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后,鸣紫看着面前容器里的紫色药水,选择了妥协。
虽然光着身子有些羞耻。但是,没办法,为了变回去,这点儿不足道的牺牲还是值得的。
‘嘛,反正除了红蕊那家伙也没人看见。更何况我和她还是一个人来着,这点小事不算啥’
鸣紫如此安慰自己道。
她伸出光滑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坩埚内的固体仍进紫色的药池中。随着水花四溅,一阵诡异中带着丝丝迷人气息的异香闯入少女的鼻腔,让她心头痒痒的。
“喂喂,红蕊,你给我的配方里百分之八十都是催情的药物,真的靠谱吗?”红蕊感受到了这股奇怪的气味忍不住问道。
“放一百个心吧,这东西百分之百靠谱。只要药物比例差的不太大,就完全没有问题。”红蕊在鸣紫的大脑里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
听着红蕊的话,又注意到加入最后一味药物后色泽逐渐变浅的液体,鸣紫咽了一下口水,然后用一支玻璃试管盛起满满一管放在嘴边。
‘没关系的,反正这里没有有毒的药物,反正天使抗毒性强……应该不会有事吧。’
想到这里,白发的少女仰起头,将试管倒向嘴边,一引而尽。
喝完后,她眼前忽的一黑,清晰感受到药液在口腔内部肆意奔腾着,冲荡着每一处内壁。
一股酥麻的感觉蔓延至全身,仿佛数十只电鳗同时缠在自己的身体上放电一样。
在这些感觉过后,是近乎于筋骨断裂的疼。他感到自己的部分骨骼在快速生长着。一小部分皮肤开始膨胀,似乎是在为不断生长的骨骼腾出位置。
“快,不断回忆你原本的样子。”
红蕊的声音在搭脑中响起,不断催促着。
“不是……这……哪有那么容易啊。”
鸣紫咬着牙忍住身体的疼痛,说话的声音也结巴起来。
她开始按照红蕊说的那样回忆自己的面容。
但无论怎样回忆,都无法将自己记忆里的五官完美拼凑在一起。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如果让一个从人群找出他时常见面的朋友,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要是让他在不看照片的情况下凭记忆把人的五官完美的刻画出来,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
看着鸣紫的体型逐渐变为从前的样子,五官却像是一滩扭曲在一起的浆糊。好不容易开始像个人,又变得像毕加索的油画一样,一组抽象的五官随意摆放在原来的位置。
“哎~我来帮你一把吧。”
看着鸣紫的脸渐渐变成比【真·天使】化的天使更加“克苏鲁”风的怪物。红蕊轻轻叹着气,然后朝着面前伸出手。
身为处于鸣紫精神世界的残魂,她能对外界造成的影响极其有限,仅仅是共享视野耗费就已经使她精疲力尽。
一想到前不久刚以灵魂出窍的方式和卡鲁德取得联系,现在还要帮这个没用的家伙,红蕊的脸就立马挂上了命苦的表情。
‘不生气……不生气,我是另一个我自己,骂他等于骂自己。’她如此安慰自己道。
虽然沉睡了这么久,一醒来就要帮这帮那,但为了那个未来,这点牺牲还到未来要付出的杯水车薪。
“一切为了未来……”
说着,她眼中浮现出红色的光芒,周身再次燃起乳白色的火焰。
正在努力尝试回忆起自己五官的鸣紫,突然感到一阵头疼。然后,又是一阵奇妙的感觉。
“你说什么?”没听清红蕊说的画的她,在头疼后感受到自己大脑中有关自己的脸的记忆突然被一股奇怪的力量调动起来,然后汇聚在双眼前。仿佛一副自己照片被扔到自己眼前一样。
‘为了战胜命运和灾祸。’红蕊将这后半句咽进肚子里后,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一脸虚弱的瘫坐在钟楼上。
她一边伸手扑面出身体散出乳白色火焰,一边喊道:“快一点,别让老娘白干!”
听到了红蕊的话,鸣紫嘴角轻动,念起咒语。
【赐福·无肉苦】
片刻后,魔法生效,鸣紫屏蔽了身上的疼痛感,集中精力于在照着视线前的画面大脑中构建自己原本的五官。
………………
不久后,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年从炼金室内出来,他穿着身临时找到的脏衣服,一只手扶着墙,把光滑的地板当成镜子,端详着自己的外貌。
“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谢谢你了,红蕊。”
听着自己磁性倍增的男性嗓音,鸣紫不禁牵起嘴角。
“啊,你喜欢就好……对了,不要忘记魔力的供应,必须要用四成的魔力去维持变身效果。如果一次性调动太多魔力去释放高阶魔法也可能会直接变回去……还有,如果自太阳穴出现一阵眩晕感就去喝药,那是药水失效的前兆。”
“嗯,差不多就这么多了。我消耗太多,要沉睡一断时间。不要想我哦……”红蕊用尽所有力气交代完后续要注意的事,语气变得有气无力,说完之后就消失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鸣紫也不知道这句话她能不能听见,但他还是说出了口。
‘好了,这下就可以去见父亲了,要把城堡下面看到的全汇报给他。’想到这里,鸣紫快步朝雷蒙斯的办公室走去。
这时,后面响起了女仆的说话声。
“少爷,原来您已经回来了吗……咦?衣服怎么这么脏。快去收拾一下,晚宴快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