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如月瓷消失第十年】
——
十年。
外边的天还没完全亮,但春天回暖的空气中已然少了不少寒意。
西木野安的手指轻抚过泛黄的日历。
上面的数字在她心中是那么的刺眼。
扭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十年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不少痕迹,最为突兀的,便是那道长疤。
轻轻触碰脸上有些凹凸不平的疤痕,眼神晦暗,如果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还会认出自己吗?
今天是她结束卧底的日子。
也是如月辞消失十年的日子。
那个人的突然消失,在她的心中永远是是一个伤疤。
长达十年的卧底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她已然是这个帮派的大当家。
黑方这边的势力吃透了,该回阳光底下谋划那些最为老生常谈的权力了……
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记忆里那些打闹与拌嘴,好像就还像是在昨日。
她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但也不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放弃原则,当个十足的混蛋。
即使是她,卧底生涯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稍微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如今,她终于站到了黑色世界权利的顶端,可以从阴沟里爬回阳光底下。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她还给自己重新打扮一下。
并没有穿往日的黑色风衣,今日的她换上了雪白的衬衫。
走出房门,并没有开灯,默默看了看紧紧关闭的房门,西木野安的动作轻柔。
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月亮也还未落下。
她知道那不是她的月亮,但有一刻月光确实照在她身上。
赤色法拉利在空旷的街道上飞驰,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地变化。
但她的思绪不在目的地,也不在久远的过去。
时间流过聚成河流,裹挟了她的心。
最终,她一个刹车停了下来。
公墓。
西木野安理了理领口,拿上放在副驾驶的白色花束,缓缓走下了车。
她沉默地穿梭于块块墓碑前,最终停在一块没有一点供奉与香火的碑前。
五年前,她给他立了碑。
五年后,她第二次来看他。
她沉默地将手中的花束放在碑的前面。
伸手轻轻抚摸着碑上熟悉的名字与脸庞,仿佛依旧能感受到他的温暖与存在。
西木野安本以为自己会说很多话,但真到这来时,却一个字也无法脱口。
她靠着墓碑,感受着时间的慢慢流逝。
太阳出来了,渐渐照暖了世界,公墓也显得明媚起来。
她也曾试图与他重逢,在凌晨三点模糊的梦里。
但记忆却是她们唯一的见面方式。
起身。
离去。
下个十年,能有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