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迅速站起身来,急忙拉着唐薇就往外面跑,连玉衡猛灌一大口水后,擦了擦嘴,紧跟在萧毅的后面。
唐薇被他拽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不吃饭了吗?咱们这是去哪?”她问道。
“咱们去鬼门关。”小幽灵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做了一个鬼脸,声音阴森森地说道。
它打算吓唬一下唐薇,维护一下自以为的正宫地位,反正迟早也会被她们知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萧毅,有鬼!”唐薇吓得几乎要爬上萧毅的身子。
萧毅抱着唐薇,无奈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吓唬她。”
小幽灵似乎乐在其中,围着萧毅欢快地转圈圈。
萧毅轻轻拍了拍她的翘臀道:“好了,能下来了,城里出事了。”
“我现在要去外面看看情况,你就在府里,保护好二小姐和关旋她们。”萧毅继续说道。
“不行,你的实力还没我强,不如我去外面侦查,你留守府内。”唐薇不同意他的安排。
床上是床上,床下是床下,床上唐薇随萧毅摆布,下了床各抒己见。
萧毅早料到她会这样说,耐心解释道:“我有连玉衡和小幽灵在,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而且如果真有危险,目标极有可能是唐府,有可能你这里才是最危险,所以留在这里,好好保护她们,如果不敌,一定不要硬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唐薇紧紧搂住萧毅的脖子,抬头轻吻了他一下:“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会在唐府等着你们的,一定要回来。”
连玉衡感觉有点酸,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于是她牵起萧毅的手亲了一口,这也算有点参与感吧。
感觉这样好奇怪啊,以后该不会还要帮毅哥在后面推吧。
“放心吧。”说罢,萧毅和连玉衡就迅速跟着小幽灵前行。
此时的加烈家已然被一层血色笼罩,范布淡然出了出来,他的浑身冒着红光,身后跟着一大堆血人。
这些血人有加烈易,有加烈家主,甚至还有已经死去的加烈宏。
“唉,这些血傀没什么大用啊,只能以量取胜了。”范布自言自语道。
说完,他就朝城主府走去,所到之处,所有百姓在血色的笼罩之下,皆异变为血奴,浑身溢血,盲目地跟着他前行,而范布的脸色则越发地红润起来。
而城主府内,一个两鬓略微有些斑白的中年人正眺望着远方,手掌不停地在剑柄上摩擦,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事情,他就是地元城的现任城主袁兵。
“大人!加烈府发生巨变,那里血光冲天,不知为何啊。”一名官员急切地报告。
“大人!有个魔道妖人朝这里来,身后浩浩荡荡全是血人啊!”另一位官员报告。
“大人!沿途百姓都变成血人模样!看样子全都为他驱使啊!”又来一位官员报告。
众人都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该如何是好时。
有一壮汉从楼下迈上楼,身披战甲,手持长刀,只是另一只手却不见踪影,但他的眼神坚毅,正是孙楼。
他从腰内取出阴阳玉佩里的阴玉佩向前递给他。
“袁城主,加烈府有妖人作祟,恐怕会危及城内,残害民众,我已经集结了些许兵马,只等您发话了。”
按大梁军纪,都尉虽有调动部分兵马的权力,办案事宜可自行做主,但这种大事还是需要城主节制,所以需要城主那边的阳玉佩。
阴阳合一,才可出兵。
袁兵不为所动,他继续站在楼上眺望,仿佛没有听见。
孙楼见状急了,他上前道:“城主,那妖人我见过的,手段极其凶残,我这条手臂正是被他一击而伤。”
“我并非为了我的私仇而急切出兵,是这些百姓啊!我这条手臂为百姓而折我不多说什么,可城主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地元城毁于一旦吗?!”
孙楼的语气悲切,恨不得立刻出兵。
对于他来说,他是地元诚的都尉,他的祖辈代代都算地元诚的高官,城主换了一代又一代,可他家依旧世代在城里当官。
整个地元诚的百姓在他看来就如同自家的私有财产一般,他即爱民也自私,他对待百姓,不惜亲自去追查人口失踪的案件,经常去民众当中,与民为乐,要不然他也不会去萧毅的店里看看了。
同样的,他也害怕失去如今的超然地位。
地元诚没了,他就什么都没了。
“是啊,百姓重要啊,恳求城主速速发兵抵御啊。”一位与孙楼有些亲戚关系的官员在旁边劝说道。
袁兵依旧当没有听见,望着眼前的红色潮流规模越来越大,距离越来越近。
“大人,京城来的文书到了。”一个身穿黑色玄甲的卫士走向前来,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信件。
这时他才有所反应,亲自上前拿起信件拆封,仔细上面的每一个字,生怕漏掉哪些细节。
反复读了几遍,确认无误后,他接过了孙楼手中的阴玉佩,挥了挥手,问话道:“封飞何在?”
另有一位身穿兵甲的年轻人走了出来,此人为袁兵的心腹,一直替袁兵掌管城防,是跟着袁兵从京城来的官员。
他将阴阳玉佩合一,递给他道:“你带领所有本城的兵马驻扎城外,无论发生什么,不许他们进城,也不许其他人进城。”
“然后带着跟我们一起来这里的人马,严加看守城防,不许一人出城,无论发生什么事,严加看守就好。”
“如有叛乱者,立斩不赦。”
“是!”
袁兵领过玉佩后,大步向外走去。
“袁城主这是什么意思!”孙楼拔出长刀,锋刃向前,语气悲愤道。
“莫不是京城来的官,就不把地元城的百姓当成人看吗?!”
他此刻心神彻底慌张了,他只顾清点人马,可自己的妻儿老小还未安置,如今这个场面,不知道自己的家小还能不能保全。
袁兵看了他一眼,这是从他来到现在,袁兵第一次正眼看他:“孙都尉,有时候人活着就好,命没了什么都没了,活着说不定就有无限可能呢。”
孙楼眼见说不通,扭头就要走,却被袁兵拦了下来。
“想走没问题,可你不能现在走,喝盏茶再走吧。”
他不可能让孙楼现在就离开,至少要能本地兵马全都到了城外,再放他离开。
孙楼红着眼道:“袁城主的家人在京城享乐,可我的妻儿还在城内呢!”
他浑身真气开始运转,如果说不通,哪怕拼死也要杀出这里去救妻儿。
袁兵像看傻子一样看他,然后对周围兵士道:“带上来吧。”
只见一个中年少妇领着两个孩童被人带了上来,她带着面纱看向孙楼,跑到他的身边,心疼地看向他空空如也的手臂,悲切道:“夫君,你的手是怎么了。”
孙楼没有回答夫人的话,眼神复杂地看向袁兵。
袁兵则是玩味道:“孙都尉一回来就调兵,真是爱民如子啊,如今家人我也给你带来了,如果你愿意的话,过会随时能去救人呢。”
他很好奇孙楼的选择,他也很清楚孙楼是什么样的人,这种人他在京城见得多了。
“别去,夫君别去,孩子还这么小。”美妇人拉住孙楼哀求道,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在这个世界,男人就是天地,她不愿自己的夫君以身犯险。
自己真的爱民吗?孙楼望着已经近到咫尺的血海沉思。
“袁城主,范某求见。”,尖锐的声音回荡在高楼。
血海中央,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此刻的范布油光满面,浑身肿胀,整个人就好像被充气了一样。
袁兵嫌弃道:“不必进来了,你去做你想做的,不会有人阻止你,手脚做干净点,干完这一票,滚出大梁的世俗界吧!”
范布嘿嘿一笑,没有在意他的话,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扭头就往唐府前去,不过他并不打算直接去,而是计划在城内多绕几圈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