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和晚饭都没吃,身材娇小、只有胃口很大的法尔芙应该已经饿到不行了吧。我回到家就立刻开始做饭。以往这时候,她都会在旁边吵闹个不停,现在却很安静。吃饭的时候,她也像是没有胃口般地,慢吞吞地动着筷子。
“我吃饱了,先去睡觉了。”
就算你说吃饱了,饭菜不是还剩下了一大半吗,我放心不下,跟了上去。注意着不让上了年头的木地板发出声音,踏进了没有开灯的昏暗的房间。
明明原本就是我的房间,却总有种忐忑的感觉,能闻到淡淡的香味,只是住了几天就会有这样的变化吗。清冷的月光穿过窗户洒在身上,她停下脚步,下定了决心般地开口了。
“我呢,有个喜欢的人。”
“明明只是受到了他的帮助,讲几句话的关系,明明只是刚认识的人,却对他产生了好奇,想知道更多他的事。”
“知道他也喜欢小说的时候真的很开心,想说的话不停地涌出来。一起逛街的时候,一起看书的时候,感到非常安心。回过神来的时候,脑海里全是他的事,连还在被追杀这样的事也变得不重要了。”
“昨天的时候,他说要去很远的地方照顾自己的母亲,虽然很想一起去,但是我也不能马上离开森林。运气不好的话,永远都不能再见也说不定。”
“知道收藏家可能已经离开的时候,明明应该是高兴的事,我却在想,要是出现受害者的话就好了。对这样软弱自私的自己感到讨厌,连向他搭话的勇气也没有了。”
“碰见收藏家的时候,我和约好地一样去找士兵。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收藏家在破坏他的尸体,明明想要阻止,但身体却动惮不得。”
“真的很绝望,如果我也被杀死的话就好了,也想过这样的事。知道了他还活着的事情,就控制不住想哭的感情。”
“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裸体。脑袋发热,身体里面也疼痛起来,开始擅自幻想那样的事。”
“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要是被当做轻浮的女人该怎么办,要是被他讨厌了该怎么办,要是被告诉说,对我的身体不感兴趣该怎么办。担心着这样的事情,他认真给我做的饭也吃不下了。”
“就连现在也是,一想到马上就要和他分开,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翻涌。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和他更紧密地相连,想把心里的东西都告诉他。脑子里面变得一团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啊!”
声音已经完全染上哭腔,她向我转过身来,挤出悲伤的笑容。月光下,她的身影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
就是因为我胆小懦弱,犹犹豫豫地不敢表明心意,才让她陷入这样的痛苦之中。在心里咒骂着软弱没用的自己,我将她的存在紧紧揽入怀中。
“要说软弱自私什么的,我也是一样的。想要和你在一直一起什么的,我也是一样的。”
根本说不来什么情话,也不会安慰人,马上就词穷了。
“那你说喜欢法尔芙。”
“我喜欢法尔芙。”
“还要。”
“我喜欢法尔芙。”
“不够。”
“我喜欢法尔芙。”
“再来。”
“我喜欢法尔芙。”
像是终于满足了一般,她从我胸前离开,抬起头,露出了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
“我也最喜欢尤里了!所以,能请你实现我的愿望吗?”
第一次的接吻,我们两个都很不熟练,嘴唇也很干燥,说实话并不舒服。不需要言语,分开的嘴唇再次相连,和第一次不同,是长时间的深吻。法尔芙的嘴中漏出了甘甜的声音。老旧的木地板吱呀吱呀的响着。
法尔芙靠在我的肩上,快乐地喘息着。
“我们做了呢,尤里是第一次吧?”
“嗯。”
“好开心。这样,就可以和其他女人炫耀了。”
“说什么其他女人,那种背叛你的事......”
“我没关系哦?冒险小说里的主角的话,一定会有很多女人的。”
“现实中怎么可能会有冒险小说里的主角啊。”
“这是女人的直觉哦,尤里的话,一定会被很多女孩子喜欢上,也会喜欢上很多女孩子,就像冒险小说里的主角那样。”
“如果出现了那种情况,就按尤里喜欢的做吧,我不会介意,所以,绝对不能让那个女孩子受伤哦?”
“但是,就算说不会介意,想到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尤里和其他女孩子亲热的话,果然还是会感到嫉妒。所以,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第一次拿到手才行。”
听到那过于直率的话语,我只能紧紧地抱住了她。
“呵呵,又变硬了呢。可以哦,请你随心所欲地动吧。”
我吻上那动人地微笑着的嘴唇,开始了第二回合。
“你接下来要去雷尔多吧,能先和我去一趟森林吗?是顺路的对吧?”
在我做早饭的时候,法尔芙从后面抱住了我。
“我在做饭,你这样子我很难操作啊。”
“就要分开的话,就会变得想黏着你嘛。”
“也不用就是现在吧?”
“我刚醒来看到你不在旁边,还以为你偷偷离开了,就变得想要撒娇了。”
她把头埋在我的衣服里,发出模糊的声音。被这样说的话,我也不好批评她了。
“每天都熬夜,你真的一点都不会累呢。昨天也是,明明都两次了,还那么有精神。”
昨天第三次的时候,做到一半她就晕过去了,闹别扭的样子也很可爱。
被法尔芙带着到了她居住的精灵聚落。看到我,精灵都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这几天实在是见了很多呢。听到我们已经做了的时候,他们都吃了一惊。
“快去做婚礼的准备!”
“因为人类和精灵寿命相差很大,所以很少会有精灵能和人类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要盛大地庆祝的事情了。”
法尔芙搔着脸颊,哎嘿嘿地笑着和我说明。等到婚礼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精灵们围坐成一圈,唱起祝福的歌。法尔芙偷偷把我拉到没人的角落。
“去树顶上看看吧?星空很漂亮哦。”
“那不是你们供奉的神树吗?会不会不太好?”
“她说没关系哦,来吧来吧。”
像是听到了我们的话一般,神树伸下粗壮的枝干,将我们送到了树顶。万里无云的夜空里,闪烁的繁星仿佛是在催取着我一般。
“虽然有点迟了,但是请你收下这个。”我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能请你拿着这枚戒指,想象一下害怕或是讨厌的事吗?”
“嗯。”
我被看不见的屏障弹飞了。茂盛的树叶像床一样接住了我,不怎么痛。
“这个戒指,在你觉得害怕或是讨厌的时候就会发动,不是王极魔法以上的攻击是打不破的。”
“难道说你这几天夜里,都是在研究这个吗?”
“嗯,毕竟说了要保护你那样的话。”
“我绝对会好好珍惜的!”
她将戒指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举起手对着天空。虽然不是多少华丽的戒指,在星光的浸染下,也让人觉得美丽。她将脸转向我,缓缓开口。
“我们脚下的神树,在森林出现之前,就在这里扎根了。森林里的所有生物,都受到了她散发的魔力氛围的恩惠,说是森林的母亲也不为过。但是这样的神树,渐渐感到不舒服,就像生病了一样。有一天,我听到神树这么说了。”
“虽然我们精灵族不会受到影响,但是神树死亡的话,其他的动物都无法承受,这片森林也会消失,我不想要那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如果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一定要回来见我!如果我先治好神树的话,我也会去找你的!我会一直想着你的,一定要写信来啊!”
法尔芙扑到我的怀里,我也抱紧了她。不可思议的是,昨天搅动着我的心绪的悲伤的感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确信能和她再次相见的心情填满了胸膛,让人感到无比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