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岁的八月,十四岁的姐姐亲手杀死了我们的父亲,而我们的母亲也死在了醉酒的父亲手下。
之后的事情就由警察来处理了,我和姐姐谎称是醉酒的父亲想要打死我们,姐姐为了保护我不小心失手将匕首刺入了父亲的心脏,而警察叔叔们看见我和姐姐身上惨不忍睹的伤痕,再加上父亲确实导致了母亲的死亡,便没有怀疑地相信了我们的说辞。
最终姐姐被认定为正当防卫,没有受到任何的处罚。
我和姐姐回到村子后,明显感觉到了村里人看着我们的目光中带着异样。
“听说那个孩子杀了自己的亲爹诶!?”
“是真的嘞!你没看见那一屋子的血哦!吓死个人了!”
“这两个孩子可真可怕,以后离他们远点!”
“下次他们来讨吃的就别理他们!”
村里的人知道了我们杀死了自己的父亲,纷纷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件事,并带着异样的目光疏远着我们。
我和姐姐违背了社会的道德和法律,似乎理所当然地受到了这样的对待。
一个人的异样目光并不可怕,可是当十个人、一百个人、甚至周围的所有人都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你的时候,你仿佛被驱逐于世界,成为了不正常的异类。
那段时间,我和姐姐深知这样目光的可怕和伤害。
我们受到了全村人的排挤,又开始过上了吃不上饭的日子。
我们本以为逃出了地狱,结果只是又踏入了另一个地狱。
身为孤儿的父亲没有亲戚,警察联系了上妈妈那边的家人,但是那边的亲戚没有人愿意领养我们。
我们该怎么生活下去呢……我和姐姐充满了茫然与无措。
村子出于人道主义帮我们办了父母的葬礼,葬礼来参加的人很少,父亲早就因为借钱赌博败光了所有的人情,母亲那边的亲戚也没有人来,倒是来了她一些上学时期结交的朋友。
葬礼结束后,一对中年男女了解了我和姐姐的情况,表示愿意领养我们。
这对中年男女曾经来我们家拜访过很多次,是妈妈很要好的朋友,所以我和姐姐对他们的印象并不陌生。
男的姓郑,女的姓林,他们都是很和蔼亲切的人,我和姐姐一直称呼他们为郑叔叔、林阿姨。
他们愿意领养我们的这份善意,对于那时的我和姐姐来说,就像是快要沉溺于大海时抓住了得以浮生的木板。
我们怀着忐忑又感激的心情接受了郑叔叔和林阿姨的领养。
于是,我和姐姐的人生就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前半部分是宛如深渊的地狱,后半部分是平淡幸福的天堂。
…………
十岁的九月,我和姐姐重新回到了枫叶县,住进了郑叔和林姨的家里。
两层复式楼房的楼上有两个房间,郑叔和林姨以前本来是打算生两个孩子,给这两个孩子住的,谁知他们因为身体的原因生不了孩子,这两间房也就一直空了下来。
其中一间房里面放着一张双人的上下铺,我和姐姐就住进了这间房里,我睡上铺姐姐睡下铺。
然后我和姐姐终于过上了正常孩子该过的生活,夜晚没有父母的争吵声,也不会有满身酒气的父亲对我们家暴,更不用天天再为食物担忧。
郑叔和林姨对我们很是关爱,不时地问我们在这生活的还习不习惯,饭菜和不和胃口,有没有吃饱,衣服够不够穿,总是关心着我们。
那时的我还比较自闭,对郑叔和林姨非常的生分,但在他们细心的呵护下,我在心中感受到了真切的温暖,随着一天天的过去,我渐渐地也对他们敞开了心扉。
随后在郑叔的努力和奔波下,在夏天的十月我转学进入了枫叶一小,上了四年级,姐姐进入了枫叶一中,但由于她之前没上过初一,只能再从初一上起。
再次进入小学的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受到了众多女同学的欢迎,我也依旧像以前一样孤僻、冷漠、不爱搭理人。
周围的人也像以前一样渐渐的不再来找我,但有个女孩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的名字叫夕郁,是个看起来非常柔弱的女孩,而她的性格和外表一样也非常的柔弱、胆小,似乎是因为这种原因,在我转学进来的第一天,我就看到她在被几个男孩子欺负。
“新帽子就让我们看看吗!”
“就是就是!看看又不会怎么样!”
一个男孩扯着夕郁手中的贝雷帽,另外两个男孩在一旁起哄。
“不要……你们肯定会像上次那样把它丢到地上的……”
夕郁拼命地拽着帽子不让那个男孩抢走,眼中隐隐泛着泪光。
可是女孩的力气终究是抵不过男孩,那个男孩使劲往后拽了一下,就从夕郁的手中抢手了贝雷帽。
“喔喔喔!帽子被我抢来喽!”
那个男孩得意地挥舞着手中的帽子,像是打了一场打胜仗。
“略略略,爱哭鬼又要哭了哩!”
“哭喽哭喽!”
旁边的那两个男孩也对快要哭的夕郁做着搞怪嘲讽的动作。
夕郁强忍着泪水,怯弱地低下了头。
周围的同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个人过去帮她。
就像那时被孤零零欺负的我一样……
我走了过去,抓住了男孩挥舞着帽子的手臂。
“还给她。”
我的手用力地使了一下劲,男孩吃痛地松开了帽子,我也立刻松手接住了帽子。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连刚刚还低着头的夕郁也抬头看向了我。
柔弱的眼瞳宛如清澈的水泊,晶莹的泪水在她的眼眶中微微晃动,白嫩脸蛋的吹弹可破,精致的鼻梁小巧可爱,淡粉稚嫩的嘴唇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脸庞泛起金灿灿的光芒,这无疑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
“给你。”
我把帽子按在了她头上,正要转身离开。
“新来的!关你什么事!”
这时,那个被我掐了手腕的男孩有些恼怒地向我挥起拳头。
经验熟练的我低了下身体,他的拳头从我的肩膀穿过,我瞬间抓住这个时机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来了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在村子里的架我可不是白打的。
“砰!”
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过我扶住了他的头,没让他的头摔在地上,因为我不知道城里的孩子有没有村里的孩子耐打,万一出事了岂不是要给郑叔和林姨添麻烦。
“哇——”
班里响起了夸张的惊呼声,班里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紧地盯着我。
“谢谢……”
夕郁呆呆地看着我,声音有些呆滞。
这件事情过后,除了女生外,连男生的热情都对我高涨了一截,令我颇为无奈。
但是再多的热情一直遭到冷淡的对待后都会熄灭,嗯……除了夕郁。
夕郁也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在班里对我很热情,而是在平日里对我很执着,莫名的执着。
“沈慕雨同学,你能跟上这里的课程吗?”
“跟的上。”
“沈慕雨同学,我的橡皮用完了,可以借你的吗?”
“分一半给你,不用还。”
“沈慕雨同学,我这道题不会,可以问下你吗?”
“这道题是这么解……”
“沈慕雨同学,妈妈给我做了点饼干你要尝尝吗?”
“不尝。”
“沈慕雨同学,我们在做游戏,你要一起来玩吗?”
“不玩。”
“沈慕雨同学,明天放假可以跟我一起去公园玩吗?”
“不去。”
“沈慕雨同学……”
“……”
这个人怎么回事?明明我一直冷淡地对待她,她却一直没有丝毫离开和疏远的意思,反而有种跟我越来越亲近的感觉。
其他人在付出了热情却被一直冷漠对待后,都选择了疏远,因为一直付出却得不到对方正面的反馈,自己的心就会气馁,就会受到伤害,但是夕郁却一直坚持了下来,性格柔弱的她反而是内心最为强大的那个人,这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就这样我在夕郁的陪伴中,迎来漫天飘雪的冬季。
放学后,我走出教室,夕郁跟在我的身边,走廊外的世界一片雪白,片片雪绒般的雪花密密麻麻地从空中飘落。
“沈慕雨同学,今天的雪下的好大呢,要一起去买烤红薯吗?”
夕郁望着空中的飘雪,脸上露出了雀跃的笑容。
“不去……”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嗯。”
夕郁习以为常地点了点头。
“你要小的还是大的呢?”
“小的吧。”
“红薯我也喜欢吃小的,又腻又甜呢。”
我和夕郁走出教学楼,打着伞来到了学校门口卖烤红薯的小车前。
正值放学时期,卖烤红薯的小车周围围满了学生。
“好多人呐……”
夕郁说着就要挤进人群买烤红薯。
“我去买吧。”
我伸手拦住了她,收起雨伞,挤了进去。
在人群中一番奋战后,终于买到两个烤红薯的我狼狈不堪地挤出了人群。
“给……你的烤红薯……”
我弯着腰喘着气,将手中装着烤红薯的透明塑料袋递给夕郁。
“噗呲——”
夕郁见到我这副模样,捂着嘴噗呲一声笑了起来,然后从我的手中接过一个烤红薯。
“咯咯咯,很少见到沈慕雨同学这么狼狈的模样呢。”
“还不是因为你。”
我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直起了身。
“谢谢你啦。”
夕郁伸手拨去了我头上的积雪,露出柔和的微笑。
“沈慕雨同学总是那么温柔呢。”
“……伞给我。”
我接过夕郁手中的伞,这样她才能腾出两只手剥开红薯。
透明的雨伞撑在两人的头顶,夕郁剥开她的红薯后,又帮我剥开了我的红薯。
寒冷雪白的世界中,手心握着的烤红薯暖烘烘的,冒着丝丝的热气和甜香。
我撑着伞吃着有些烫嘴的烤红薯,眼角的视线微微偏向身边的女孩。
温柔吗……
她一直被我冷漠的对待,受到了那么多次的无视和伤害,却一直愿意善待于我,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一直在等待着我的回应。
夕郁,才是真正的温柔。
我只不过是个将童年遭受到的恶意,同样反馈给周围的坏孩子罢了。
“……谢谢你,夕郁。”
我的脸庞有些发热,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声音低不可闻地说了一句。
“诶?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没有。”
“红薯甜吗?”
“嗯,很甜。”
在我小学四年级的这一年,我认识了夕郁,交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我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除了姐姐和郑叔林姨以外的关心与爱。
时间渐渐流逝,我在郑叔林姨给予的家人的爱和夕郁给予的朋友的爱中,慢慢成长。
在这成长的时间中,我的性格逐渐变得温和,我放下了坚固冰冷的外壳,开始正常的与周围的人相处。
这时我发现,因为以前的我受到过暴力、言语、漠视等等各种各样的伤害,体会过这些伤害所带来的痛苦的我,反而能在与周围人的相处中,更加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能够细致地照顾到对方的心情,为对方考虑。
哪怕自己会稍微麻烦一点,或者会受到一点伤害,也要照顾到对方的心情,让对方过的更加舒适一点。
品尝过深刻痛苦的人,才能成为一个真正温柔的人。
因为他明白那些行为所带来的伤害,所以他才明白该如何去体谅他人。
…………
十二岁这年,我上了六年级,姐姐上了初三。
这时的我已经不再孤僻,会正常的和他人交流,会和周围的同学友好的相处,也交到了不少的朋友。
这时的班里已经开始聊起了恋爱的话题,谁谁喜欢谁,哪个班的谁要向哪个班的谁表白。
每个聊起这种话题的人脸上都充满着害羞与青涩,我对于喜欢以及恋爱这种感情不是很懂,我最喜欢的是姐姐,其次就是郑叔、林姨和夕郁了。
但我知道好像因为我长的比较好看,学校里有很多女孩都对我抱有喜欢这种感情。
六年级开始没多久,我就收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
我看着信中那个女孩对我描写的喜欢以及要表白的心意,我产生的感情更多的是疑惑,我不明白她的那份感情是什么。
放学后,我按情书上标注的地点来到操场后的一棵树下,见到了那个要向我表白的女孩。
这个女孩我有些印象,我曾经在走廊上见过她几次面,也帮助过她一次,但我连她叫什么、在哪个班都不知道。
女孩的脸上充满了羞怯,鼓起勇气向我倾诉了她的喜欢。
第一次见面时她对我的心动……
平日里在某处对我默默地注视……
受到我帮助时的感激与喜悦,以及产生的难以割舍的喜欢……
女孩的神情很认真,微红湿润的眼眶中充斥着对我的感情。
在此刻我明白了这份名为“喜欢”的沉重,也明白自己必须要郑重地对待这份喜欢。
“……沈慕雨同学,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女孩既忐忑又期待地看着我。
“我很感谢你能喜欢我,但是……很抱歉……我对你没有抱有相同的感情。”
“很抱歉……我不能和你交往……”
我对她没有产生那种喜欢的感情,只能歉意地拒绝了她。
女孩听到这样的回答,捂着泪水离开了。
我带着复杂地心情来到了教学楼的门口,这里夕郁正在等着我,表白的事情她早上就已经知道了。
“你……同意了吗?”
夕郁低着头背靠着墙,长发遮住了她的脸,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充满不安的声音让我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当然没有……”
我疑惑地看着夕郁。
突然,夕郁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夕郁,你怎么了……”
我感觉到冰凉的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滴落在我的脖颈,我怔了怔,没有再说话,也伸手抱住了夕郁,安抚着她的后背。
那天,我发现了夕郁对我除了友情以外,还抱有着其他的感情。
晚上回到家后,我和姐姐说了有人向我表白这件事,姐姐表现的很正常,但就因为她这份正常,我竟然在心中生起了别扭,这还是我第一次对姐姐产生了负面的情绪。
“弟弟长得那么好看,性格又那么温柔,肯定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
姐姐夸赞着我,对于会有女孩对我表白,她微微露出微笑,表现的很平淡,仿佛就像理所当然一样。
“是吗……”
但不知为何,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胸口有些闷,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究竟为什么产生这样烦闷的情绪呢?那时的我不清楚,生的闷气过了两天就散去了,也就没有在意。
…………
十三岁这年,我上了初一,姐姐上了高一。
我和夕郁进入了同一所学校,枫叶一中,但没有分到一个班里,姐姐考上了枫叶县的重点高中,枫叶一高。
这时的我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情,我刚上初中,姐姐就上高中了,那等我上高中了,姐姐也就去上大学了,大我四年的姐姐,即使因为特殊原因停留了一年,这其中也间隔着我无法触及的距离。
从这时起,原本逐渐开朗的我,话又变得少了起来。
一股难言的悲伤,弥漫在我的心底。
十四岁这年,我上了初二,姐姐上了高二。
上了初二以后,大家的身体都已经发育了起来,男生的身体变得更高大,女生的胸部也日渐饱满,已经逐渐成熟的男女便对恋爱与性的话题充满着朦胧与好奇。
“诶!隔壁班的那个女生胸部跟奶牛一样,真的好大啊!”
“我也看到过,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诶?”
“说起来你们有接过吻吗?听说接吻的滋味可棒了!”
“接吻算什么?我跟你说**才是最舒服的!”
“怎么你跟女生做过了?”
“额……没有,但是我看小说和视频里面的男的都超级舒服!”
周围的一些男生背着女生窃窃私语地讨论着,在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色情小说和色情视频早已在手机里流传开来,就连我也被几个朋友安利了一些刺激的小说和视频……
“嘿!沈慕雨,你还没交女朋友吗?”
前桌的男生将话题转移到我这里。
“没有。”
我摇了摇头。
“啊?你长的这么帅,还没交女朋友呢?开玩笑的吧?”
“你从初一开始都收到多少封情书了?这多女孩跟你表白你就没有同意一个?”
旁边的男生感到不可思议。
“没有喜欢的……吧。”
我解释着说道。
“那你喜欢谁啊?”
“……现在还没有遇见喜欢的。”
我含糊其辞地蒙混过了这个话题。
现在的我已经明白了喜欢是什么,喜欢是要接吻的恋人,喜欢是要结婚的妻子,喜欢是要相伴一生的挚爱。
而我想到这些时,脑海中出现的只有一个人——我的姐姐。
究竟是何时察觉这份感情的呢……
自从六年级被人表白后,我一直在迷茫着所谓的喜欢是什么,但那时的我比较懵懂,没有过于去深究,上了初中后,身边的人讨论恋爱和喜欢的话题渐渐多了起来。
喜欢是什么呢?
那个人帅气或美丽的容貌吧。
喜欢是什么呢?
看到那个人时砰砰跳动的心脏吧。
喜欢是什么呢?
想要与那个人亲密的接吻吧。
喜欢是什么呢?
想要与那个人结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诶……?
我喜欢姐姐美丽的容貌,我的心也一直在为姐姐而砰砰地跳动,比起亲脸我更希望亲姐姐的嘴唇,我也想和姐姐结婚一直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那我从很久之前就以恋人的喜欢,喜欢着姐姐了……
但是,我和姐姐是亲姐弟。
是不可以喜欢、是不可以因对方而砰砰心动、是不可以亲密接吻、是不可以结婚幸福生活在一起的——亲姐弟。
啊……
令人绝望的悲伤、撕裂心口的痛苦弥漫在我全身的每一处。
在察觉到这份喜欢后,伴随着痛苦而来的是对姐姐更加的渴望。
傍晚姐姐放学回来时,我会抱住姐姐一下,感受着她的气息和身体的柔软,坐在她身边,看到她近在咫尺的精致脸庞时,会想要亲吻她的嘴唇,晚上我在被窝里看色情视频时,会幻想着姐姐的样子,用手安抚自己坚硬的下体。
姐姐、姐姐、姐姐……
我渴望着姐姐的嘴唇,我渴望着姐姐的身体,我渴望着姐姐的爱,我渴望着姐姐的一切。
我对姐姐的爱早就深刻于我的灵魂、我的血液、我的骨髓之中……
初一时我和姐姐就分房睡了,但姐姐顾及着我,任会时不时地来我房间睡觉。
晚上,我探出头望着下铺姐姐沉静绝美的睡脸,那份爱意控制不住地涌上心头。
我小心翼翼地爬下了床,跪在了姐姐的床头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庞。
这是……我如此深沉的爱着的人……
我在心中低声呢喃,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上了姐姐的粉唇。
温凉软糯的触感让我深深地着迷,但我很快又不满足于此,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着姐姐的嘴唇,在姐姐的嘴唇上留下湿润的痕迹后,我又用舌头伸入了姐姐的嘴唇抵开了她的牙齿,最终我的舌头进入了她湿热的口腔触碰到了她湿滑的舌头。
我用舌尖舔舐着姐姐的舌头,品尝着她舌头的柔软与湿润的津液,姐姐的牙齿刮在我的舌苔上,传来微微坚硬的触感。
砰、砰、砰——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爱欲逐渐涌上头,我又悄悄把手伸进被子摸上了姐姐高耸的胸部。
即使隔着衣服,手上也传来了令人惊心动魄的柔腻,微微一握柔软便溢出了指间,让人根本欲罢不能,我的下体也早已坚硬不已。
“嗯~”
这时姐姐突然哼出一声婴宁,让我的身体瞬间僵硬,高涨的爱欲也渐渐冷却。
要是姐姐现在醒了怎么办?要是她发现了我现在对她所做的事情,她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半夜对着姐姐发情的弟弟,姐姐肯定会恶心到了极点,然后对我露出陌生的厌恶的表情……
恐惧在这一刹那占据了我整个的脑海,我僵硬着身体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过了一会见姐姐没醒,我收回了舌头,离开了姐姐的嘴唇,缓缓抬起了头,伸进被窝里的手也慢慢拿了出来。
窗外银白的月光照进了房间,我呆呆地看着姐姐清怜的睡脸,看着姐姐湿润的嘴唇,然后压抑的罪恶感仿佛洪水一般向我涌来。
我都做了什么……
没有经过姐姐的同意就侵犯了姐姐……
我对得起一直温柔对待着我、守护着我的姐姐吗……
但是……
无言的悲伤与痛苦化作泪水流出我的眼眶,我颓废地垂下头,任由冰凉的泪水从我的脸庞滑落。
我只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去亲吻我最爱的人……
我只能在这无人的夜里,去表达我肮脏的爱意……
我只能在这静谧无人的夜里,去触碰、去爱着我的姐姐……
因为我的喜欢、我的爱,是不会被正常人与社会所接纳、是不会被道德与法律所认可的——禁忌之恋。
啊……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我到底该如何处理这份难以抑制的爱意呢……
…………
就在我为此迷茫之时,一件我一直忽略的事情将我击溃。
周六的下午,我和姐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时姐姐的手机响起。
“喂,你好……”
姐姐接起了电话。
“是张洪天同学……有什么事吗?”
姐姐说起这个明显是男生的名字,嘴唇微抿了起来。
“明天有空。”
“我不想去。”
“再见。”
姐姐贯彻了她以往干净简洁的风格,挂掉了电话。
“姐姐,怎么了?”
我发现姐姐少见的有些困扰。
“这个男生之前向我表白被我拒绝了,但是我拒绝之后他还一直缠着我……”
听到姐姐说出的话,我的身体瞬间僵硬,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一直被我忽略的事情。
“姐姐,你在学校里会有很多人向你表白,想要跟你交往吗?”
“嗯,有非常多,不过我都拒绝了。”
是啊,我在学校里都受到了很多女生的喜欢,那么在相貌上跟我同样非常出众的姐姐肯定也在学校里非常的受男生们的欢迎。
我怎么会忽略这件事情呢?我思考了一下,想起了原因。
一直在我的视线中,姐姐的身边从未出现同龄的男生,姐姐也从未在我的身旁谈论起她恋爱的话题,一句也没提过,所以我也就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件事情。
当我现在察觉到这件事的时候,当我清醒地意识到,姐姐以后会接受一个人的表白,姐姐以后会喜欢上一个人,姐姐以后会亲吻那个人,姐姐以后会和那个人结婚,姐姐以后会和那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而那个人将永远不可能是我时……
“姐姐,我先回房间了。”
我捂住了胸口,没等姐姐回答就起身快步离开了。
“砰!”
我回到房间,顺手关上房门的那一刻——
我跪倒在了地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双手死死地捂住胸口。
以后姐姐的目光会被其他人所占据……
以后姐姐的嘴唇会被其他人所亲吻……
以后姐姐的身体会被其他人所抚摸……
以后姐姐的心中会被其他人所填满……
以后姐姐的一切都会被其他人所夺去……
“呃呕……呼哈……呕……”
我一想到这些,心脏痛的简直像被手硬生生撕开一样,同时胃里泛起了难以抑制的恶心和干呕。
“呕……”
胃液里的残渣像是泔水一样被我呕吐了出来,顺着我颤抖的嘴角流到我的脸庞和地板上。
泪水也无助地顺着我的脸庞滑落,滴在地板上。
我好像一位垂死的病人一样,身体抽搐无力地躺在地板上。
这是一份仿佛将我的整个人生从我的身体和灵魂上剥离的痛苦,痛到我只能躺在地上无法言语,痛到我只能躺在地上身体痉挛抽搐,痛到我甚至产生了自杀的死意。
这份痛苦持续了许久,直到我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