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
呼啸的狂风在耳边乱舞掠过,灼热的太阳洋洋洒洒的挥下光芒,照在小阿德琳娜的脸颊。
她觉得自己身体从未有这般轻过,像是飞了起来,漂浮在云上,又或者在海中飘行。
小阿德琳娜睁开眼睛,有些茫然。
她是被绑着的,双手被束缚在背后,两腿绑的结结实实,无法挣扎,被人像是拎小鸡崽子似的抓在手里。
在王宫之上的尖峰似的屋顶,一个高挑的金发女人站立眺望,双手背在身后,长发随风扬起,吹过的落叶飞羽透过她的身体掉在女人的脚边,虚幻又真实。
抓着小阿德琳娜的人轻轻落在女人的身后,没有发出一声动静,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怒了面前的存在。
小阿德琳娜听到有人在笑,发笑的人正是那个金发女人,而抓住她的鲜血大公收拢了自己的双翼,恭恭敬敬的单膝下跪,垂首嘴中高声赞颂。
“恭迎您的回归,主上。很抱歉我来迟了,请您责罚!”
小阿德琳娜看向那仿佛有着金子般长发的女人,只觉得熟悉而又陌生。
“好久不见,奥里安。”女人轻笑,没有回首,伸出手似乎在感应着什么。“你做的很好,只可惜奥伦德拉恐怕回不来了。”
“在您不曾训教的这些年间,她乖戾了许多,或许这次的失败能让她长些教训。”大公虔诚的低声说,那语气中隐隐带着些许狂热。
“是吗。”女人颔首。“那么看来,奥伦德拉确实有些大意过头了。在这些年中,她并没有像你一样学会收敛……她的张扬让她迎来了不可逆的结局。在那之后你可能需要一个新搭档了。”
“看来奥伦德拉已经死了,如果您希望……我现在就可以去完成她未尽的责任。”大公垂下头。
“没有这个必要,既然奥伦德拉会死,那么即便是你也不会占到便宜,我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了一点添头就断去自己的左膀右臂,恐怕也就只有蠢货会做出这样的事了。”
女人转过身,含笑看向小阿德琳娜,以及在另一边紧闭双眸似乎是晕了过去的柯丽娜。“而且我们的客人应该也已经等急了。”
“谨遵您的教令。”大公说。
在被女人视线扫视时,小阿德琳娜只觉得呼吸一窒,那是精神层面上的威压,那一瞬间她居然有种想要跪拜赞颂的冲动,灵魂在被直视时颤动恐惧。
“初次见面,女神教会的阿德琳娜。”
女人轻笑,眼眸中带着些许冰冷的,如同潮涌似的恶意。“很抱歉我们之间曾有过不愉快的记忆,希望在之后的时间我们能相处的更加愉快一些……
我姑且可以允许你称呼我为【阿拉町】。”
传说女神曾与智慧之神立下赌约,如何在改变人类生物形态的同时延长其寿命,让他们脱离死亡的苦痛。
只是在人们饮下不老泉后,诡谲的力量让喝下它的人变为了怪物,他们堕落,他们疯狂,他们僭越死亡,成为不死的傀儡。
而呈放不老泉的器皿被称为圣杯,圣杯有自己的灵,祂不满女神在创造祂之后又将祂抛弃,于是祂称自己为【阿拉町】,意欲向女神展开自己的复仇。
在那之后地狱的河流从祂口中吐出灌溉那些堕落的人们,向女神举起了叛逆之剑。
“圣杯!”小阿德琳娜双眼瞪大,嘴唇微张着却说不出话,但她眼神中的震惊与愤恨还是被女人捕捉到了。
“作为将我带回现世的人,我愿意给予你一次向我宣誓效忠的机会。”
女人温和的说,手中浮现出一盏泛着柔和光晕色彩的液体。
大公非常识时务的为小阿德琳娜松绑,半退下为两人留足了空间……其实就是堵住了小阿德琳娜的后路,断却小阿德琳娜逃跑的想法。
小阿德琳娜瞥了一眼大公,又看了一眼女人手中的杯子,最后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的眼睛。
“什么时候的事。”她问。
“大概也就是红色的怪物与白色的怪物互相厮杀的时候吧,老实说当时我可被吓了一跳呢。”女人回答。
“所以从一开始,村庄里的所有人都是被你害死的。”小阿德琳娜说。
“即便你现在想要对我释放一次光束魔法,也不能攻击到我,这不是我的本体,无非不过是你消耗了自己的体力,惹怒了我,随后亲眼看着我杀掉你身边的那个小姑娘。”
女人轻笑,随后挥手。
并非是向小阿德琳娜招手,而是让小阿德琳娜身后的大公不要有任何动作。在小阿德琳娜在手中汇聚魔法素构建法阵时,大公便伸出了自己的爪子,并非是害怕女人被小阿德琳娜袭击,而是对小阿德琳娜目前的僭越举动想要施行惩戒。
“如果你想释放残缺的重力领域带着那个小姑娘逃跑,也只是白费力气。你应该见到结果了,在被施加了一分钟的延迟后,我的仆从依旧将你抓回了我的面前。”女人又说。
“5阶的存在在你面前也只是仆从,4阶的薇琳特居然能把你给吓一跳?”小阿德琳娜散去了手中汇聚的魔力素,语气平淡。
“毕竟能够使用禁术的女神骑士每一位都不能用位阶来评断她们的实力,而且那可是最顶级的术式,能够撬动规则的魔法……对于权威与绝对的力量,我一直是怀有敬畏之心的。”
女人举杯。
“所以,你的选择呢。”
“谁要喝你的口水。”小阿德琳娜说。
“看起来时代变了,招募手下的方式也需要迭代了。不过也确实如我所料……毕竟以你自己的感官来说,几百年的无趣光阴已经让你不在苛求寿命的长短了。”女人似乎并不意外。
“没关系,邀请你也只是一时兴起。”
“那你把我们抓过来干什么,摆个桌子喝点下午茶,然后吃吃点心聊聊天,说点什么荤段子再听你讲讲你曾经的光辉历史?”小阿德琳娜吐槽。
“我并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请无关者退场,为真正的主角清出场地,这样才会完美的剧目才不会因为被人打扰而变得扫兴。”
女人说。
“不一起看看吗?决定世界命运的一幕只有我一人作为观众太过孤独了一些。”
她伸出手指,遥指天空。
天空中有一团气泡漂浮在小阿德琳娜的面前,气泡中倒映着波澜的,氤氲的画面。
小阿德琳娜不由自主的被里面的景色吸引,最后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