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衣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暖流包围着，但却无法动弹。她感觉似睡非睡地过了许久，终于可以睁开了眼睛。
“这是我们百草族的一段惨痛往事。”
这……是班长的声音？周子衣瞪大了眼睛，想坐起来却感觉浑身无力。她往旁边一瞥，看到姬芸正坐在对面沙发上盯着自己，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周子衣赶忙又闭上了眼睛，假装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她不想让众人知道自己醒了，想静静地听听看，班长到底发生了什么。
姬芸本来想告诉云端周子衣醒过来了，看她自己又闭上了眼睛，于是也就没有上前打断杜若的讲话。她端起一杯茶，静静地聆听着，那可是发生在她还没有遇到云端之前的事。
“我3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在同一年去世了……”
“听奶奶说，以前的时候，百草族是要比现在壮大很多的，在山海市的远郊也算是比较庞大的古族。因为族人擅长研制药物和看病，受到了周边古族的爱戴，与四邻关系也十分和睦。”
“我妈妈在精通药理的族人中也算是一名佼佼者，她是当时的百草族族长的关门弟子。”
“但中间不知道为什么，族里忽然跟赤焰族起了冲突，我妈妈也被他们抓走了……后面……”杜若哽咽了起来，她抽泣着缓了缓，继续说。
“后来，妈妈被救回来之后，没多久就撒手而去了……”
苏晓芊一只手紧紧握住杜若的手，一只手轻搭在上面杜若的肩上，她的眼眶里早已溢满了泪水，又心疼杜若，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另外一张沙发上闭目躺着的周子衣，耳后的发丝早已被泪水打湿。
姬芸歪了一下头，看了看装睡的周子衣，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她安静地想继续听杜若说下去。
“族里的长老们都十分气愤，这个时候族长也从外地赶了回来，听到爱徒去世很是伤心，百草族的人本来脾性都是十分随和大度的，但那次，不同分支的族人都聚集了起来，想要一起声讨赤焰族，替我妈妈讨回公道。”
“后面，听奶奶说，本来百草族和赤焰族势均力敌的，不知道为什么却遭遇了惨败。接着百草族的族人们生活的地方引发了大规模的山火，那次之后，百草族的基业毁于一旦，也有许多族人丧生，这里面也包括我的爸爸……”
“只是……只是……”杜若的泪水不断地涌出，她感觉脑袋有些眩晕。
“小时候奶奶受的刺激也很大，她说不知道爸爸是怎么走的……我刚刚……我刚刚……”
“你刚刚看到了爸爸走的那一幕对吗？”云端替杜若说道，杜若点点头。
“我看到，我看到爸爸冲向了一个人，说着什么要跟赤焰族同归于尽的话，然后就是天旋地转的画面，后面就看到爸爸躺着地上的血泊里面……”
“这可能是书页看到的画面，它刚刚把这部分记忆传给了你。”云端补充道。
“书页还能传送记忆吗？”贺泠问道。
“书页的能力远在我们能预料的范围之外，它们是不破不灭的。”
云端说着慢慢走向了二楼中间的书桌旁，他在想现在是时候向眼前的这些孩子们告知缘由了。
“你们可知道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是怎么来的吗？”云端问道。
“山海市吗？”
“不，是碧虚。”
大家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云端忽然问这个问题。
周子衣缓缓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苏晓芊惊喜地上前查看着她的情况。
“小衣，你没事了吗？感觉还好吗？”
周子衣点点头，她慢慢起身走到杜若身边，俯下身给了杜若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刚刚就醒了。”姬芸无情地拆穿了周子衣。不过众人也都明白，周子衣是不想打断杜若，都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我没事了，小衣。”杜若抿了抿嘴，反而安慰着周子衣。
“我们继续听云馆长讲下去吧，我想云馆长接下来要说的也会帮我解开心中的疑惑。”
于是众人分散着坐了下来，等候着云端接下来的话语。
云端在虚空中挥了一下手臂，只见一个发光的球体悬浮在他的掌心上。大的球体旁边还有一个小球体，发着幽暗的绿色光芒。
“这就是碧虚，旁边小的那个就是此刻窗外我们能看到的月亮。”
大家都凑了过来，以前还从来没有从这种视角观察过自己生活的地方。虽然关于碧虚的来源有着各种各样的神话传说起源，但究竟是怎么来的，一直都是众说纷纭，没有定论。
其中，被各族广泛支持的一种起源说，是说在最初的混沌之中，诞生了一位叫太苍的神仙，他可以幻化成各种形态，可以操控宇宙万物。
“太苍从混沌中觉醒后，创立了太初星系，一共有九个星球，我们生活的碧虚只是其中一个，耀阳就位于星系中间，给我们的星球提供日照和能量。”
云端说着，用手指向着发光的球体点了一下，球体自己轻轻转动了起来。
“最初的碧虚十分暗淡贫瘠，在大约1000万年前，太苍用自己的灵识点化了金、木、水、火、土，随后五行变开始有了意识。经过大约300万年的演化，诞生了最初的原始五族。”
“又过了100万年，最初的五族经过交织繁衍和进一步演化，诞生了各个不同的古族。”
“所以，我们各族的起源都是原始五族演化出来的吗？”周子衣问道。
云端点点头：“不错，可能你们也听过诸如此类的传说了，这些其实都是真的，并不是捏造的神话。”
“真的吗？太苍真的是创世神？他真的存在吗？”杜若问道。
云端嘴角上扬，点了点头。
“怎么证明？”唐笑笑话说出口后，觉得有点不够礼貌，立马咳嗽了一下，用稍微柔和的语气说：
“咳咳，额，云馆长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呢？”
云端笑了笑，并不在意唐笑笑的语气：“在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你们的。”
“那人族呢？人族……也是五族演化出来的吗？”苏晓芊拉着周子衣的手，紧张地问道。她是相信云端说的话的，但毕竟自己身为人族，也十分想知道人族的来源。
“大约600万年前，各族开始涌现，太苍对当时生机勃勃的星球十分满意，他想起自己最初觉醒时的第一个形态，很是喜欢和怀念，便直接用自己的一部分灵识幻化出了这个形态的族类，这就是人族。”
“哇，人族竟然是太苍的灵识直接幻化而成的，太厉害了。”周子衣感叹道，还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苏晓芊。
“可，可是人族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跟其他古族有很大不同，甚至……”苏晓芊抿了抿嘴。
“有点弱？”云端笑着接话道。
“其实人族，的确没有被太苍赋予过多的能力天赋，他们类似于太苍留在星球的见证者，他只是把自己热爱各个星球万事万物的情感赋予了人族。”
“我都替人族不平了，光有情感有什么用，遇到危险连自救都不能。”唐笑笑愤愤地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后来古族发展逐渐失衡，战争频发，人族只能选择躲起来避世，或者被残杀……”
“我们有学过，历史上有过两次比较大的古族战争。”杜若说。
云端点点头，他的手掌向中间聚拢握拳，发光的球体消失了。他的手又向虚空中一挥，那本《万象诡示录》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万象诡示录》是太苍为每个星球准备的，里面封印着至高的能力，可以保护星球不会走向毁灭。”
“毁灭？是说碧虚会毁灭吗？”唐笑笑问，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云端终于将话题引到了重点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