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琳痊愈后,我们向南出发,来到了米萨沃斯蒂海边碧波荡漾的佩诺拉海湾,港口的码头白帆来往,我们打算在这里坐船向西渡往马拉尼河下游的白海城,再由那里乘坐船只前往珍珠海的北港口,那座位于西芙拉河的入海口的海湾港口。
我还是第一次来海边呢,”望着辽阔大海,听着海浪拍打沿岸的声音,虽说以前生活的地方距离大海并不算远,但是碍于爸爸妈妈的工作繁忙也没有什么机会一起去海边,之后学业繁忙自己甚至忘记了想和他们一起去海边这件事。
“怎么了?看你的表情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艾维琳在旁边坐下说道,“第一次来海边的话不是应该更加兴奋一些的嘛。”
看着在海浪中嬉戏的米拉我说道:“说的也是呢,那我也去散会步吧。”光着脚踩在海浪拍打的白沙洲上,让翻腾的海浪卷过抚摸脚踝,这样的感觉格外舒适。“以前世界的海洋也应该是同样美丽的吧,如果没有这样那样的污染的话。”
前面沙滩的草地上,一群奇怪的龟在啃食海边挂着潮汐露滴的青草,在来的路上我就注意到了它们,长着六条粗壮的腿,背上深色的龟壳更像是潮汐间的海礁石,上面还附着着一些藤壶空壳。不知不觉间走得稍有些远了,觉得有些累了便坐下在海岸边的礁石上休息一会,打算接着向回走。
可刚坐下礁石却动了起来,伸出两对大鳌,我跳落下礁石,打量着眼前的打开的白色礁石我疑惑道:“这是?螃蟹吗?”
它迈着八条腿横着身子朝我爬来,举起巨大的蟹钳砸向我,躲闪之间我说道:“如果是吵到你睡觉了,我可以道歉的。”不过这样的话显然是没有用的,没带武器想要独自一人对付比自己大这么多的魔物着实有些困难,但是我很快注意到了它下腹有一处地方并没有礁石包裹。
“试试看吧,”我迈步冲向它,躲开两边的蟹钳一个滑铲从它下侧滑过,抓住机会奥术飞弹命中那处弱点,打落了部分蟹壳,受伤的螃蟹发出“吱吱”的声音窜进了海浪中。
“跑得也很快啊,”看着它一下消失在海浪中的身影,我转身走向了来路。
几天后我们登上一艘商船前往白海湾,海上航行远比陆地的河流更加难以适应,我将腿上的部件加重让自己不至于跟着船身的摆动摇摇晃晃,但是起伏的船身还是让我们四人都有一定程度上的晕船。
“看起来还需要适应一下啊,”我揉着靠在肩上的米拉的太阳穴说道,希望这可以为她减缓一下晕船带来的恶心感。
“是啊,”她以病弱的语气说道。
离开佩诺拉港口数天后,晴朗的天气里,清爽的海风吹拂着脸庞,天空中海鸥追逐着会飞的鱼儿从船头飞过,我站在船头轻声哼唱着记忆里不知何名的歌曲:“平静的莱茵河旁……她梳着柔软的金发,同时并娇声歌唱……那驾驶着小船的船夫……又叫人迷惘……”
“嘿,你在唱什么呢?”米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打断了我。
“一首有关传说幻想的歌谣,”我回答道。
船上的水手们井然有序地赶着自己的活,但是水手长巴尔德始终有些担忧,我们来到船尾,我向船长涅夫询问道:“为什么巴尔德始终神情这么紧张?而且好像不是很欢迎我们的样子。”
“因为海洋总是充满了危险,赫菲斯托小姐,”船长说道:“这片海域除了海盗出没以外,还有鱼人出没。”
“鱼人?”我正在疑惑是和人鱼差不多的意思的时候,巴尔德出现在了身后吓了我一跳,“十分危险的家伙!”他口中说道。
船长像是讲述恐怖故事一样说起关于鱼人的事:“它们是海洋里危险的猎手——潮汐猎手,手持三叉长矛,穿着贝壳金属打造的盔甲乘浪而来,趁夜色爬上船杀害水手弄沉船只,如今它们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广,海洋也变得愈发危险,所以我们才需要做好准备出海。”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商船上会配备火炮和弩箭,不过我期初还以为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火器,初次见到时还有些意外。
但实际上关于火器发展缓慢的理由却不止如此,火药在这个世界早已被发明,不过由于魔法的存在以及实用性方面的问题火器的发展缓慢且使用较少,毕竟火药怕潮怕水,使用环境多有限制,火药制作技术也多由矮人掌握,在他们勘探与开采矿脉时使用,武器上也仅有沿海的船只商队会装备的简单火炮,枪械更不必说,并未有此类武器出现,且多数情况下火器的威力不足,因使用火药发射的铅制弹丸不像弓箭可以在发射时附魔所以经常无法穿透魔法防御屏障或是保护性附魔,只有那些大口径的火炮才会在战事中面对军队而被采用,但也仅是少数,因为其除了填装时间外还需要很长的冷却时间,否则容易引起火药炸膛,而且若是城墙附魔的话火炮也可能击穿不了。也因为其危险性,在艾尔达子女之间多是禁止使用的东西,一些人相信火药漆黑的外表和破坏力,是其来自黑暗知识的证明。
“死在它们手上的水手比死在海怪嘴中的还要多,更何况这次还带着女人出海,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巴尔德说道。
“好了,巴尔德,去干自己的活去,”涅夫让巴尔德去检查船帆绳打发他离开了,巴尔德离开后他说道:“巴尔德这么介意也不是全无理由,不管你信不信,赫菲斯托小姐,在水手当中相信带着女人出海是会带来不幸的。”之后他望着风向专心掌舵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