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哥哥需要我做什么?”
在鸣紫一通解释过后,鸣铃大致明白了情况,有一伙在城堡的地下建造了一座地堡,里面还有一条随时可能起来的尸龙。
而且现在的情况是对方目的未知,人数未知,来历不明,还可能早已经埋伏了很多。
因此,现在完全就一个敌人在明我在暗的情况,负责揪出内鬼的鸣紫完全处于一个劣势的状态。
所以,经管鸣紫的计划有些冒险,也必须要去尝试一下。
眼下,他还需要更多人手。而鸣铃,无异是个很合适的人选。
本来他是不打算将鸣铃卷进来的,但很通过刚才的交心,他明白了,家是需要家人一起守护的。
他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鸣铃,过程格外详细,鸣铃也听得格外认真,甚至于到了后面开始用小本本记录。
但当鸣紫以为一切都已经交代完毕,开始为计划即将开始第一阶段摩拳擦掌,鸣铃确又充满疑惑的大眼睛看向了他。
她对着自己的哥哥,提出了她的问题。
“为什么父亲没有参与这件事呢,按理讲,如果真有人本事大到大张旗鼓在地下建基地,父亲应该早就发现了才对。”
“呃……这个……”
讲道理,鸣紫也屡次思考过这个问题。雷蒙斯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完全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这可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性格。
如果说把这事全权交给自己处理,是为了考验或者磨炼自己的话,那更说不过去了。
他不像是能把这种关系到重大安全的任务当做“考验”的人,也不是什么喜爱冒险的人。这从他屡次告诫鸣紫对待事物要万般谨慎就能看出。
虽然鸣紫并没有完全像他期待的那样,对待任何事都能保持谨慎的态度,但雷蒙斯的教导也在很大程度上他的性格。
所以鸣紫率先把这个想法排除掉。
那么除此之外,还能上因为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雷蒙斯早就暗中处理好了这件事,只是让自己作为一个引子揪出幕后黑手,然后趁机收网。
鸣紫本人更倾向于这种可能。
但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他面前的鸣铃则是又发现了盲点。
“哥哥,贝伊小姐和你很熟吗?为什么我感觉你计划完全是围绕着她进行的。还有,你为什么会笃定贝伊小姐已经被那伙人盯上了?”
“…………”
是的鸣紫只告诉她计划的过程,没有告诉她原理。
‘这让我怎么告诉啊?难道要我说,贝伊就是我自己,而且误打误撞发现黑衣人和地堡所以现在大概在对方的通缉榜单上?’
鸣紫的脸色顿时黑了起来,脸部的肌肉都开始不规律的跳动着,但他还是尽力绷住了表情,防止在她面前泄露有些慌乱的内心。
“还有还有,母亲今天也找过贝伊小姐,这和你的计划有关系吗?”
“还有…………”
就在她要继续说出自己的发现和猜测时,一阵温暖的触感从她的肩膀传来,就像电流一样在她的身体里传递着,引得少女双腿微颤,脸颊微红,就肩膀也微微缩了缩。
“鸣铃,如果你相信我,只管照我说的做就行,不必深究这个计划的制定原理。可以吗?”
鸣紫一脸严肃的说道。
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坚毅的像是能发射出锐利的光一样。
“行……我同意,真是的,哥哥说的我当然相信了。”
“那就好。”鸣紫松开她的肩膀,转过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今天的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该去休息了,明天计划开始。”
“嗯……”鸣铃点了点头,也欲跟着他后面离去。
“对了。”
她突然又叫住了鸣紫。
“我失去昨天的一部分记忆,和哥哥的失踪有关系吗?”
闻言,鸣紫愣在了原地。
他的双脚停顿,思考起该怎么回答。而鸣铃却在这时又开口了。
“我呀,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已经说的过多了。”
“我相信有关这件事也好,有关贝伊小姐的事也好,你一定有不能告诉我的理由。”
“但如果这些在你告诉我之前被我提前发现了的话,我可保不准会像今天这样生气哦。”
鸣紫回过身,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还有……”
“还有什么?”
“当心鱼央……这件事必须听我的。”
“…………”
鸣紫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家妹妹,他真的很想和她说一句:“你这句话说晚了。”
……………
第二天,
晨光刚漫过石窗时,青灰墙面上已映出女仆扫帚划动的影子。粗麻布抹过墙面,擦去昨夜壁炉柴烟熏出的浅灰纹路,露出砂岩本色的青调。厨房蒸汽在拱顶石壁上凝成水珠,顺着石匠刻的葡萄藤纹,滴落在发酵中的面团上。
正午阳光斜切进长廊,青灰石墙忽明忽暗地吞吐着光斑。仆人们抱着亚麻床单穿过时,织物边角扫过墙面,蹭下几粒风化的石粉。
墙根处蹲着磨匕首的侍童,刀刃与石壁碰撞的脆响惊醒了蜷在墙壁里的虎斑猫,它伸爪在墙砖上挠出几道新鲜的白痕。
而这时,白发的少女混入女仆的队伍之中,她穿着一身过分宽松的裙装,行走在走廊上。
就在几分钟前,冒失的少女正因错过早餐而全力奔跑着,每一秒都当做赛道上最后的冲刺对待。
而似乎正是因为这几乎达到自己极限的速度,她与一旁的女仆装了个满怀。
“抱歉,非常抱歉,女仆小姐没事吧。”
女仆用手捂着晕眩的大脑,在地上艰难爬起。但与面前的少女对视的那一刻,她的晕眩感便停止了。
面前的少女生着一头绸缎似的白发,发尾是渐变的樱色。她轻轻抖掉了身上的灰尘,衣袖在荔枝色的肌肤下晃来晃去。
她朝着尚未完全起身的女仆伸出手,微微一笑嘴角撑起与手同色的荔枝肉似的小脸,双眼眯成月芽般的缝。
“你好,我叫贝伊,你没事吧,有哪里疼吗。”
“啊,你好贝伊小姐,我叫塔米卡……呀,我的餐盘。”
在因白发少女过分好看的容颜而发呆的女仆小姐,终于发现她手中的餐盘在刚才的碰撞中摔在了地上。
“怎么办,这是给那位大人的早餐!”
“啊,抱歉抱歉,实在抱歉。实在不行我去陪你回厨房再拿一份吧。”
白发少女双手合实认真道歉着。
“啊,没关系没关系。我自己去就行,您可是客人。”
“不,即使是客人也要为自己犯的错负责。”
“那,好吧……”
鸣紫的表情十分诚恳。
但就在她低头的过程中,一道偷笑的表情在脸上浮现了几秒又迅速褪去。
是的,她刚才是故意撞到的女仆。为的就是实行计划的第一步。
她是这样想的:虽然敌人在暗我在明,但自己这里也有一些敌人不可能调查到的情报。
就比如可以“切换”的性别。
既然这是优势,那就该好好利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