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外边有些凉。
但如月瓷身上穿着西木野安的大衣,并没有感觉很冷。
因为这家情趣酒店地处的位置有些偏僻,所以并没有专设停车场。
“你们在这等等。”
说着,她便从口袋拿出钥匙,打算去将自己的赤色法拉利开到酒店正门来。
就这么和堂本雪穗站在情趣酒店门口,如月瓷有些尴尬。
她不去看堂本雪穗,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嗯?
她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闪过。
她眨了眨眼,并没有多想。
可能就是个路人吧。
很快,西木野安便开着她的那辆标志性法拉利来到了二人面前。
“上车。”
西木野安一只手搭在了车窗上,微微抬了抬头示意二人坐上去。
闻言,如月瓷便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而堂本雪穗则乖巧地坐在了后座。
“你住在哪里?”
西木野安看了眼后座的堂本雪穗。
等到堂本雪穗报了一个地名后,她便开始踩油门开车。
一路上,车内非常安静,连车载音乐都没有放。
如月瓷几次想说话都被西木野安的周身低气压给吓到,讪讪地将话憋回嘴里。
所幸或许是考虑到堂本雪穗还在车里的缘故,西木野安并未像先前一样开始飙车。
而是平稳地将人送到了家中。
“如月同学,明天见。”
堂本雪穗和煦地对着如月瓷笑,挥手向她告别。
“嗯,明天见。”
如月瓷开着车窗,礼貌回应着堂本雪穗。
车辆缓缓启动,堂本雪穗很快消失在如月瓷的视野里。
她缓缓将车窗升了上去。
她扭头看了眼西木野安,她此时表情冰冷,紧抿着唇。
“你、你在生气吗?”
如月瓷小心翼翼地询问。
西木野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即一脚油门到底。
“没有。”
“我没有生气。”
突如其来的飙车让如月瓷完全没做准备,重重地撞在了车座背上。
……
一脚刹车,西木野安稳稳停在了别墅门口。
车身都跟着震了震。
如月瓷因为惯性,差点被安全带勒死。
遥控打开别墅铁门,西木野安将车缓缓停入,如月瓷这才得喘口气。
西木野安解不解气她不知道,但她是挺想断气的。
她颤颤巍巍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感觉腿都是软的。
不过可能是产生了点抗体,被飙车这么多次,身体已经隐隐开始习惯了。
她今天的反应没有上次大,至少没直接跪在地上。
西木野安锁上车门,快步向别墅内走去。
开锁、开灯、在茶几前坐下,一气呵成。
她十指平合,关节撑在腿上,神色冷静地看着还在门口的如月瓷。
如月瓷慢吞吞地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说说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
西木野安眼神犀利,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在酒店笔录时,如月瓷并未说关于被分尸的部分。
只是很含糊地说自己被凶手袭击,堂本雪穗路过帮了她。
这是为了向堂本雪穗掩饰西木野安也知道自己是吸血鬼这件事。
她只是直觉认为,不能让堂本雪穗知道有关西木野安相关的事。
西木野安能听出如月瓷藏了话,也猜到她是顾忌堂本雪穗在场。
便也没在酒店里多问什么,而是选择回家来仔、细、审、问。
如月瓷在心中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整理了下思绪,微微皱着眉开口道。
“我当时在给你发地址。”
“被那个凶手从背后袭击了。”
“……”
如月瓷将当时的情况与堂本雪穗的救场都告诉了西木野安。
后者的表情从刚开始的冷漠逐渐变为凝重。
“奇怪。”
西木野安歪着头,紧锁着眉头打量着如月瓷。
她的目光看得如月瓷有些紧张。
“怎么了嘛?”
西木野安坐直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像是在思索什么困难的事。
“我曾经遇到过吸血鬼。”
她沉吟了片刻,随即又上下打量了下如月瓷。
带了些嘲讽意味地轻笑一声。
“他们好像没这么弱啊。”
如月瓷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对于西木野安的嘲讽,她并没有恼怒,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她好像是挺废的。
居然能在吸血鬼的夜晚主场被人从背后偷袭,传出去吸血鬼的名声都要毁了吧。
笑归笑,西木野安的神色又严肃起来。
“我曾经遇见过的那些,无论被杀多少次,变成什么样,都能很快没什么副作用地完好如初。”
“而你的复生却需要血液的支持……”
西木野安陷入了沉思。
在她印象里的那些吸血鬼虽然说拥有快速复生的能力,却智力低下,丑陋不堪,弱点是阳光。
但如月瓷完全没有这些征兆。
智力不用说,属于正常人类范畴。
西木野安看了眼如月瓷精致美丽的脸,嗯,外表也和丑陋没什么关系。
想想平时生活,如月瓷除了不怎么爱晒太阳外,并没有表现得特别惧光。
那这些都是为什么呢……
她回忆起如月瓷曾经的模样,好像隐隐有个答案藏在其中。
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她挑了挑眉。
原来如此。
“大抵是因为你是以人类身体转变为吸血鬼的吧。”
西木野安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既然如此,记得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下次,有情况直接电话联系我。”
她抿了抿唇看着如月瓷。
人在低头看手机时,常常会忽略周身的环境。
如月瓷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得同你说。”
西木野安起身,示意如月瓷跟着她。
“凶手在短短两天犯下了两起命案,这非常值得注意。”
如月瓷很快抓住关键词,两天两起。
除了今天这起外,在昨日还发生了一起?
频率如此之高,是前所未有的。
“但最棘手的并不是犯案频率——”
她跟着西木野安进了办公室。
后者从放在桌上的一个档案袋里取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如月瓷。
如月瓷接过,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她便没忍住紧锁眉头。
确实非常棘手。
这次的作案手法是前所未有的。
照片里的——是一具胸口开满了娇艳血色玫瑰的忏悔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