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没有正面回答缇娅的问题,她只是笑而不语。她总是这样,一直保持着暧昧不清的态度,不肯把话说清楚,却又透露着希望有人来解救自己的渴望。不把话说清楚,缇娅根本不会理解。
“所以说,有什么话你就彻底说清楚!不要老是跟我打谜语!”
“那,你能保证说,你能为了我放弃至今为止逐渐积累起来的平稳生活,为了我做任何事吗?你能做拯救我的英雄吗?”萨拉的语气中头一次流露出激烈的感情,她把手放在胸前,紧紧攥着衣襟,瞪视着缇娅。
缇娅被那眼神中所蕴含的复杂感情所震慑。更重要的是,她无法保证。目前的她还没办法为了萨拉放弃在圣愈院的平稳幸福的生活。
见她答不出来,萨拉抿起嘴角:“如果什么都做不到,那就别抱着半吊子的心态来插手我的事情。我明明……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自己的事情,一直在打探的人都只有你吧?”
“但是……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当然没办法全心全意放弃一切帮助你!如果你肯透露一点的话,我说不定会改变心意……”
“你眼中所看到的模样,就是名为萨拉的人的一切。”萨拉的双眼再次失去了神采,就和最初见面一样,双眸没有感**彩,宛如一股浊流,“你能感受到我的痛苦吧?我的一天就是在与病痛中搏斗度过的,除此之外就是被这里的渣滓强迫做该死的工作。我就是这么空虚,也没有感情。这些,你应该早就理解了吧?”
缇娅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反驳。她无法为萨拉做任何事情,她无法帮助萨拉。
“所以,我希望你别太在乎我的事情,也别对我太温柔。就这样,拜拜。”说着,萨拉立刻转身离去。
缇娅凝视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肯离去。
“如果不对我抱有期望,就别露出希望我来救你的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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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萨拉的病在中午就发作了。缇娅扔下吃到一半的午饭,不顾身旁海伦“缇娅小姐?!”的呼喊声,狂奔到五楼,来到熟悉的房间,按照往日的流程治疗萨拉。事到如今,缇娅已经不想再呼唤她了。
因为这不是她自己的期望吗?那么,缇娅就不会再给予她多余的温柔。从今以后,她治疗萨拉就只是为了钱,等到赚够了可以买房子的钱,她就立刻离开这里。如果到时她已经跟什么奇怪的事情扯上了关系,被人阻断了去路也没关系,以自己的能力什么都能办到。
萨拉缓缓睁开那双翠色的眼眸,缇娅不再热切或者别扭地呼唤她的名字,只是以冷淡的视线凝视着她。不知萨拉对这道视线作何感想,她在一瞬间露出备受打击的表情,只是愣愣地盯着自己。
“你已经不疼了吧?那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小,小……”
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缇娅径直离开病房,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紧紧按着心脏,出声咒骂道:“真是……该死的病,都过了这么多天,为什么还是这么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