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低语,不断冲击着风轻语的心境,近乎击溃了风轻语的心防,那一刻,风轻语突然陷入了迷茫。
这一世,是真的吗?
自己现在,真的还活着吗?
还是自己只是一个缸中之脑,这个世界,只是自己所幻想出来,不断沉浸活在里面的幻觉罢了。
假的,都是假的!
自己的父母,历老,云长清,风家,全是假的!
哪怕是自己,也都是假的!
风轻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一刻,风轻语居然连自己的手,都感觉开始变得虚幻起来,仿佛一切都不在真实。
她已经开始分不清了,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拟,分不清他人是不是真实的存在,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实的存在,她分不清了,分不清。
“伍兄?”
云长清的呼声,让风轻语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风轻语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没事,我没事。”
看着云长清带着关切和忧虑的目光,风轻语有些没由得心烦意乱。
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导致风轻语现在对于自己之前所担忧的暴露的事情,心思有所下降,对于云长清的询问,绝大多数都是应和着。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答应了云长清所说的报恩,带着她一起回到了上财商会。
而徐幼容接到消息后,也是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先是面带欣喜:“伍兄,你...。”
随后看着撑着风轻语的云长清,面色突然一暗,但很快便掩饰好了自己的失落:“那个,墨姑娘,伍兄他怎么了?”
云长清只是对着她摇了摇头,冷清的开口道:“不知道,先让他休息一会好了。”
“那请进吧,房间内还空着。”
徐幼容让开了位置,让云长清拖着风轻语回屋休息。
被云长清安置在床上的风轻语,只觉得整个人都陷入了迷思,世界在风轻语的眼里变得虚幻而又陌生。
当云长清所作所说被风轻语所接受后,风轻语陷入了迷茫。
从她自蓝星穿越以来,她总觉得事情尽在掌握,一切的一切,都会像小说剧本里那样,从头至尾,如一而终。
但云长清的开口,却打破了风轻语对于这个世界的固有认知,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只感觉...这个世界...,突然对她来说,变得好陌生。
在风轻语过往有限的时间里,她看过不少小说,可无一例外,都会有那么一个主角的存在。
书中的主角,她可能是一介大女主,可能是一介后宫男,甚至可能都不是人,而是一条蛇,一只史莱姆。
但云长清的所作所为,在那一刻,于风轻语而言,她超纲了。
风轻语一时之间,在自己的数据库里,检索不到相关的剧情,那一刻的迷茫感,直接让风轻语寻不到了方向。
你见过哪个性转主角对着某个男人,实际上,同样是性转的某人告白的吗?
反正风轻语长这么大,是没看过这本小说。
曾经,风轻语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天地中心的主角,既然穿越者的buff都已经叠上,那自己便是那个主角,总得搞点大动静。
可遇见云长清后,风轻语却又有些茫然,贴身老爷爷,父母双亡的云家独苗,云长清的身世遭遇,更像是自己所看的小说中的主角模板。
于是,风轻语便理所当然地觉得,云长清才是这片天地的主角,自己是个在一边帮忙喊加油的小路人。
可当云长清做出与主角模板相悖的事情后,风轻语对于主角模板这一认识,出现了裂缝,那一刻,风轻语产生了怀疑的种子,怀疑云长清是不是主角,怀疑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不是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觉,怀疑自己的存在与存活的痕迹。
坐在床边的云长清,一时间都有些慌了神,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风轻语的额间,眉间带着忧虑。
怎么回事,自己不过是开口说道侣一事,风轻语怎么会反应那么大,可云长清回忆了半晌,却也没想到自己到底哪一步走错了,只能在一旁焦躁不安。
而在暗处的风洪,见证着这一系列的变故,也是皱了皱眉,有些不可思议地呢喃着:“这小祖宗,怎么筑基境就开始度心魔劫了?不对,不对,这小家伙身上带着劫气,看样子是被牵扯到了,她帮谁挡劫了?”
风洪在空中,盯着院子里云长清的背影,沉默了片刻,良久,才吐出一口气:“这小家伙,该说是命好,还是不好呢?”
按理来说,妖兽山脉那碧蟒出世,本应当是云长清攫取灵乳,所要面对的灾劫,但被风轻语用三品符箓,转瞬千里符,拉着云长清所化解逃离,这也就导致了风轻语,稀里糊涂的接下了云长清所要遭受的劫气,成为了引诱心魔劫发起的起点,同时,再加上风轻语本身被云长清一席话,给整的道心不稳,于是两两叠加下,风轻语的心魔劫来了。
而且这个心魔劫,还不是普通的心魔劫,而是风轻语自己本身的心魔劫,又容纳了云长清本身一部分的劫气,两者叠加之下的心魔劫。
对道心的磨练,堪称艰难无比。
如果没度过,风轻语很有可能,便会永远陷入虚无,她的气息,修为,境界会在心魔的呓语下不断下滑衰落,直到最后生机断绝,身死道消。
可如果度过了这一次心魔劫,那么风轻语只要不死,风家日后,便是注定会再出一介渡完三灾九难的天仙。
如果有那么一种可能,风轻语渡完了最后一劫,十劫圆满的话,那么风家所出的,便是真仙,那可是真仙啊!
风家过往,最鼎盛的十二位仙人里,也只有那么两位是走完了三灾九难十劫的真仙。
可以说,只要风轻语能度过此劫,那么成仙,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这心魔劫,何其凶险,风轻语还没有所反映,便已经开始,怀疑起云长清,怀疑起本身,怀疑起世界了。
整个世界,在其眼中,开始变得不再真实,而是虚幻,如那黄粱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