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金色的阳光温柔地透过工业风格的格栅窗,再穿过窗帘间不经意的缝隙,斑驳地洒落在室内。
威廉和末音相依偎在歌德大酒店套间那张宽敞而柔软的大床上,呼吸均匀而深沉。
虽然这间套间无法与西里西亚公爵府的富丽堂皇相媲美,床铺的尺寸也不及公爵府主卧室的奢华,但对于威廉和末音来说,这里的温馨与宁静已然足够。
威廉本就是平民出身,末音也不是那种二十层床垫下有一颗豌豆都能被硌得睡不着觉的,过分挑剔的娇气公主。
他们并不追求过度的奢华,更注重的是彼此的陪伴与心灵的安宁。
只要能称得上是一张床,两人便可安眠。
然而,此时的末音却展现出了与她平日截然不同的一面。
末音的睡姿豪放不羁,与她在外界所维持的高冷公爵、冰山美人的形象大相径庭。
口水浸湿了末音的脸颊,那如雪的白发散乱地铺洒在枕头上,她的身体摆成了一个大大的“大”字
明明睡前还是好好地头朝上,躺在威廉的枕边,现在已经上下颠倒,几乎快要把脚丫子塞进威廉的嘴里。
威廉被一股淡淡的幽香唤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却只见一只雪白的玉足占据了他的整个视线。
威廉心中一暖,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是我老婆没错了。
威廉伸手去摸床上的怀表,时间已是上午八点一刻。
平时在西里西亚公爵府,威廉和末音一般都是七点半左右就会起床。
按照他们在西里西亚公爵府的日常习惯,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起床开始新的一天。
但昨晚的激烈缠绵让威廉决定让末音多睡一会儿。
昨晚可真是辛苦末音了,威廉回忆着昨晚的战况,最后连半张床都湿透了。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叫来前台小姐换了一套寝具,两人这才得以在床上安眠。
就让末音多睡一会吧。
威廉在床上轻轻地躺在床上了一个懒腰,关节处发出清脆的爆响。
威廉温柔地将末音裸露在外的双足掖回被角,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小腹吸引。
在阳光下,末音的小腹闪烁着镜面般的光泽,柔嫩而诱人。
威廉愣了一会儿,这才拉过一截被子轻轻盖在末音的小腹上,遮住了那片诱人的雪白。
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再继续欣赏这份美人美景,但威廉更希望末音能拥有一个安稳的睡眠。
就在此时,末音也悠然转醒。
既然末音的脚凑到了威廉的脸上,那此时末音睁开眼看到的,正是威廉的下腹部。
威廉的牛牛如同破土而出的竹笋,在厚厚的被子上顶起了一座山峰。
末音索性一头钻进被子里:“嘿嘿,早上好啊,威小廉。”
“你在和谁打招呼呢!”
威大廉报复似的按住末音的小腿,挠起了末音的脚心。
末音立马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不过,明明昨晚忙得都没怎么睡,你一大早还是很有精神呢,威小廉?”
虽然知道末音在故意犯傻,但威廉还是耐着性子辩解道:“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威大廉无语:“不是末音,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真的知道了啦,会好好道歉的。”末音伸出柔嫩的玉手,缓缓握住竹笋的根部,径直咬了上去,“……当然是向威小廉道歉。”
春笋可是难得的时令蔬菜,当然要吃新鲜的。
这一下子可是把威大廉急得叫起了末音的全名:
“末音·冯·西里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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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床上温存片刻,起床洗漱之后,便拉铃让前台小姐送来今天的早餐。
两人吃完今天的早饭后,坐在桌前开始梳理昨天的线索和疑点。
末音拿出绘影仪,向威廉展示昨天拍的照片。
“喔,我老婆真好看。”
“谁让你看我啦!”末音指着照片的一角,“让你看的是这个!”
这张照片正是昨天末音让秘书小姐拍的,末音和高炉的合影。
末音指着的一角上,正好是高炉上的铭牌。
虽然在闪光灯的照射下,这块金属铭牌有些反光,但上面的数据依然清晰可见。
威廉也严肃起来,拿出纸笔,认真计算起铭牌上的数据。
“炼铁高炉是24小时连轴转的,照这样计算的话,扣除检修的时间,月产量应该超过80万吨。”
威廉抬头看向末音:“末音,你还记得昨天沃尔夫说的产量数据吗?”
“月产30万吨,”末音当然记得,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多出来的产能去哪了呢?”
为了保险起见,末音翻出了炼铁车间里每一台设备的铭牌,让威廉一一计算。
结果无一例外地显示,莱茵金属的理论产能与沃尔夫经理给出的数字大相径庭。
目前的产能远远比不上理论产能。
按威廉的估计,虽然达不到80万吨那么恐怖的理论极限,但是月产60万吨左右是没有问题的。
也就是说,实际产能和沃尔夫给出的数据之间,有30万吨的差值。
相差将近一倍。
威廉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神色凝重:“看来有必要再去一次莱茵金属探查一番了,但这次必须秘密调查。”
威廉深吸一口气:“要是继续被沃尔夫那群人盯着,恐怕还是难以察觉到真相。”
末音认同地点点头,双眼凝视着威廉,语气认真地问道:“威廉,你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威廉皱起眉头,沉声说道:“我用罢工的报道来套沃尔夫的话,但没什么实质性的收获。”
“沃尔夫解释说,这是弗朗斯人为了抢露西亚皇国的订单,而刻意诬陷莱茵金属,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末音轻轻地笑了笑,引用了一句帝国政坛间流传的俗语:“‘政坛第一原则:官方否认的才是真相’,对吧,威廉?”
“不过,回头还要找报社那边再核实一下,我看看……”威廉低头翻阅着手中的文件,“诬陷和澄清的报道都是由莱茵日报发布的。”
“但还有一个更大的疑点,”威廉向末音转述了昨天,一名未知少年闯入参观团附近的事,“沃尔夫解释说这孩子是工人家属,但我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孩子衣着破旧,看起来不过才十岁上下,手上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厚厚老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