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摘多少都好,花儿都不会就此消失的。世界所能给予你的爱,比你想象中要庞大得多,花儿也远比你想象的要坚强。正如大海可以轻易地灌满一个水桶那样,满足你一个人的内心不过是等闲之事。得不到满足的人,都只是因为他们的桶里开了个洞而已。
——《我想成为你的眼泪》
不管是任何的时间,只要心存猜忌与恐惧,那么世界就是恶意的,爱就会消失,化为被风吹起的细沙摩挲着你的脸颊,让你体会着那切实的撕裂感与痛苦,你将再也寻不见绿洲,因为在你的身边,早已经是如同无尽之海的沙漠,金色的太阳沉默注视着你,似是哀悼,似是怜惜。
王都,由白石英围绕搭建的宫殿最上层,尖峰屋顶上攫携着橙红色的旗帜随风悠扬飘起,半明半亮的光洋洋洒洒映着窗台,如同一位娇俏的女孩披上了一件霞光般的肩衣,侧眸浅笑,似是在眺望高处之下还在睡梦中的城市。
莱昂哈特猛然睁开了双眼。窗边一群艾兰鸽急速掠过,几根羽毛落在了窗台,又很快随着风被吹了出去。一根冷意朝他扑来,让半梦半醒的他清晰了些许。
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边,满脸疲惫之色的美丽女孩,莱昂哈特爱怜抚摸着还在睡梦中的女孩,女孩只是小声喃喃着梦话,缩了缩脑袋。女孩的呼吸很轻很轻,薄被下的娇躯随着莱昂哈特的抚摸轻轻颤抖。
昨晚她们一直疯狂到了半夜,女孩被折腾的半疲惫入梦半承受欢愉,一直到天已经蒙蒙亮的时候,莱昂哈特才心有不甘的抱着女孩睡着。女孩被他折腾的不轻,如玉羊脂的肌肤上满是他用力而留下的红印子,嗓子喊的沙哑也没有让莱昂哈特的暴虐行为停止。
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女孩恬静美好的睡颜,莱昂哈特才叹了一口气在床上半坐起,轻轻下床,小心翼翼的为女孩掖好被角,走到窗边将半开着的窗户关上。
或许是昨晚玩的太过得意忘形,所以忘记关了吧?路过的女仆或者其他妃子们应该也会听到昨晚的动静,想来女孩醒来之后应该会脸红害羞到不能自己吧。不过也无所谓,毕竟他最喜欢看的就是女孩羞涩的样子,再说了这不也侧面印证了自己能力的强大吗?
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莱昂哈特坐在书桌上,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书桌上放着些书籍,大多数是女性读物,包括一些八卦杂志,故事书,以及保养肌肤之类的。莱昂哈特只是扫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倒是另一旁梳妆台上林立的口红香水吸引了他的注意。
随便拿起了一瓶看起来已经少掉了大半瓶的香水,凑在鼻子前仔细嗅了嗅,又舒畅的呼了一口气。
确实是在女孩身上经常能够闻到的香味,记得应该是叫恬静月光?因为之前在某次晚会时女孩有提到过所以他记得。
“这个味道不错,可以托人多买几瓶。”莱昂哈特咕哝了一句,将香水放了回去。
“殿下……您在做什么?”床上还在睡梦中有些迷糊的美人似乎是被吵醒了,撑着身子看向莱昂哈特。
“窗户没关,我关一下窗户。”莱昂哈特说,扭过头冲着女孩爽朗的笑了笑,“再睡会儿吧,不然你今天一天都会没精神的。”
“哦……好的……殿下晚安……”女孩又倒回床上,像是在说梦话。
不过,应该就是梦话吧,毕竟怎么看也不像是清醒的样子。莱昂哈特摇了摇头,扭过头准备为女孩收拾一下有些杂乱的梳妆台。
只是再抬头看时,梳妆台上的镜子中,一个金发的女人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谁!
莱昂哈特猛地回头,可他的身后是一片空白,所有的一切居然全部消失了。
他刚刚睡过的床,床上的女孩,被自己关上的窗户,放满了杂书的桌子……一切都不见了。
见鬼了,什么东西!
莱昂哈特不由自主的后退,但是一个踉跄跌倒了,他身下的椅子和梳妆台也消失不见了,周围的环境一下从清晨暖光照耀的卧室,变为了一个纯白的空间。
“皇兄。你这么慌张,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身后娇媚乖巧的声音传来,甜腻的像裹足了蜂蜜的糖果,尽管语气温柔,但依旧能够听出其中讥讽意味。
“柯丽娜!是你搞的鬼!”
莱昂哈特站起身,顾不上什么镜子中的金色女人和这奇怪的地方,只是愤怒的大喊。“该死的,放我出去!”
“哎呀,皇兄……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是昨天晚上那位妃子没有让你尽兴吗?还是说你纵欲过度,已经不行了呢?”
依旧是那温柔却饱含讥讽的嗤笑,莱昂哈特循着声音看去,只看到远处,柯丽娜整踩着赤红色的长毯,不急不缓的向他走来,手中握着一柄细长的匕首。
莱昂哈特注视着柯丽娜,眼底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眸光。
“谁给你的胆子,刺杀我?”
莱昂哈特暴怒咆哮,像豹子一般扑向柯丽娜。
只是在一瞬间,莱昂哈特就已经压倒了柯丽娜,伸出手掐住了那纤弱的脖子。
柯丽娜没有反抗,尽管已经呼吸不畅,但只是讥讽的笑。
随后,柯丽娜腾出手,一边露出笑容,一边抚摸上了莱昂哈特的脸颊。
*
“殿下……殿……”
身下的女孩虚弱而沙哑的轻声喊着,语气满是恐惧与祈求。
莱昂哈特瞪大双眼,被他压倒的人从柯丽娜变成了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孩。
而他的手正掐着女孩的脖子,女孩的脸憋的涨红,泪眼婆娑满脸的悲伤。
他松开手,身体向后倒去,粗喘着气,鬼使神差的看向了身后的镜子,那镜子碎成了几片掉在地上,还沾着血迹。
女孩捂着自己的脖子,痛苦的咳嗽着,恐惧的颤抖,委屈的小声抽泣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想要刺杀您……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从没有想过要害您,我从来没有……”
女孩哽咽的话语让莱昂哈特没来由的烦躁,他挣扎着起身,想要凑近女孩说些什么。可女孩却颤栗着不住的向后退去,满脸都写着抗拒。
莱昂哈特沉默着离女孩远了一些,眯起眼睛扫视四周。
“呵呵。”
他的耳边,一声轻蔑的嗤笑似有似无的渐起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