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家庭并不富裕。
为躲避外债麻烦,卞寒钰时常会带着女儿辗转各地。
她放下了曾经身为太太的骄傲,在生活面前学会了低头。
可是连一份稳定的工作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赚到还给债主们的钱呢?
能把女儿养大并教育好,就已经尽了她全部的温柔了。
当林芙雪了解状况以后。
不免感觉有些棘手了起来。
卞寒钰走进厨房去盛了碗饭,就算再难吃她也都开心到飞起。
只是脸上欲言又止。
高三正是女儿最重要的时候。
她虽然很高兴女儿的变化,可也不愿意女儿被生活琐事困扰。
卞寒钰像是下了一个巨大决心,有点不敢直视女儿的眼睛说道:“芙雪,我已经决定了,这次我真的会去找一份长久的工作......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林芙雪:“哦!”
卞寒钰紧张道:“这一次妈妈真的不会骗你,我发誓。”
为躲避债务卞寒钰经常带着女儿辗转各地,这对任何一个正直青春的人来说,绝对是一场可怕的灾难,常常才交到朋友就要进行分别,间接导致了之前的林芙雪还有点孤僻的性格,这也是卞寒钰觉得亏欠的原因。
只是现在的林芙雪对此并无多大感触,只关心问道:“你......唔,我是说妈妈你这次想要找的,是什么样的工作呢?”
卞寒钰小声应道:“妈妈已经想好了,就去做业务员,或者销售员,虽然基本工资不高但是有抽成,来钱也比较快。”
好家伙!
林芙雪直呼好家伙。
妈妈这是不找工作而已,一找就全是天坑职业呀!
林芙雪双手抱胸,更确切的说是以托的形式,托住了她那软敷敷,又饱满的胸部。
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道:“可是妈妈你有没有想过,去做一些您自己想做的,以及喜欢做的工作呢?”
卞寒钰苦笑着摇摇头道:“哪能有那么多的奢侈妄想呀!以前生活条件好的时候,妈妈我安于享乐都没有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现在落魄了反而不顾现实生活要去追求梦想,这是否有点?”
林芙雪坚定道:“只要是您喜欢的话,梦想什么时候开始都可以。”
卞寒钰依旧摇头不已。
她很感动女儿的建议和懂事。
可也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阔绰的时候都没去追求过梦想,现在落魄了却突然嚷着要去做喜欢的事情了?
一个置现实家庭困境于不顾的女人,那样她都会看不起自己的吧!
她现在是落魄了没错。
但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呀!
卞寒钰试着想要说出一些鼓舞人心的话,可她终究也只是一个单亲妈妈,憋了好半天才缓缓说道:“总之以后妈妈负责赚钱养家,女儿你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
林芙雪:哈?
这个女人,嗯......唔,居然是这样的有趣的妈妈吗?
老实说以身为男生的目光去评价,妈妈绝对是个好女人呀!
饭后她回到房间里。
入目只有一床,一薄被。
以及一把立式三挡调节电风扇,和许多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看起来极具简易风格。
高情商:简易风。
低情商:没钱搞家具。
林芙雪坐在床沿边上。
边吹风扇边整理脑中的记忆。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帮妈妈找一份,看上去至少靠谱一点的工作。
妈妈毕业于艺术学院的陶瓷设计专业,据说在嫁给爸爸之前,也算是个有名的才女了。
林芙雪低声喃道:“所以主职业,其实是陶瓷设计师吗?”
可惜铭城并不是陶瓷产地,能够支持妈妈去从事陶瓷设计的工作条件极为有限。
她并不指着望母成凤。
所以要求也便就低了起来。
林芙雪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就算是去做肯德基金拱门的服务员,也比去当销售和业务员要强多了,至少胜在稳定。”
从事服务业并不可耻,林芙雪也不会觉得妈妈会给自己丢脸,只是一切还是要看卞寒钰自己的意愿。
在她思考的时候。
门房被敲响:‘咚咚咚~’
卞寒钰想来帮忙收拾房间。
透过门缝林芙雪似乎看见了,对面妈妈的房间里布置的有点粉里粉气的,想了一下她还是无情的拒绝了。
卞寒钰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可是芙雪你从小就很少做家务的。”
林芙雪耸肩,接着双手抱胸反驳道:“我现在已经十八了,做点家政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是呢,是呢!”别看妈妈卞寒钰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实则心里边在暗喜女儿的变化,然后微微叹气道:“我家芙雪也是个芳龄十八......不对,不对,明明是实岁十七,虚岁才十八的女孩子了呢!”
妈妈还是懂女孩子心思的,女孩子的年龄嘛!肯定是宜小不宜大。
见女儿的坚决模样。
她也就不不去掺和了。
等会还得去投简历,明天还要去面试,找工作,然后赚钱养女儿。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与妈妈房间的粉里粉气不同,林芙雪的风格是尽量的简洁清爽,没必要的粉色装饰品她是一个都懒得去摆设。
收拾完后已经晚上八九点钟。
打开那个略带少女气息的书包,林芙雪从里边拿出来了一沓试卷,身为高中生怎么可能会没有如山一样繁重的作业呢?
房间里也没有书桌可以用。
在非经济富裕的情况下,林芙雪甚至觉得压根就没有去买的必要。
她掀开床铺被子的一角,再搬来一块塑料小板凳在床边上写起了试卷。
林芙雪将几张试卷翻了又翻,就像那戏台上的老将......啊不,有点侮辱戏台老将了,你看她翻试卷的样子,像不像那些只会把女生腿搬来搬去的,没用的男人?
试卷不难。
她真的会做。
只是‘不想’做?
于是,便逐渐失去了耐心。
索性将试卷摞一起丢在了边上,小声嘀咕道:“做什么做,我堂堂七尺男儿干的是大事,作业什么的!明天找我好兄弟抄一下不就完事了......因为,兄弟不就是拿来用的吗?”
所以!
兄弟是夜壶。
拿出来就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