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啊？”还沉浸在夫诸族美色中的周子衣听到这句话吃了一惊。
“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引发极大的洪涝灾害，人族深受其害，因此十分痛恨看到夫诸族的出现。”
“果然是古族不可貌相啊。”周子衣感叹道。
“那，龙族呢？龙族是人族的朋友……还是敌人呢？”
周子衣这句问得极其没有底气，后半句几乎要听不到声音了，她问完心里就开始忐忑起来。
毕竟自己这17年可是以人族的身份生活的，还有晓芊，还有很多好朋友都是人族呢。如果龙族是人族的死敌，那可怎么办呀。
“这不太好说。”姬芸看着周子衣紧张的神色，心底似乎涌起了许多回忆。
“不管是什么族类，都有好有坏，不能一概而论。”
完了完了，姬芸说这话就是在安慰我了吧，龙族里面肯定有大坏蛋。唉！周子衣瞬间一副垂头丧脑的样子。
“不过，据我所知，山海市的人族自古视龙族为圣族。因为龙族曾在一些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帮助过人族。”
“真的吗真的吗？”周子衣的双眸又亮了起来。
“嗯。龙族可以御风而飞，又能御水御火，是十分强大的族类。”
“这个倒是在一些课外书上见到过，可是，姬芸，你说的这些能力很强的古族不是早就差不多灭绝了吗？虽然，我的确长出了龙角，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到现在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呢。”
“的确，古族在经历过上千万年之后，早已快消失殆尽，但不代表是真的灭亡了。其各族血脉仍被传承了下来。”
“这我也知道，我看到有同学家登记的户口本上写的是某个古族，但是也并没有见到这些同学跟我们有什么不同啊。”
姬芸摇了摇头，继续讲解起来。
“那是因为血脉还没有被激活，当然激活了，也不一定就能拥有古族繁荣时期的那些能力。但只要被激活，加以修炼，还是可以比人族要厉害得多。”
周子衣听到激活，想到了自己，心中又冒出了更多疑问。
“那我是被激活的吗？”
姬芸没有接周子衣的这句话，而是继续讲道。
“但修炼也绝非易事，只有少部分古族后代才有毅力或先天的优势可以做到。”
周子衣心想，这个姬芸又吊我的胃口，不回答我的问题。不过她也顾不上计较，因为此刻她又有了更多的问题。
“那为什么有很多古族都以人族身份自居呢？像我们山海市，不是号称最大的人族聚居地吗？应该也有很多人其实是古族后裔吧？”
“这不太好说。”
完了完了，姬芸每次一这么说，后面准没好话。
“有一些是为了隐瞒古族的身份。”姬芸不急不忙地说道。
“但大部分是因为，随着漫长的时间，其种族后裔的血脉浓度已经很低，混迹在人族之中，可以免去苦苦的修炼和战乱纷争。再加上人族的群居生活已十分便利安稳，可以享受人族发展的成果也挺好的。于是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人再去计较自己究竟是什么族类了。”
“还，挺机智的。是啊，做人族不好吗？唉！”
周子衣依然还是没有完全接受自己是龙族，那也就是说爸爸妈妈有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龙族的身份。她重新焦虑了起来，但她忽然又又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姬芸，那，那人族呢？人族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也可以修炼什么能力的吗？”
姬芸忽然停顿了一会儿，她转过身了两秒钟，又转回身来继续说道。
“远古时期的人族是没有这些能力的，后期有一小部分人族也学会了修炼，但能力跟古族比起来十分微弱，后面这部分人族因为各种原因也不见踪迹了。”
“啊，这样啊。那照这样的话，人族在远古时期，岂不是弱爆了，可怎么生活啊。”
姬芸歪了歪头，看着周子衣，像看一个小傻瓜一般。
“你们历史课不是有讲过吗？人族跟很多古族关系都十分融洽，朋友多了路好走你没听说过吗？”
“啊，对哦，哈哈哈，我，我忘记了。”周子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姬芸和云端是什么族类啊？”周子衣的问题又来了。
“欢光！”
“欢光？欢光族？没听过呀？”
姬芸说着向周子衣走去，只是这次没有将她挤到墙上，而是从一旁越过了她，继续向她身后走去。
周子衣赶忙转身，发现门已经开了一半，原来是有顾客来店里了。她只顾着问问题，竟没有注意到。
“欢迎光临！”姬芸再次说道，周子衣也赶忙闪身站在一旁，给客人让路。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边框眼镜的大叔进了店里。他从左边货架到右边货架快速扫视了一圈，一件物品也没细看，摇了摇头就出去了，一气呵成不过几秒钟。
“姬芸，你不觉得我们店的装修风格太诡异了吗？”周子衣把没有促成交易的原因怪在了装修上。
“有吗？”
姬芸歪着脑袋扫视了一下，不以为然。
她接着又拿起了店里不同的塑像，给周子衣一一介绍。这些族类周子衣大部分都在历史课上听过名字，但没有见过到底长什么样，今天也算是开了开眼界。
“今天差不多了，先讲到这里吧。”
“啊啊，姬芸，我还有一个问题一定要问啊。”周子衣边说边把右手半举到头顶，像上课那样冲姬芸老师摇了两下，一副渴望被提问的样子。
姬芸点点头。
“这些塑像的确看着很了不起的样子，可是，为什么这么贵？！”
周子衣依然对价格念念不忘，她左右看看，重新拿起那头白鹿塑像。
“比如这个，夫诸族，额，1，2，3，4，5……”周子衣认真数起后面的零来。
“五百二十三万！！这，这也太夸张了吧！都可以在市中心买个房子了，还是复式的那种！”周子衣的下巴已经惊到了地上。
“夫诸族圣物，距今五百二十三万多年，今天是5015年5月8日，星期五，一年一元来说，我还少收了许多零头呢！”
姬芸说完点点头，一副自己吃了很多亏的样子。
“啊？五百多万年前的？这，这真的假的？”
山海市自统一以来，已经经历了5015年，统一的这一年被称为碧虚元年，未被统一前的历史则被记为碧虚元前。也就是说这件塑像是碧虚元前五百二十三万年的，周子衣觉得不可思议，历史书上说山海市博物馆收藏的文物最久远的也才十万年前。
她又捧着塑像看了好几遍，觉得虽然质感手感都不错，可还是无法相信这竟然是五百多万年前的。
“啊，姬芸，你又在逗我啦哈哈哈，该不会每个塑像的价格都是距今的年份吧？”
周子衣觉得自己看不清姬芸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一会儿觉得她温婉可靠，一会儿觉得她冷若冰霜，一会儿又觉得她神出鬼没的，现在觉得她还挺能忽悠人的。
先不管真假，卖得这么贵，怎么可能会有人来买呢？太宰人了吧！嗯，看来过不了多久，这家店就要倒闭了，周子衣想到这里惋惜地叹了口气。
“姬芸不会骗你。”
姬芸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忽然冲周子衣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周子衣先是愣了一下，往姬芸手臂延伸的方向一看，啊，是让自己去二楼的意思吗？
“老板在等你。”姬芸说完这句就又回到了柜台后面，擦拭起玻璃柜中的饰品来。
周子衣站在楼梯前暗暗吞了吞口水。她瞟了一眼幽暗的楼梯和扶手上跪坐着的人偶，倒吸一口气，几乎是闭着眼睛快速跳上了二楼的地板。
云端听着上楼的动静不小，抬头刚好看到一跃蹦上来的周子衣，他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坐下喝杯茶吧。”
周子衣看见云端正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赶忙拨了拨凌乱的头发，憨憨地笑着坐了下来。她环视一圈，跟前天一样，红色的灯光只照亮了茶几这一片区域，其他地方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怎么了？”云端见她也不喝茶，只顾到处看。
“馆长……”
“叫我云端即可。”
“额，云端。你觉不觉得咱们店的装修风格太诡异了呀。”
云端头歪着扫了一圈，“有吗？”
周子衣心想，怎么跟姬芸一模一样。算了算了，我一个打工的，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龙像你有带来吗？”云端喝了一口茶，抬眼问道。
“噢噢，带了。”
周子衣刚准备拿起杯子，听到问龙像，又赶忙站了起来，她双手拍拍大腿两侧，才发现今天穿的是校服裙子，没有口袋。
“放在书包里了，我去拿。”周子衣嘴上说着，却没有动脚。
她想到要先下去再上来，又要经过那瘆人的楼梯两次，心里不免一阵畏惧。
这个时候只听到“砰”地一声，周子衣歪头一看，自己的书包已经出现在了楼梯口，看到姬芸一顿一顿地消失在一阵幽暗之中。
周子衣心里满怀感激，赶忙走过去拿起书包回到了沙发上。她拉开前面小包的拉链，拿出了一个粉红色的绒布袋，冲着手心一倒，一个龙像滑落在了手中。
“嗯，你先收起来吧。”
周子衣听到后眉头微皱，不是交待让今天带过来吗？怎么又让收回去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