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分。”
堂本雪穗捂着嘴笑了笑,好像刚才的若有所思只是错觉。
“扣一分是怕你们骄傲。”
说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与对旁人展示出的那副优雅的样子好像有几分出入。
“如月同学,你是专门学过做菜吗?”
堂本雪穗像是好奇地看着如月瓷。
如月瓷摇了摇头。
“我只是以前经常做菜罢了。”
闻言,堂本雪穗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几分崇拜的光芒。
“哇,真的吗?”
“如月同学你可太厉害了……”
“不像我,平时都没怎么做过菜……”
说着,堂本雪穗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对于她的赞赏,如月瓷额头跳了跳。
总感觉,堂本雪穗现在给她的感觉,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她平日里看上去优雅而疏远,虽然对待每个同学都很有亲和力,但能明显感觉出她对各位同学的差别并不大……
但今天的堂本雪穗着实有些打破了如月瓷对她的刻板印象。
当时在校门口,如月瓷和堂本雪穗并没有说上什么话,自己只是对她留下了个浅浅的大致印象。
比起之前的礼貌疏离,说了刚刚那番话的堂本雪穗好像多了几分人情味,更像一个真人了。
并没有再说很多,因为其他组的菜肴也陆陆续续做好了,堂本雪穗便抽身去为他们评分。
她的评分有时并不像她本人这么温柔。
脸上是和煦的笑容,朱唇微启,缓缓吐出一个惨不忍睹的低分……
一大片迷弟迷妹的心直接因此受伤。
如月瓷轻笑一声,看了看锅中剩下的蛋炒饭。
从这看来,堂本雪穗给她们这组的评分9分是真心的了。
她隐隐对对方升起了一些好感。
没有人不喜欢被夸。
因为下锅了两碗白饭的缘故,炒完的饭也大差不差能装两碗。
“川上同学,你还要吃吗?”
闻言,川上昼羞涩地点了点头,刚才的那一口饭,隐隐勾起了她的食欲。
她中午并没有吃很多饭菜,所以现在其实很有胃口。
不过因为羞涩,所以她并没有向如月瓷开口。
如月瓷将其中一碗捧给了她,并贴心地把刚刚那个勺子也递给她。
剩下的一碗蛋炒饭安静地躺在碗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如月瓷并不需要进食,所以她决定将这碗炒饭带回去给西木野安尝尝。
烹饪课教室里也贴心地准备了打包盒,就是为了满足学生想将自己的成果带回家分享的心情。
虽然并没有多少人想打包过。
毕竟西木野安这么照顾她,还帮她处理了这么多事,非常辛苦。
如月瓷其实一直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方式报答她。
虽然西木野安说着让她帮她查案当做报答,实际上这些都算是虚的。
这么多天过去了,说着查案,但其实她什么成果也没有取得……
虽然只是一碗普普通通的蛋炒饭,但多少包含了她的心意。
这也只是她目前能做到的最微不足道的答谢方式罢了。
如果西木野安能因为它而愉悦哪怕一小会儿,也算是她为她做了一件事……
“嘶——”
因疼痛而倒吸了口凉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如月瓷顺着方向望去,便看到堂本雪穗此时微微皱眉,手背上有一道刀痕,此时正不受控地往外渗血。
她旁边的那个女生惊慌失措,惊恐地将手中的菜刀一下子扔在桌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学姐你在旁边……”
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只是想转个身,手上握着的菜刀却不小心划到了堂本雪穗的手……
同组的其他成员都在七嘴八舌指责那个女生的不是。
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帮帮堂本雪穗。
如月瓷微微皱眉,走到堂本雪穗身边。
她看了看那把扔在台子上的菜刀,刀面上还附着些许细碎的菜叶。
她又看了看堂本雪穗手上的伤口,还好并没有特别深,只是伤了些表皮。
“刀上有菜叶,先清洗下伤口吧?”
如月瓷冷静地对堂本雪穗说。
后者点了点头,将受伤的手递给了她。
如月瓷愣了一愣,但还是小心握住了堂本雪穗的手。
她打开水龙头调小水流,轻轻将那只渗着血的手放到水流下冲洗。
“可能会有些痛……”
闻言,堂本雪穗只是抿着唇点了点头,看上去有些令人心疼。
将伤口冲洗干净,如月瓷点了点头关上了水龙头。
堂本雪穗扭头看向那个女生。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是不小心的……”
虽然是被对方致伤,但堂本雪穗还是对她和煦地笑了笑,温柔地安慰她。
随后,她扭头看着如月瓷。
“如月同学,我想去趟医务室,不过手有些不方便,你能陪同我一下吗?”
如月瓷点了点头。
随后,她先转身去向川上昼交代了下下课的时候帮她拿一下打包好的炒饭。
再陪同着堂本雪穗走出教室向医务室方向赶去了。
一路上,堂本雪穗一直在与如月瓷找话题,或是学习上的或是生活上的。
这样的堂本雪穗让如月瓷有些难以招架,她好像发现了这个优雅学姐的另一面一样。
“我觉得你和其他的女生不太一样。”
堂本雪穗温柔地看向如月瓷。
如月瓷抿了抿嘴,确实不太一样,可能是她第一次当女生的缘故还不习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好像就和你一个人能说这么多话……”
说着,堂本雪穗羞涩地笑了笑,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
如月瓷略微有些受宠若惊,这一番话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但微微冒红的耳尖暴露了她此刻不平静的内心。
后面一路无言。
……
医务室的老师又不在,医务室内还有其他学生,不过如月瓷并未过多注意。
她上次来医务室给川上昼包扎已经大致弄清楚了那些东西的摆放位置。
熟练地将绷带和碘伏找了出来。
堂本雪穗的伤口并不深,但有点长,所以如月瓷还是选择了绷带。
细心地为她消毒包扎,完事后如月瓷不禁松了口气。
“谢谢你,如月同学。”
“有你真好。”
“我一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堂本雪穗像是感激地握住了如月瓷的手。
手中突然的柔软与堂本雪穗刚刚的话语相组合,让如月瓷微微有些脸红。
这真的只是举手之劳……
“哼,装模作样……”
一声冷哼从医务室的另一边传了出来。
如月瓷闻声看去,声音的主人样貌有些熟悉。
她微微皱眉思考了几秒。
一个场景隐隐自她脑中浮现……
这人,不就是她入学那天碰到的那位“安山同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