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刚想转身离开,却再次被亚历克斯叫住:“戴安。”
“嗯?”
亚历克斯看起来犹犹豫豫的,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要说:“今晚……要不要跟我谈谈?”
自己是在无意中闯了什么祸吗?为什么突然要跟自己谈谈?!尽管被吓得发抖,戴安娜还是故作开心地眯起眼睛:“好啊。去书房吗?”
“嗯,就去书房吧。”
“我知道了。”
与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戴安娜不同,亚历克斯长舒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要给女儿训话是如此需要勇气的事情吗?他为什么一副安心的样子?
结果,戴安娜整个下午都过得惴惴不安。在走路时会不小心被绊倒,在洗菜时蔬菜会不小心被摔到水槽里,夹菜时会手抖到把菜掉到别人的碗里。自己这一生从未有过如此破绽百出的丢脸时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终于熬到了晚上,越是接近书房,戴安娜的身子就颤抖的越厉害,此时的她就宛如初生的小鹿,连站都站不稳。她战战兢兢地敲了敲书房的门,随后猛然推门而入:“打扰了!”
“随便坐吧,戴安。”
仔细一看,父亲还为自己准备了最爱吃的水蜜桃。真的是要训话吗?
恭敬不如从命,戴安娜坐到亚历克斯的对面,拿起水蜜桃,一口咬了下去,果实的汁液立刻流了下来。她不停咀嚼着,同时观察着父亲的反应。从父亲的脸色来看,他似乎不是要训话。
两人一直无言地对坐着。终于,亚历克斯开口:“戴安,我很少跟你讲起德莱丝的事情吧?”
“是没错。”
“想听听她的故事吗?”
“想!”
什么嘛,原来是想缅怀母亲啊。要听母亲的往事,戴安娜自然是高举双手欢迎。
亚历克斯的表情也缓和下来,他仰头望向窗边,皎洁的圆月正悬挂在夜空中,把群星的光芒都掩盖了。他缓缓扬起嘴角,开始回忆往昔:“我和德莱丝刚开始是死对头。她本是个很要强的人,而我也很想要出人头地,我们一见面就会吵架。”
“哎?妈妈是那种性格的吗?”
“是啊,所以你简直跟她年轻时一模一样。等到长大了,我们之间不再只是无止境的攀比和争吵,我们偶尔会和对方聊天,就这样增进了多彼此的了解。那时德莱丝想去环游世界,当一个旅人。”
可是母亲最后还是被禁锢在教会中,奉献了自己的一生。
“我从那时开始就立志成为族长了,毕竟我是希斯特家的人,希斯特家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很有声望。终于,我在十八岁时成为了族长。”
“该怎么说,不愧是爸爸。”
“我想,我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对德莱丝有好感了。我刚当上族长不久,十七岁的德莱丝就突然觉醒成为白圣女。她哭着来找我,说她不想当白圣女,求我带她逃离这里。可是……那时的我根本做不到,我是族长,根本没办法逃离部族。我只能隐藏她觉醒的事实,让她在我的家中住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