐拿过舞蹈金奖，她都只有第六？”
“哎哎，当时我在现场，堂本学姐的状态好像确实比以前更差一点……”
班里一下子便叽叽喳喳了起来。
听到这些讨论声的如月瓷有些若有所思，从他们的语气与意思，这些人口中的堂本学姐，应该在学校挺有知名度的吧。
“咳咳……”
站在门口的女生清了清嗓，表示自己有话说。
班中众人倒也挺给她面子，说话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据小道消息，堂本学姐比赛的那天好像腿受伤了。”
“但她还是坚持去跳完了舞，真不愧是堂本学姐……如果是我，我估计直接弃赛了。”
“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种传言，完全是胡编乱造！”
说着，女生像是义愤填膺地跺了跺脚。
班中的同学也纷纷应和。
如月瓷兴致缺缺地撑着下巴对着空气发呆，她素来对这种话题不感兴趣。
前桌的小林美纪却突然转过来找她聊天。
她算是发现了，这个前桌，是真的单纯喜欢聊天。
“如月同学，你有见过堂本学姐吗？”
比起如月瓷的心不在焉，小林美纪反而挺兴致盎然的。
“她可是我们公认的莱特三大校花之一。”
“竟然会有人传她以前家里很穷，是被有钱人家收养做童养媳的？这种传言也太蠢了，谁信啊！”
“为人优雅大方，待人和善得体，堂本学姐一看就是家教优秀的大小姐……还和蜂屋会长关系很好呢……”
说着，小林美纪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如月瓷不置可否，她不知道自己该接些什么话，毕竟她没见过她们口中的堂本学姐。
“佐藤妍子这次也拿了第七……啧啧啧，就算堂本学姐腿受伤了，也还是要比她强上不少嘛。”
班级里的聊天对象，聊着聊着就变了一个人。
听到“佐藤妍子”这这个名字，低着头写字的川上昼笔顿了顿，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怎么了？”
如月瓷敏锐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侧过头小声在她耳边询问。
耳朵上被突如其来的热气吓了一跳，川上昼反应过来后，耳尖变得通红。
“佐藤妍子……是田中健太的女朋友……”
她小声地向如月瓷解释。
闻言，如月瓷了然地点了点头。
但是川上昼并没有和她说，佐藤妍子常常因为田中健太而为难她，她认为她在勾引田中健太。
包括但不限于言语辱骂、肢体攻击、让人去她兼职的地方捣乱害她失去工作……
只不过最近佐藤妍子忙着和堂本学姐斗，而降低了对她的注意。
“田中健太疑似在追求堂本学姐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说着，川上昼有些无语地别开视线，看向了自己的笔袋。
如月瓷注意到里面有七八块大大小小的橡皮。
她有些疑惑，但并没有问出来。
川上昼怎么带这么多橡皮上学？
川上昼注意到了如月瓷的视线，倒也没有遮掩什么，将笔袋拎起来，把里面的橡皮都倒了出来。
如月瓷这才看清。
确实大多数还是未加工的方正橡皮，但有几块却是有自己形状的立体形态，上面有明显的刀雕痕迹。
如月瓷注意到了一个被雕成小兔子形状的橡皮，小兔子口中叼着一根胡萝卜，很是生动俏皮。
“这是你雕的吗？很可爱。”
如月瓷由衷称赞。
闻言，川上昼红了红脸，有些底气不足，她不觉得自己随手雕的这些东西足以过目。
“我爸爸生前是做石匠的，我小时候经常在他身边看他工作……”
那是一段足以让她怀念一生的时光。
“我没有继承他的手艺，也只能雕雕像橡皮这样的小东西罢了……”
说着，川上昼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有，你雕的非常可爱。”
如月瓷认真地看着她。
“你……你喜欢的话，那就送你吧……”
听到如月瓷衷心的话语，川上昼满脸通红，将兔子橡皮递给了如月瓷。
没有拒绝川上昼的心意，如月瓷收下了兔子橡皮，将它放在了口袋中。
“叮铃铃——”
上课铃响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班中同学都来齐了。
除了田中健太。
现在估计还在躺着吧。
如月瓷暗自腹诽。
——
一上午的课很快结束，随着中午铃声的响起，班中同学都向外走去，只留下些许人在位子上吃着自己从家中带了的午饭。
或许是因为如月瓷昨天中午一战成名的缘故，田中健太的那些小弟目前也不是很敢来招惹二人，就怕碰了霉头。
毕竟现在如月瓷在众人眼里和疯子差不多，要收拾她，还是等田中老大回来吧！
“如月瓷同学在吗？”
教室内的人几乎都走光后，一个戴着学生会红袖章的男生来到门口，很快将目光锁定到角落里的如月瓷。
“这是你的校服，收好了。”
如月瓷上前接过校服，道了个谢。
看到校服，川上昼眼睛亮了一下。
“那如月同学，你现在要去换上吗？”
闻言，如月瓷想了想，点了点头，在学校还是穿校服的好。
——
换好校服后，如月瓷走出了卫生间。
这还是她苏醒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穿裙子，感觉腿有些凉嗖嗖的，不是很习惯。
正当她准备回教室时，一道模糊的争吵声传入她的耳中。
一个语气激烈，一个语气平缓，模模糊糊的听的不是很清楚。
她顺着声音走过去，走到了一扇已经锈迹斑斑的老旧铁门前。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后面应该是学校天台……
她轻轻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门被人从里面上了锁。
门后的争吵愈来愈激烈，虽然听不清内容，但还是能听出一方的语调越来越高，但另一边却依旧在平缓地说着什么。
如月瓷并没有继续在这停留，转身向教室走去，如果里面的人出来看到她，以为她在听墙角，那可不好了。
走到一半，她突然惊觉，自己因为换衣服而改放在校服上衣口袋的兔子橡皮不见了。
她扭头原路返回，最后在厕所门口找回了兔子橡皮。
这次她长了记性，不将它放口袋了，而是拿在手中。
“吱嘎——”
“砰——”
老旧铁门打开与闭合的声音。
如月瓷并没有在意，找回兔子橡皮后就向教室走去。
一个样貌漂亮举止优雅的女生抿着下唇与她擦肩而过，那双灵动的猫眼里透着几分冷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