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娅无法说出“不要勉强自己”之类的话劝她放弃,因为戴安娜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她被多重身份束缚着,以这样的方式生活就是戴安娜的使命。缇娅只能对此予以尊重。
缇娅不好意思再询问戴安娜有关她母亲的事情,也不想因此打扰亚历克斯,只得一直把疑问埋藏在心底。来到希斯特家的第二十三天,在给黛西读书的期间,黛西突然指着插图中的人物询问缇娅:“这是第几代白圣女?”
“不,不清楚呢。”
“我妈妈也是白圣女呢。”
没想到黛西会提起母亲的事情,但她的母亲应该在刚生下她不久就离世了,她真的有印象吗?
“你怎么知道的?”
“爸爸和姐姐都告诉过我。”
“这样啊……”
“缇娅姐姐见过我的妈妈吗?”
“见过。虽然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
“妈妈是怎样的人?”
缇娅努力回忆起关于叔母的事情。从记事起她就很少见到那个人,毕竟她是白圣女,一辈子都必须生活在教堂的圣殿里。亚历克斯和戴安娜拥有自由出入圣殿探望白圣女的权利,教会也同意他们定期过来和叔母一起住。缇娅曾跟着戴安娜进过几次圣殿,每次见到她,德莱丝都会温柔地展露笑容:“这不是小泰勒吗?你长得越来越像莱卡了呢。”
莱卡是缇娅生母的名字。
德莱丝每次都会给缇娅好多好吃的零食,给她讲故事或是教她如何使用能力。缇娅的魔力好像天生就比普通的孩子要强大,在最后一次见到德莱丝时,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把把缇娅拥入怀中:“为什么……会是你呢?”
白圣女似乎都有很强的感知能力,她们能在临终前预知到下一任圣女会传承给谁。
当时天真的缇娅还不明白她抱住自己的理由,疑惑地歪起头:“叔母?”
“小泰勒,今后……你会活得很辛苦,会为了不认识的人奉献自己的一生。这样的人生,真的,真的太痛苦了!我明明也不是因为自愿才成为圣女的!”
“我,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叔母不是自愿成为圣女的吗?”
原来她远不如自己想的伟大吗?
“你一定也会明白的。小泰勒,未来……请一定要获得幸福,要亲手抓住幸福。不要像我一样,活成如今这副可悲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也请把幸福带给戴安和这孩子。”
“我,我明白了!我会幸福的!”
明明都不懂德莱丝在讲什么,当时的缇娅却很做作地不懂装懂,还一口答应了下来。那时德莱丝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脸色苍白,体力也日渐衰弱。一听到缇娅如此回答,她绽放出发自真心的幸福笑容:“谢谢你。”
在那个时候,德莱丝就已经怀上黛西了吧。
缇娅睁开双眼,把印象中的德莱丝通过语言描绘出来:“叔母是个温柔又坚强的人。她会平等对待每个人,对每个人展露笑容,却又是个很伟大的人。”
“妈妈不会发火吗?”
“我都没见她发过火。”
“果然,姐姐和妈妈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