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一天即将结束,除了一样,黑暗之魂3!
今天还没打开来玩呢。
如果世界末日那一天,只能让我选三件事情干,其中至少有一件事是让我玩一个小时的黑暗之魂3。
老姐和晓弥都在老妈那间卧室睡下了。
夜里老姐穿着真丝睡衣喝着啤酒的一段?那会在以后作为DLC单独讲到。
总之,在凄冷孤独的深夜,我好像才变回了过去的自己。
口头上说着“这样就好”的自己,对社会既无害处也无益处的自己。
“这样就好。”
喃喃自语。
头上长了角?反正别人也看不到。
会变成蓝色?没问题,黄昏的时候不出门就行了。
没有工作?老妈的收入够养我一辈子了,大概。
没有女朋友?反正女儿都有了。
“这样就好。”
那晓弥呢?
你女儿哦,自己心里承认了的哦。
眼睛有些看不清电脑屏幕上的人物。
她才四岁哦,有角有尾巴哦,也会变蓝色哦。
我按着键盘上的按键,但却不知道对应角色做了什么动作。
她会长大哦,会生活在这社会哦。
我放下键盘,盘起腿。
她会依靠你哦。
“you dead——”
游戏里的人物死亡,屏幕变成黑白,红色的英文字浮在中间。
她不是我女儿!
她是。
不可能!
可能。
我站起身。
阳台外刮着冷风,整座城被皎洁的月光禁了言,暗藏在各处的低语,都诉说着最悲苦的命运。
一个蓝色头发的小女孩,嘟着嘴跳进我的脑海。
那是我与晓弥的初见。
现在想来,无助得让人怜惜,我和她皆是。
她向我求助。
我向警察、向老妈、向大姨、向姐姐求助。
我什么也没为她做过。
除开几个面包。
一遍遍用“这些是超越常识的范畴”的理由来欺骗自己。
我不过是做不到也不想做罢了。
有些伤感,回想起过去的人和事。
曾经的那个高中的晓弥,还有现在这个四岁的晓弥。
我就这样站在阳台吹了不知多久的冷风。
有些事其实能做到的。
那床底的魔法阵,还有那带尾巴的陶像。
而且我这边恰好有个对这些东西有研究的友人。
从小到大的,我唯一的古怪的友人,一个叫陈闲的闲人。
实际上我很久没见他了,甚至可以说是刻意躲着他。
因为他实在是太古怪了。
至少在今天以前,我是如此认为。
他相信在我们的世界之外,有异世界的存在。
我关上电脑,倒在客厅的沙发上,试着睡去。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的一点,从毕业之后,我还从未那么早睡过。
第二天早上,晓弥穿着棉布睡衣,踩着毛茸茸的拖鞋,啪嗒啪嗒地从卧室走了出来。
她站在卧室到客厅的走廊拐角,在墙边露出蓝色的小脑袋和半边身子,眼望着我,咯咯地笑。
像一阵风吹散了昨晚的阴霾,让我觉得有个这样的女儿也不错。
“过来。”我向她伸出手。
她顺从地又啪嗒啪嗒地走过来,举起双手。
我托着她的腋窝,一把抱起来,然后一只手避过她一跳一跳的尾巴,托住了她软软的屁股。
真可爱真可爱真可爱。
内心跟老姐昨日的想法一样。
我把晓弥抱在怀里,在客厅里转圈。她继续咯咯地笑。
“虽然能理解,但你这样做好像一坨旋转着的插着鲜花的牛粪。”
老姐靠在墙边,睡眼惺忪地说,当然,还穿着粉红色的真丝睡衣。
额,我有些尴尬地放下晓弥,而她好像还没玩够似的一只手抓着我胳膊。
“晓弥,洗脸脸了哦。”
“嗯。”
晓弥跟着老姐进了卫生间。
在老姐来之后,晓弥一切个人卫生工作都可以交给她了,包括大小号。
虽然是摸不到那小小的,嫩嫩的屁股了,但我还是乐得轻松。
洗漱之后,老姐为晓弥梳头。因为头上有角的关系,晓弥暂时只能将头发散着,不过好在她是短头发,鬓角的头发贴着耳朵,盖在脸颊上。
“今天要干嘛呢?”老姐问我。
“我有个朋友,叫陈闲,他好像对这些事情挺有研究的,我准备带这个陶像和晓弥去见她。”
“陈……闲?好熟悉的名字……对了!就是你小学的时候,非说你家里有妖怪,要给你们家贴符咒的家伙?还说我是天上的七仙女下凡,要我注意牛啊什么的,那个家伙?”
“额,是的……”
实际上多接触陈闲就知道,他岂止才做过这些事。
“那家伙只是单纯的脑袋有毛病吧?你还带晓弥去见他?他最近在做什么呢?”
“实际上我也好久没见他了。听说是开了间私人侦探所。以前他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我们都认为他是脑袋有毛病。但现在……你看……”
我拨开头发,把角露给老姐看。
“这些东西,”我继续说,“这些东西,这些事,真实地发生了。这些现象就跟过去他说过的那些事一样。我觉得他不是脑袋坏了,只是比我们更早接触到这些不合常理的事情罢了。”
老姐又抱起了晓弥,躺在沙发上沉思。
“要不这样吧,今天你陪着晓弥,我一个人去,带着这个陶像。”我提出折中建议,却未料到这个建议在不远的未来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也好,这么危险的怪叔叔,晓弥接触一个就好了。”
哪接触了一个?等等……
我无力地摇头。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唔,几年前同学会的时候他来过,还给过我一张名片。”
“几年了,那种奇怪的人的名片你还留着?”
“留着啊,毕竟是难得的别人送我的东西。”
“……真是悲惨。”
的确,没法否认。
我起身在书柜下的抽屉寻找那张名片。
很快便找到了。毕竟别人送我的东西少之又少……
一张黄色的名片,是字面意思的黄色。
抬头是“闲洁侦探事务所”,下面是两个大字:陈闲。没有职务,没有地址,只有后面一串电话。
我翻看后面,只有一句话:“当你遇到某件无法解释的事的时候,我知道,你需要的只能是我们。”
神神秘秘,却直击我目前的心事。
我拨通电话,响了很久之后,那边传来陈闲事务性的声音。
“喂,这里是闲洁侦探事务所。”
“喂,我是程杰。”我跟他确认。
“喔,程杰!太棒了!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找我。说吧,什么事?”
“的确……你现在在哪,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方便,你给我地址,我来找你。”
“好的!你记一下。”
他讲了一个地址,但在我印象中本市没有这个地方。
“今天你有空吗?我现在过来哦。”
“过来过来,完全有空。”那边依然是他爽朗的声音。
“那好,一会儿见。”
挂上电话,发现老姐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没,只是偶尔觉得,你还有一丁点用处。”老姐比了个大指姆掐着小指母顶端的手势。
好吧,我是需要依靠自己一下。
我穿好衣服,带上陶像出门。
老姐抱着晓弥站在门口。
“爸爸要出门了,晓弥弥,给爸爸说再见哦!”她举起晓弥的手,冲着我笑。
“爸爸……再……见”晓弥奶声奶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