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宏伟大殿之后，萧毅有些瞠目结舌，这什么玩意啊，上朝吗？那个高高的座椅是不是龙椅啊？
大殿之上，一尊宝座巍然耸立，上面刻着九条龙盘踞其上，似乎比凡间梁帝那个御座更加尊贵。
不过她们没有在大殿多做停留，而是继续往后面走，前去一座密室，那是王明月修行的地方。
杜素欣在他身边轻声解释道：“明月可得意她这个宫殿了，搬了不少天才地宝，世间奇物过来。”
“你想要吗？我没有那么大宫殿的，但是我可以给你个小楼。”
杜素欣在他身边眨眨眼睛，可以从她的明眸里看出深藏其中的讨好，仿佛只要萧毅说话，她就立马把自己的所有好东西都给他。
“不必了，无功不受禄，况且我也不需要这些东西。”萧毅拒绝了，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要别人法宝的道理，此非君子所为。
况且一般来说，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
可是杜素欣仿佛没听见一样，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精巧的楼房，硬往萧毅手里塞：“拿着吧，你肯定会喜欢的，我在里面布置了一些东西，真的很适合你。”
萧毅有些哭笑不得：“前辈，我真不能要，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这个前辈对自己也太好了，自己甚至都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好呢，要不是她，估计门口跪着的人里面，还有他萧毅了。
杜素欣没有料到这个回答，她沉吟了片刻，调笑道：“我啊，我都嫁为人妇了，我叫萧杜氏呢。”
同时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周围，会不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幽灵来骂自己。
如果小幽灵在的话，它一定会跑出来破口大骂的。
前面带路的王明月踉跄一下，显然被杜素欣吓得不轻，不至于吧，这种玩笑都说得出口吗？
你和萧毅到底是什么关系？明明年龄比自己都要大上不少吧。
她眼神复杂地回头望去，却看见杜素欣眉目含情，笑脸相迎地看着萧毅。
这真是玉女宫的宫主吗？玉女决修炼出来的不是这种气质吧？
萧毅更是被吓了一跳，这个前辈说话时真时假的，还喜欢挑拨别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扯谎。
眼见劝说无用，杜素欣在她耳边悄悄说道：“你要是收下了，待会我帮门外那个跪着的小丫头求情，怎么样？”
手背还有意无意地触碰萧毅的屁股，恍若职场性骚扰。
熟悉的清香袭来，萦绕在萧毅的脑海里，他下意识地放松了警惕，接过了法宝。
她眼见萧毅收下了，生怕他又要还回来，她赶忙拉开距离，回头对他笑笑，普通的脸上满是温柔，然后朝王明月走去。
萧毅这才反应过来，想还回去，眼前人已然走远。
王明月碰了碰杜素欣的肩膀，眉眼满是不解：“杜前辈，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嫁人了。”
杜素欣笑笑没解释，有些事她不方便多说，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王明月见她不愿意说，也没多问，反正她和萧瑾瑜老是喜欢当谜语人，只是对萧毅的态度更认真了。
终于到了一个大石门前，王明月衣袍一挥，石门自动打开了。
不管是石门还是石室之内，都极为简朴，唯一略显奢华的，就是一张华贵的床榻，可能是王明月偶尔来享受用的。
“小明月啊，真没想到你这么多年还是这个习惯，闭关的地方都是用的石屋。”杜素欣在一旁感叹。
明明自己都有这么大的宫殿了，连关旋她们住的都是精工巧匠的房屋，可是她修行的地方却还是想要用石屋。
王明月的神色中露出一抹怀念：“习惯了，当年我在修行界起于微末，没有宗门，也没有长辈，我这女流之辈闯荡修行界，备受他人排挤，一点点资源都要用命去搏”
“修行和休息的地方，从来都是随便找一个山洞就应付了。”
说着，她带着二人走进石室内，萧毅一踏入室内，顿感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愉悦，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油然而生。
察觉到萧毅的变化，王明月有些得意，不过杜素欣却在一旁戳了戳他，小声道：“不用羡慕，那个小屋子我也有精心设置，也很不错的！”
王明月的心态瞬间失衡了，颇有一种偏爱自己的长辈不要自己的感觉。
你这种态度不应该对唐薇才对吗，她才是我们的后辈啊，这可是一个男的啊。
离这么近的距离，就是说的再小声，王明月也听见了，要不然她也不是先天境的强者了。
她悄悄看来杜素欣一眼，然后走到石桌面前坐下，倒了三杯茶，摆正娇躯，丰唇轻启：“说说吧，你的来历，还有这些事的因果。”
萧毅将他从逃荒到如今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只是隐去了小幽灵的事情。
王明月表面淡定地点了点头，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修炼这么短的时间到锻骨了？就是萧瑾瑜也没那么快吧？
对战的时候会有玄妙境界？从来没有听说过，战斗不都是凭借着经验和技巧吗？
她不由得高看了萧毅一眼，像是严厉的家长遇见了别人家的孩子。
其实综合来看，她对萧毅还算满意，尤其是面临死亡的威胁，他依旧能视死如归的态度，很符合她的修炼理念。
只是他的出现，有些不符合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
“对了。”一柄长剑被王明月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
“之前这柄剑，我怎么也看不出来品质，现在为什么有灵了？”
“我听薇儿说，这剑一直在你手上？”
杜素欣看见这剑，清冷的小脸当场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不是小幽灵的佩剑吗？当年自己想摸一下都不行，防我们跟防贼一样。
现在怎么沦落到他人的手里了。
“你笑什么？”王明月不解。
“没什么，我想起高兴的事。”杜素欣摆了摆手，不愿多说。
王明月的目光又投向萧毅，可他没有回答。
难道是因为之前小幽灵的灵魂之力吗？
它的来历不明，那么它的剑有灵也是正常吗？
“杜前辈认识这把剑吗？”萧毅扭头问道，他想试试看，能不能探清楚小幽灵的线索。
“不认识呢，不过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带着这把剑去找瑾瑜，她可能有点明目。”
王明月插嘴道：“我上次问过萧前辈了，她说她不认识，要我好好保管呢。”
“她要是真不认识，为什么还要你好好保管呢？”杜素欣反问道。
王明月一时之间哑然，当时自己只是随口一问，没有细思。
萧毅挠了挠头，怎么感觉都是谜语人，为什么不直接说呢，是有什么讲究吗？
从遇见小幽灵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感觉自己好像身不由己地踏入到一场漩涡之中，虽然看不清前路，但是却安全感十足。
王明月不再纠结，将剑递给了萧毅：“既然你能让它有灵，那你就继续持有它吧，放在我这里倒是无用。”
萧毅收下破劫剑，随即问道：“那我妹妹和关旋她们呢，我怎么没有遇到。”
“你说那个叫连玉衡和关旋的小丫头啊。”
“她们俩都是好苗子，我打算都带到问鼎宗去，亲自教导。”
“不过......”她的俏脸上略显郁闷，有些咬牙切齿。
“连玉衡非说要你的同意才肯，那个叫关旋的小丫头更是死活就是不同意，她说她已经拜你为师了？”
“我丢给她们俩一人一份功法，要求她们练完之后才能来见你。”
“你也不希望因为你而耽误她们俩的前途吧？”
尽管还未正式收徒呢，就已经开始掌控她们的起居修行了，很难想象她的内心深处到底有多强烈的掌控欲。
“那么我们接下来聊聊以后的事。”她语气一顿，抬起丰腴粉腻的玉腿，两腿交叠，优雅地翘起。
那一抹粉白还是引起了萧毅侧目，之前怎么没注意到，她的身材这么好呢，细腰，丰臀还有饱满而不失美感的大腿，上身的峰峦虽不像她的臀般夸张，却也曲线分明，恰到好处。
王明月没有注意到萧毅的目光，葱白玉指敲击着石桌，继续讲道：“眼下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和薇儿去办。”
“唐诚还在京城呢，而且还在狱中，这事我不便出手，我要你和薇儿前去救他。”
“如果你能办到，我会带你去问鼎宗去，你和薇儿她们从此离开世俗界，正式踏入修行界。”
“怎么样？救自己的岳父，这事你应该不会推辞吧？”王明月杏眼闪烁，期待他的答复。
“唐侯对我和玉衡有大恩，更何况还有薇儿的关系，这事我在所不辞。”萧毅正色道。
“只不过，小姨能不能让外面薇儿起来，毕竟她也没犯什么错。”
王明月美目微眯，一脚踢在萧毅的小腿上，没好气道：“我还没没同意你进我们家门呢？你怎么小姨都叫上了？不许叫！”
萧毅吃痛，在一旁尬笑没有接话。
王明月的意思很明显了，你只要救出唐诚，得到他的同意了，那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而且人家都同意带你和连玉衡去问鼎宗修行了，非亲非故的话，谁会带你进去。
更何况她要是再不同意，那自己只能拿出唐婉柔这个杀招了，自己还要帮她治疗眼睛呢。
她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也算是给萧毅机会了，这个机会也算是对他出生入死的奖励。
王明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如果我同意你娶唐薇，那么你将如何待我呢？”
萧毅想了想，结合之前她的行为，回答道：“当然是如唐薇一样，以尊以师事之。”
王明月的脑子莫名出来一幅画面，在这座大宫殿里，她躺在床上休息，而唐薇和萧毅在一旁服侍，对自己言听计从。
画面又一转，自己高坐长椅，而唐薇在为自己捏肩捶背，而萧毅在底下帮自己捶腿揉脚。
想到这是一对鸳鸯在自己的掌控下生活，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要自己的同意和允许，甚至......甚至是某些私密的时刻......
她的心中泛起了波澜，如同多年平静的积水忽然荡起涟漪。
明明已经很努力的不去想一些更过分的场景，可幽谷的泥泞却在告诉她，她好像找到了自己变态癖好。
她想让唐薇和萧毅这对小鸳鸯喜结良缘，然后在自己的掌控欲下才能恩爱，一想到这对小情侣可能在干某些事的时候，自己都要在身边允许，她的内心就颤动不已。
她的心跳不可抑制地跳得很快，整个人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愉悦，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杜素欣有些疑惑地看向王明月，怎么回事，身为化道境她当然能察觉道王明月的不对劲，只是不清楚为什么。
见她久久不答，萧毅也不清楚她的想法，他更不会明白，王明月会有这种夫妻奴的奇怪癖好。
王明月想了想，美目转动，丰唇轻启：“薇儿有些太过任性了，不惩罚她不行，要不然我这个小姨还怎么当。”
“不过......”王明月假装犹豫一下，轻摆玉手。
“不过什么？小姨尽管说。”萧毅在一旁追问，如果唐薇还在门外跪着呢，能少跪一会自然是好事。
王明月望着自己的玉手看了半晌，方才开口：“既然事情因你而起，那你们俩今晚都来服侍我一会，展示一下你们有多听话吧。”
“要不然，我也不好把你们俩一起带到问鼎宗，不是吗？”
她气定神闲地坐在石椅上，继续摆弄自己的小手，而余光一直在注意萧毅的神情。
萧毅没能理解她的意思，好奇道：“服侍？怎么服侍，要我们俩给你洗脚之类的吗？”
他想起来之前连玉衡说的，说要伺候他，不过也只是给他洗脚穿衣什么的。
杜素欣在一旁悄悄观察，如果实在太过分的行为，她自然会出手制止，问鼎宗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给人塞到她们玉女宫去。
如果不是因为时机还不对，哪里轮得到问鼎宗，甚至玉女宫都排不上号，玄黄殿早就上门来抢了。
王明月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杜素欣，她其实觉得洗脚不错，想到这对小情侣都俯首像个孩子一样给自己服侍，一同在水桶里给自己按摩玉足，她的春心居然有所悸动，而且泥泞起来。
但是杜素欣在眼前呢，只能提出来一个简单的要求：“你们俩今晚来给我捶捶腿吧，还没人给我捶过呢。”
萧毅一听，感觉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欣然答应道：“那没有问题，侍奉长辈本该就是晚辈应该做的。”
这一句话真是给王明月听爽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那张华贵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恍然盛开的牡丹花，富贵而美丽。
“你有这个想法就好，去吧，去叫唐薇起来。”
萧毅闻言连忙告退，去找唐薇去了，而且他也隐隐察觉到了，这两个人应该有话要说，索性直接就走。
等到萧毅走远之后，王明月方才开口：“杜前辈啊，你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啊？感觉你们好像认识一样。”
杜素欣不打算回答这个，而是凑到她的身边：“那个，能不能让萧毅也给我捶捶腿，我也没人捶过呢。”
王明月当然不可能答应，内心的掌控欲又开始作祟，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我的后辈，不能服侍其他人，她有一种要被绿的感觉，连忙婉拒了。
杜素欣只能遗憾摇头，也不好强求，随即开口：“其实萧毅对我们很重要，他的事情我不能多说，不过你最好对他好点。”
“他很有可能是让你突破到合道境的关键。”
王明月心神震动，檀口微张，又想起了突破的时候，萧毅的那张脸。
杜素欣继续开口道：“你的成长路上，仇家太多，如今萧瑾瑜还能镇得住，我也能护得住你。”
“可如果哪天我们俩不在了呢？以你刚刚踏入化道的实力，打得过那几个合道吗？”
“每一个能踏入先天境的女性，成长路上总是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堆强敌，多数惨死或者堕落。”
“其余那些卡在魂魄境的人就不多说了，可能她们的下场好算好的，只是天赋不佳。”
“属于我和萧瑾瑜那个时代的强敌，已经死个七七八八了。”
“但是你怎么办，你能像我和萧瑾瑜一样，为下一代的女孩子提供合道的环境吗？你自己能合道吗？”
说道此处，杜素欣已经恢复了那般的清冷的姿态，字字珠玑，鞭策着王明月。
王明月则是感觉压力倍增，粉拳紧握着，刚刚突破化道的喜悦消失了。
是啊，萧前辈和杜前辈总归是比自己大的，那下一代女孩的成长呢？
也许有萧前辈在，可以护她们到魂魄境，但是先天境的成长是需要时间的，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合道境呢。
到时候这两个人还在吗？甚至我自己真的能踏入合道吗？
王明月有些艰难地开口：“那萧毅，他......”
杜素欣打断了她的问话：“萧毅的事情，你只需要照顾他就行，不要为难他。”
她站立起来，金莲轻踏，走到王明月身后安抚道：“不用那么焦虑，我和瑾瑜姐还在呢。
“你只需要好好布局，发现并保护好那些天赋高的女孩子就行，其他的皆有我和瑾瑜姐顶着就好。”
王明月轻轻点头，但是眼中的忧虑依旧难以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