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液体滴落的声音自脑中响起,好似就在身边。
液体冰凉的流动感,此时正规律地触击着她的额头……
甚至有些从眉眼间滑落,冰冰凉凉,带来一阵颤栗。
如月瓷在睡梦中隐约察觉不对劲,微微皱了皱眉,迷糊地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一片灰暗的天花板。
她迷糊疑惑地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间封闭阴暗的房间。
可能是因久坐,四肢有些许酸胀。
难受地想动一动身体,却诧异地发现自己没办法挪动……
低头一看,四肢包括颈部和腰部被镣铐与铁环固定在金属质的铁皮审讯椅上……
金属冰凉的触感自裸露的皮肤传来,一下便让她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她不是在西木野家睡觉吗……这是哪?
头顶好像是在漏水,一滴一滴的水滴落在她的头上,让她无法安宁……
被固定住的脖颈也让她无法随意挪动脑袋躲避……
滴答……
滴答……
不知道在房间里被关了多久,滴水未进让她此时有些口干舌燥……
头顶持续滴落的水滴让她无法安神休息,浅浅睡过去了也会被滴醒,让她此时有些精神衰弱。
如果这是梦,那快点醒来吧……
门外响起从远到近的脚步声,像是皮鞋踩踏地板的清脆感。
如月瓷看着紧锁的铁门,眼神中带上了几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渴望。
“吱嘎——”
房间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啪嗒。”
已经适应了房间内昏暗环境的如月瓷被这突如其来的明亮灯光刺得睁不开眼,闭眼间眼角下意识沁出几滴泪花。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头顶好像蒙上了一层阴影,有人站在面前。
眼睛缓缓适应了光明,艰难地睁开眼看向面前的人。
西木野……?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人,如月瓷陷入迷茫。
确实是西木野安,但此时她脸上并无那道长疤,面容略显稚嫩,赫然是23年前的样子。
这就是梦里的她吗?
或许是自己对她曾经的形象比现在的形象印象更深刻吧……
她此时穿着一身一丝不苟的制服,脸上摆着一副兴味的笑容,手中轻轻摇晃着一个高脚杯,猩红的液体在杯中倾斜。
如月瓷的视线被杯中的猩红吸引,饥肠辘辘的肠胃刺激着她的情绪,让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你还是不说吗?”
西木野安伸手勾起如月瓷的下巴。
如月瓷被迫昂着头看她,下巴被用力得好像要被捏碎一样。
说什么?
这是什么剧情?
“算了。”
“先给你喝点吧。”
捏着如月瓷下巴的手松开了,还未等如月瓷缓一口气,便感到头皮传来一阵刺痛感。
她吃痛地仰起脑袋,脖子因过分的角度而有些刺痛。
“呃……”
因痛哼微张的唇,还未来得及反应,舌头便被用力抵住了一个冰凉光滑的圆状物……
粘稠的液体顺着杯壁滑入她的咽喉,口中是满满的血腥气。
“咳咳……”
“咳……”
被灌入的血浆呛到了,如月瓷难受地咳出几滴眼泪,挣扎着想要扭头阻断继续进入咽喉的血浆,但每次微微扭头,便会被头顶的手掰正回来……
最后,如月瓷发狠,一口咬住那脆弱的玻璃杯壁,随即在西木野安也未反应过来时,裂缝自她的牙尖滋生……
“咔塌……”
那原本高雅的红酒杯,在顷刻间碎了她一身。
舌尖传来的不是刺痛而是酥麻,这好像在提醒如月瓷这里并非现实而是一场梦……
随着杯子碎掉,装在里面的血浆也顺着她的嘴角撒了她一身,让她身上看上去有些凌乱。
被猩红浸染的双唇,此时看上去是那么诱人一吻芳泽……
西木野安拿着碎了的红酒杯,眼神晦暗疯狂……
“既然你不想喝……”
“那该轮到我用餐了……”
酒杯底座落地,彻底粉身碎骨。
【……
……
……省略一千四百字】
随后站在她的不远处,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拿出一块手帕擦着湿透了的手。
那身制服依旧一丝不苟,与如月瓷身上的狼狈很是反差。
——
睁眼,是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如月瓷翻了个身,看了看床头的闹钟。
凌晨三点半。
她好像做了个噩梦,但却不记得细节了……
身下是一片黏腻,她在黑暗中皱了皱眉。
但是搜索关于梦境的记忆,完全没有一点头目……
算了。
既然是噩梦,还是不要回忆的好。
时间还早,去洗个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