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最终停靠在领主所居住的庄园之中。
除奥古斯特外的众人将格温多琳搬进庄园中的巨大洋房,为其挑选了一个看上去有些孩子气的粉色调房间。
“请您放宽心态,享受人生中仅剩的最后一点时光吧。”
“晚些时候会有人来照顾您,星辰教会的圣女大人。”
身着修女服的女人对格温多琳浅鞠一躬,继而带着随从离开房间。
而格温多琳只是在对方的安排之下躺在床上望着贴有粉色墙纸的陌生天花板,连挪动手臂这种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这奇怪的乏力感令她动弹不得,但她依旧能够思考。
还不如直接昏过去。
回想起被人从车里抬出的场景,格温多琳的心情很是烦乱。
她正巧目睹自己的骑士朝着另一个女人下跪的全过程。
在领主的巨大庄园之外,奥古斯特对那一袭紫衣的蓝发女人下跪行礼,亲吻对方的手背。
甚至还说出“为您效力是我的荣幸”这种明目张胆的叛徒言论。
当然,只是从格温多琳这里看上去是叛徒而已。
被喽罗们抬到这房间的过程中,格温多琳听到了很多关于奥古斯特的消息。
准确来说,是“格恩达尔·海拉姆”的消息。
她是几天前才来到此地要求加入教廷的。
海拉姆原是位于帝都西南方向的一处小型城邦,于十年前毫无征兆地被帝国以“叛乱”的罪名抹除。
代表皇帝的帝国议会将此事安排给星辰教会,却又在事情结束后过河拆桥,借口“培训圣职者”为由收编了教会麾下的主力部队。
年幼的奥古斯特便是那场平叛事件的幸存者,还是当地贵族查兰加·海拉姆的膝下千金。
经历过地狱的她记住了当时执行抹除任务的教会部队,发誓绝对要为自己的亲人报仇。
这似乎就是奥古斯特决心加入维希教廷并且接下“绑架”圣女任务的原因。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奥古斯特也便称不上是教会的叛徒,顶多落一个“异教徒”的身份。
也有其他人称这新来的家伙只是个有点实力的贪财鬼,被阿尔丹大人一句不切实际的“一亿洛”赏金欺骗得团团转。
更有甚者称那黑头发的骑士看上了阿尔丹大人的身子,才为了入赘到教廷而赌上性命接下了这么危险的任务。
在连张嘴说话都会感到疲劳的格温多琳面前,几个小兵也是口无遮拦什么都讲,对于奥古斯特效忠教廷的理由亦是众说纷纭。
但无一例外的是,她们都在感慨奥古斯特还活着这件事。
似乎从一开始,飞越叹息之渊并成功带回圣女就被认定为是无法完成的事情。
格温多琳没多想,事实上,她也想不通。
她不清楚这群人是怎么获知自己在格莉瑟妲修行的情报,更不清楚为何奥古斯特身上有着那足以以假乱真的教会回执单。
还有,她真正的骑士此时到底身在何处。
哈!这下该被冈格尼尔那家伙狠狠地看笑话了。
也说不准啊。
看向除去床、梳妆台和衣橱书柜外什么都没有的房间,一股无助感随即涌上格温多琳心头。
说不定那家伙已经开始物色新圣女的人选啦!
“唉......”
如果要逃出去的话,大概只能用“那个”了吧?
正当格温多琳发愁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谁呀?
她想问问来人的身份,却根本发不出足以令门外听到的声音。
于是格温多琳只能老老实实躺着,等待对方自行走进屋子。
进屋先敲门?这领主城里还有这么有礼貌的人吗?
这儿算是“维希教廷”的总部,格温多琳也是从那群什么都敢说的家伙嘴里得知的这一点。
听到是宣称对上任圣女死亡一事负责的组织,她的心当即凉了半截。
看来星辰教会的圣女在位最短时间记录要被她刷成负数咯。
不过,纵然维希教廷真有能够处死圣女的实力,格温多琳还是会下意识地将她们当作“掀不起风浪的混混”,因而对于她们的基础素质始终保持着怀疑。
这从某种角度上也算是“官方正版”人员对于民间组织的一种傲慢吧,只是现在的她也即将死于混混之手。
“我进来了,格温多琳大人。”
奥古斯特的声音于门外响起,随即开门走进屋内,又十分谨慎地将门关上。
完成了活捉圣女的任务后,这位异教骑士换上自己原本的紫色轻凯,胸前还挂着被削去上半截的十字星。
她走向床前,伸出右手在半空画了个弧,直到一个青蓝色的圆盾笼罩在两人头顶后才开口道:
“请您原谅,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如果是一亿洛的话,我就原谅你吧。”
格温多琳依旧没打算对着奥古斯特发脾气,只是感觉到有点失落。
她明明知道这是情绪倍扩的影响,却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
“毕竟我也没想过自己会那么值钱。”
“三天,您只需要忍耐三天就好。”
奥古斯特话语之中带着十足的歉意。
“算上今天,教皇给予的时限还有五天,三天后我一定带您离开这儿,还剩下两天时间足够我将您安全护送回帝都。”
“真的吗?”听到奥古斯特这么说,格温多琳还是有些开心的。
“真的,我向您保证。”
既然自己的骑士都这么说了,那就相信她......吗?
正当格温多琳依照着情绪倍扩带来的思维定势给自己想象中的骑士开脱时,她那一路滑坡的思路却像被人猛踩一脚刹车般停在半截。
但奥古斯特却没停下手上的动作。
她开始伸手解下格温多琳胸前的蝴蝶结。
“奥古?”
那突如其来的理智时间当即被奥古斯特的攻击性动作彻底击碎。
“请您原谅,格温多琳大人,为了有正常理由和您单独接触,我不得不这么做。”
说到这儿,奥古斯特又如同想起什么般,转身从衣柜之中找出一件宴会用的白色礼裙。
她折回床边,伸出手指自格温多琳的胸前向下滑去。
如同那晚的场景一般,只不过女仆装并非系扣子的种类,因而这次奥古斯特只是粗暴地将格温多琳身上的衣服一分为二。
同时,此前感受过的那难以抵御的困意再度袭来。
“就请您安安心心地睡上两天吧。”
奥古斯特如此说着,扯碎了格温多琳身上的女仆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