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懵了,妖兽的存在是靖耀亲口所说,他没必要骗自己,而且以靖耀那老实的样子也不像是乐子人。
况且昨晚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做梦,身体本能做不了假。
可现在靖萱说她不知道妖兽的存在,怎么会呢?
抬头看向靖萱,云墨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自己处在应敌的状态已经有一会儿了,可他并没有察觉到野兽的气息,也没有受到那无形的攻击。
若是那无形的妖兽就是靖萱呢?
云墨不敢再往下想了。
看着云墨那如临大敌的样子,靖萱掩嘴一笑:“逗你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它的存在呢,你这个样子真有趣。”
此时,云墨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看来危险已经离开了,他面无表情的盯着靖萱。
“呃,我是闹着玩的,你不会生气了吧。”靖萱被看的有点慌了。
“你应该是靖萱姐没错吧。”
“当然是我啦。”靖萱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一脸疑惑的看着云墨:“我把你从魂生手下救出来的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不,没事了。”
“真奇怪。”靖萱小声说道,转身数了数药草的数量,扔到了背后的竹篓里,拍掉手上的泥土:“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
“没关系,我只是过来逛了一圈,也没派上用场。”云墨随口应道。
来这一趟啥也没干,野兽没来,药草不用他挖,竹篓也不用他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靖萱要找自己来,明明她可以一个人完成的。
两人无言,离开林子的时候,靖萱突然说道:
“你现在开心吗?”
“什么?”云墨被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有点懵。
靖萱随手摘下路边的一只野花,递到云墨面前,问道:“香吗?”
云墨不明白她的用意,接过那一朵小黄花,轻嗅:“嗯。”
“是吗?”
靖萱说完这一句,便再无下文,云墨也只好不做声的跟着她。
当她走到一条小河边的时候忽然出声:“我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没等云墨反应,直接坐到了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转头看向云墨,拍拍身下的石头:“不要在那边站着了,这块石头很大,快过来坐。”
云墨走过去坐下,却被靖萱欺身压倒,两个人就这么躺在了大石头上。
皎皎白月如同玉盘,晶莹剔透,细碎的银光洒下,为靖萱那绝美的侧颜,增添一丝特别的韵味。
潺潺流水声裹挟着不时响起的蛙鸣,偶尔出现的水泡破裂的声音,显得恬淡宁静。
云墨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时光了,不需要言语,放空心神与自然合而为一。
睡意上涌,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就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轻柔的嗓音:“我们该走了。”
一睁眼,只见靖萱已经整理好了衣服,还用一只红玉发簪挽起了长发,她巧笑嫣兮的看着这边。
两人再度出发,中途又休息了几次,靖萱带他见识了很多东西。
长相凶恶却十分胆小的野猪,破天荒的自己孵蛋的杜鹃。
这些都是一直待在山上的云墨从未见识过的,不知不觉间,他产生了对这里的兴趣,遇见没见过的东西时,会去主动询问。
靖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两人熟络起来,一路上打打闹闹。
回到小院的时候,天边已泛鱼肚白。
靖萱将竹篓放下,来到云墨面前,问道:“你现在开心吗?”
“开心。”
“那就好。”
靖萱露出两颗小虎牙,娇笑着拿起了竹篓,进入房间之前,她回头摆了摆手,道:“晚上再见。”
“好。”
云墨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现在感觉难以言喻的轻松,很快的就睡了过去。
至于靖萱所说的那句晚上再见,他也没有过多的去思考,权当是靖萱要准备熬药,持续整整一天。
......
今天已经是来到禁忌之地的第四天了,五日一到,云墨的任务就完成了。
他还记得自己出去之后还有最后的一道试炼,面对所有亲传弟子的挑战,为了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云墨今天也来到了后山湖泊。
不过,今天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多了一个人。
铛铛的声音响起,宋君在铁砧前挥动铁锤,云墨看了片刻,出声问道:“宋兄,你在做什么?”
宋君回头,看清来人后咧嘴一笑:“今天的必修课,稍等一会啊,我还有十锤。”
说罢又拎起锤子开砸,十锤过后,他将铁锤丢到一旁,曲起手臂,捏了肌肉块,满意的点点头。
“呃,宋兄,你这是?”云墨看着宋君,一阵错愕。
当初那个一袭白衣不染微尘的翩翩公子哥,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肌肉虬结的魔鬼筋肉人。
“老爷子把我拉回去打铁,开始的时候还有点不愿意,后来就喜欢上了,到现在每天不敲一敲都难受。”宋君嘿嘿的笑,一脸迷醉的展示着自己的肌肉。
“你每天都要这样吗?”
“对啊,我跟着靖叔在村子南山打铁,至于林姑娘她跟着云姨在北山学御剑。”
怪不得这两天都看不见他们,原来是有大能指点。
云墨酸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破隐脉别人是帮不了的,只有初次才需要别人的帮助。
这时,一道清脆的铁鸣传来,宋君当即对云墨拱手道:“云兄,靖叔找我了,我先走了。”
说完就急匆匆的跑走了。
云墨跳进水里,感受着沁凉的湖水,他猛然想到了昨天的事情。
靖萱的性格变化太大了,但哪一种性格都是她。
青涩的靖萱很怕羞,抓着云墨的手的时候都是捏着衣袖,三言两语直接红脸。
昨晚的靖萱很大胆,并不避讳男女之间的差别,有很多次她都做出了很亲密的举动,偏偏她自己毫不在意。
这样子也不像是人格分裂,毕竟两种性格切换后可以准确的继续当下的工作,没有迟疑。
思考无果,云墨就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现在还是专心破隐脉吧。
云墨有种预感,这第五条隐脉,今天可以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