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公爵府精致的窗棂,洒在华丽的长餐桌上。
末音和莉岚正坐在西里西亚公爵府的早餐桌前,末音一言不发地看着今天的报纸,莉岚乖乖地坐在桌前,但两只小脚却忍不住在桌下来回摇摆。
威廉从厨房走出,他身系一条白色的围裙,这与他身上的那身西装格格不入,但却也多了一分居家男人的温暖。
他双手端着一个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盘子,香气四溢,令人垂涎。
自从那次被末音巧妙地“套路”去做了一次早餐后,威廉似乎找到了新的人生乐趣。
他不再仅仅是因为约法三章而被迫下厨,而是真心享受起了为末音和莉岚准备早餐的时光。
威廉内心深处,一直觉得住在末音的豪宅里,总该有所回报。
虽然末音多次向威廉强调,让他有不要有心理负担,但是威廉的自尊心总是驱使他想要为这个家做些什么。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吧。
我们一般称这种行为叫做软饭硬吃。
名词解释:硬要吃富婆的软饭。
虽然住着豪宅,享受着优渥的生活,但威廉并不想只是坐享其成。
更重要的事,谁能拒绝用自己的料理,让餐桌前莉岚和末音露出笑容呢。
每当看到她们品尝美食时愉悦的表情,威廉的内心都会涌起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于是这个清晨,像往常一样,威廉精心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威廉端来的盘子里放着几片金黄色的吐司,它们都被烤得恰到好处,外酥内软,散发着诱人的麦香。
旁边配着一小碟草莓果酱,酸甜可口,是搭配吐司的绝佳选择。
此外,威廉还为两人各准备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燕麦粥,里面添加了新鲜的牛奶和少许蜂蜜。
对于莉岚,威廉还准备了一杯香甜的热牛奶,里面还泡了一颗棉花糖,既好看又美味。
对于喜欢传统茶饮的末音,威廉还泡了一壶香气四溢的红茶。
威廉将壶里的红茶倒在精致的瓷杯中,瓷杯的色泽介于蓝绿之间,淡雅而含蓄,宛如雨过天晴后的碧空。
杯身的釉质温润如玉,细腻且富有光泽,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仿佛内蕴宝光。
釉面还开有细密的小片纹,开片纹路错落有致,一看就是从遥远的东方运来的高级货。
威廉将两杯饮品分别放至两人面前,这才去下围裙,在餐桌前坐下。
莉岚用两只小手轻轻捧起泡了棉花糖的热牛奶,看着棉花糖在牛奶中缓缓融化。
莉岚轻抿一口,醇厚的奶香与淡淡的甜味交织在一起,从喉咙一直滑到心田。
莉岚眼睛一亮,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微笑:“真好喝!谢谢爸爸!”
辛苦了一早上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威廉也勾起一抹欣慰的微笑。
然而,一旁的末音却显得有些冷淡。
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移开过面前的报纸,仿佛那些冰冷的文字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
她只是淡淡地端起茶杯啜饮一口,然后便又放回了原位,连眼神都没有一丝多余的瞥见。
威廉微微皱眉,他深知末音的性格,碍于西里西亚公爵这个身份,她平常总是刻意保持着冷淡,对很多事物都显得漠不关心。
但要是换了往天,每当威廉做出好吃的食物时,末音总会稍微流露出一些微妙的表情变化
她总会费劲地压下不自觉上翘的嘴角,故意将视线撇向一旁,然后酸溜溜地来上一句诸如:“别误会,才没有觉得好喝呢!”这种话。
但今天的末音却与往常截然不同,她对面前的美食似乎毫无兴趣,甚至连一句评价都没有。
威廉甩甩头,不对,有可能只是因为红茶喝腻了而已。
其实今天的威廉准备的绝杀,是烤吐司旁边配着的那一小碟草莓酱!
威廉可太清楚末音的弱点了,他知道草莓对末音来说有着无法抗拒的魅力。
我就不信你末音面对草莓的时候,还能保持住这么高冷的姿态!
来了!
末音的纤纤素手伸向了盛放烤吐司的盘子,威廉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对付着眼前的燕麦粥,一边用余光密切关注着末音的动作。
只见末音一手拿着报纸,另一只手熟练地用餐刀挑起一些草莓果酱,轻轻地涂抹在吐司的其中一面上。
然后,她一口咬了下去。
然而末音却没有如威廉期待的那样露出满意的微笑,更没有和他拌上两句嘴。
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将吐司放回原处,继续专注于她的报纸,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能触动她的心弦。
似乎是察觉到威廉不怀好意的视线,末音还刻意调整了一下坐姿,用报纸彻底挡住了威廉对她表情的窥探。
威廉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果然,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而生气吗?
不是,你现在才发现吗威廉哥?
但威廉不知道的是,报纸后的末音终于卸下了伪装。
而那碟草莓酱,也确实如威廉所料,触动了她的心。
末音心中暗道好险,草莓酱实在是太好吃了,差点没在威廉面前绷住。
威廉自然是看不到,末音在报纸后捧着脸颊,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幸福微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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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后,威廉把今天用过的餐具收拾好,便返回自己的客房拿上了公文包。
包里装着笔记本和今天会议的议程,今天有众议院的例行会议,身为议员,威廉得去开会。
拿上公文包后,威廉披上了一件厚实的大衣用于抵御早春的寒冷,随后便来到了西里西亚公爵府的大门口。
却没想到,末音恰好也站在大门旁。
此刻,他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昨天回到家以后,两人之间的冷战就开始了。
从那以后威廉就没和末音说过一句话,再回忆起早餐桌上末音那冰冷的模样。
威廉低下头,眼神里失去了些许光彩,丧失了搭话的勇气。
也是,从接近她开始,我就不怀好意。
我一个罪人,不配求得她的原谅。
威廉低下头,沉默地换好鞋,推开厚重的大门。
门外的寒风径直从威廉的脖颈处灌入,威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裹紧大衣后才迈出了大门。
然而,就在他刚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感到脖子被紧紧地勒住。
微妙的窒息感让威廉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
威廉知道是末音在使坏,但要是这样就能让她解气的话,我倒是无所谓。
威廉回过头去,只见末音侧着脸避开威廉的视线,鼻头在早春的寒风中微微泛红。
她手上拿着一条围巾,瞪了威廉一眼,没好气地嘟囔道:“围巾,你忘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