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奇怪，妈和姐呢？爸，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因为打扫卫生，所以回来的时间稍微有点晚。
没想到到了家里，却没有听见嘈杂声。
“咳咳……不在家。”
本以为没人在家，陡然间，就看见老爸躺在沙发上，一边吃着小金桔，一边看电视剧。
“你饿了吗？”
看见我回来，老爸突然间做了起来，突然间撸起袖子……
我吃老爸做的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比老妈的手艺好亿点点，但是耗材的代价是之后一周全是那道菜。
据说老爸曾经干过流水席，所以做饭都是按照十桌起步。
“我看看厨房里有什么？”
接着干劲满满的老爸走进了厨房。
“怎么什么都没有留，除了鱼糕就没其他东西了。”
然后老爸灰溜溜走出来了，可能是冰箱里只剩下鱼糕。
我想，就算是冰箱里的沙拉酱都用完了，老妈的鱼糕都会留到最后。
那些是外婆寄过来的，不过……外婆每个月都会寄，老妈很爱吃，平时没吃的我们家就辣椒炒鱼糕，番茄炖鱼糕。
“还是点外卖吧。”
大概是只剩下鱼糕，老爸刚燃起做饭兴趣，顿时就被泼灭了。
其实这样也好，至少不至于吃一个星期的鱼糕。
“外卖不健康，还是到店里吃吧。正好爷俩出去兜兜风。”
老爸对我甩了个出发的手势，然后就在身上的口袋里摸索。
他转了一下身，又摸了摸裤脚，看了眼桌面。
“车钥匙不见了？”
“找到了。”
老爸的脸上看不出慌张，不过通过行为上多多少少有点理解他的意思。
最后老爸的车钥匙被他压在沙发的缝隙上。
我并没有同意要出去吃，而且是父子局。
刚刚从外面回来……但看老爸，兴致勃勃的，也不好扫兴。
我家的老爸，脾气特别好，但对大多数事情不表态，平时就差烂在沙发上。
可能是在外面工作太累了，每次回家都是靠着沙发一趟。
老姐一个，老爸一个，两人一趟，沙发都没有地方落脚。
跟着老爸下电梯后，我和老爸一路到了公寓后方的停车场，这块地方停了不少车子。
“嗯……嗯……”
“滴滴……”
老爸站在了别人的车子前，用力扒拉着别人家的车门，疑惑地看向我：
“小枳，你看下，这车怎么光响，不开门。”
“有没有可能，我们家的车子是后面那辆。”
虽然两辆车很相似，但明显能看得出，这辆车比我家的系列高档一点，算是加强版。
老爸连自家的车都认不出……家里就他一人会开车，虽说他很少开车。
虽然发生了波折，但好在是上车了。
“系好安全带。”
“嗯……”
“碰！”
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撞到后面的栅栏了。”
这大概就是我家很少开车的缘故，做老爸的车子，我总感觉是要签生死状。
不过好在刚出门，就堵车了。
“哒哒！”
“前面那个人，能不能快点！绿灯你眼瞎吗？”
老爸平时很温和，可是一开车，却有怒路症。
属于又菜又爱骂。
到了十字路口，前面的车主应该是在玩手机，过了好几秒都没反应。
老爸一气之下调转了方向盘，本来是出发去教堂附近商场的，结果这下往城区去了。
可能是老爸在城里，也没啥认识的小吃，结果就把我带到了他工作的地方。
然后我们去了他常去吃的那家日式料理店，那家好像是青柠家。
其实落差还是有点大的，一开始以为这是一家豪华饭店。
没想到位置不仅偏僻，而且显得格外小。
刚好属于巷子转角第二家，旁边就是便利店。
门前摆放着一个黑板牌，上面写着本日推荐，“猪排饭”“铁板烧”“豪华螃蟹套餐”
这三个套餐，应该对应着不同阶级的需求。
猪排饭是工薪，价值二十出头，凭借会员，也就十几出头，铁板烧是聚餐，是需要自己动手的，高档悠闲料理，三十八一人，菜是免费的。一螃蟹套餐就是高管们会选择的精致套餐。
“这家的自助铁板烧，很不错。”
铁板烧会员的价格是二十八一位，在市中心，菜是免费续的。
一走进店铺，就闻到扑面而来的菜香，店铺基本上都是摆放着铁板的桌子，配置是两把沙发长椅，旁边放置着一个类似麻辣烫的自选台，然后就是一个放置着巨大冰块和活海鲜的柜子。前台处还有个柜台和桌椅，柜台上方挂着菜单，那边贩卖的是拉面和寿司，以及其他日式料理。
我和老爸选了一处位置，就做了下来。
一开始我以为老爸的饭，和高级白领一样，吃的是精致西餐，以前还是有点羡慕，觉得老爸不可以以貌取人。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离不开，煎饼和大葱……
付完钱后，老爸熟练地打开了铁板开关，然后要了一份火腿，还有鸡蛋。
接着就拿着碗去盛来面糊，看其他人好像是吧面糊和菜混在一起，老爸却是丝毫不浪费糊了一层煎饼。
“不对吧……”
这算哪门子铁板烧！
做好饼后老爸才开始煎菜，有不少人投过了好奇的目光，其中还有不少人想要糊个面饼，结果好像都是弄出一摊破洞的饼。
这应该算是厉害的吧。
出锅前，老爸先是打了一层鸡蛋，然后又盖上了先前做好的煎饼。
“我想自己试着做一下……正宗的铁板烧。”
看着旁边还有厨具，我便想着自己动手尝试，学着桌角张贴的教学。
“好了，你要不先吃点。”
“分我一半就行。”
倒进去面糊和菜的搅拌物之后，我就一边吃着煎饼静静等待。
幸好，青柠不在这里。
老爸的行为，不知道该用厉害，还是奇葩来形容。
“不好意思，七号桌是吧。久等了，我这就来开火。”
店铺还是很繁忙的，特别是到了傍晚，我看了眼手机，青柠家的铁板烧团购目前位列第一。
这家是会员需要三个月内在店铺吃十次以上才能获得，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会员。
看介绍，好像是专门给附近的员工设计的，一开始可能没什么，但拿到了会员几乎大多数员工都会来消费，这应该是特定地区特定手段的营销手段。
“你们火已经开了啊。哎，江枳同学，真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
“真……巧啊。”
我紧张地低下头看去，这声音格外的熟悉。
青柠戴着束缚长发的发圈将头发，那副装扮就和她平时锻炼时差不多，她的动作很熟练地蹲下要开火。
听她说自己和家里关系不好，但看样子她平时经常照顾家里生意的。
“要糊了，要糊了……”
大概是太过震惊，居然在这碰见。
当然我早有预感，只是没想到对方会相认。
一时间我都忘记了自己的铁板烧。
“铲子给我一下。”
青柠站起身，从我手中接过了铲子，帮我拯救冒着黑烟的铁板烧，她轻巧地切下了糊掉的部分，然后搅碎了上面的面糊，加了点材料后，一边切碎，一边烤。
她的手很小很白皙，但却不似楼上小姐那般柔嫩，反而有力，紧致淡淡的青筋隐约露出。
我的视线几乎都放在她的手上，几乎把老爸给忘记。
其实我不怕碰见青柠，最主要是老爸在这。
青柠上来就帮我操手，显然是把老爸晾在了一旁。
“你马子？”
“才不是！”
老爸也真是的，看见我的铁板烧糊了，也不帮忙。
现在却还要调侃。
不过青柠的主动，的确会令人误会。
普通店员可能没什么，但换做女同学，就太显得暧昧。
“你是第一次来店内吧。我听你说你爸爸是常客。”
“令尊的手艺的确不错。你的技术跟他学的吗？”
好陌生。
“令尊”这种称呼，像是老爸会说出的称呼吗？
“嗯……平时我就负责点火这一块，下午的时候店里会很忙，偶尔过来帮忙。”
青柠说着，熟练地将铁板烧乘到了盘子里，然后她接着把两只铲子放到了我面前就回到柜台那边了。
铁板烧和老爸的煎饼相比，吃起来会糯一点。
吃完这些之后，老爸拿了些面糊，还有荠菜，鸡蛋火腿，洋葱，做了两份面饼。
荠菜是冷冻的，现在不是时候，春游时老爸会带老妈出门采摘新鲜的。
“你们关系不错。”
“不要再说这种话题了，我们只是普通同学。”
“晚餐带两份猪排饭回去吧。你姐姐去同学家了，你妈又不知道去哪里混了，应该是去打麻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