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老马,沿着来时路。
先前送走老皮,十里路只要眨眼的功夫,如今回去,却慢的很。
望着客周,玉濡沫心事重重。
听着见客周与老皮的对话,又看到如此气势磅礴的一幕,怎能让她冷静。
自己师妹的这位父亲,远比看上去要藏得深。
老皮说客周是他的师傅,可二人的年纪看上去相差极大。
联想到师妹与客周外貌,还有可以抑制自己寒气的身体,她越发觉得这个男人有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皮的死让客周有了感触,他挺直了后背,脚下凝实,默不作声走着。
与先前判若两人。
玉濡沫蹙起眉,脚步快了些,追上客周。
风尘仆仆的麻袍男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让玉濡沫有些担忧。
她只是因为慕思思而厌恶客周,可真当见到客周这般神态,也难免心中动容。
“你……没事吧?”
客周呼吸有些急乱。
“没事。”
他一开口,酒气浓烈的灼热四散。
擦去脸上汗水,客周加快了脚步。
自己的心脉已经乱作一团,这是发病的征兆。
按照以往,动用内力后浑身炽热不应该来的如此之快。
先前在临江那一招半式,足足近两日才发作。
虽然这次祭拜老皮,运用了两成的内力,但也应该有半天的时间给他做准备。
难道是因为自己身边跟着她?
客周不禁看向玉濡沫。
老皮说过阴阳道的本质,他也有些了解,想必是因为一直靠近玉濡沫,才导致自己的心火被勾动。
心中了然,听着自己愈加急促的喘息,客周暗道不妙。
他摸索着衣服,却没有找到储存寒性丹药的玉瓶,这才记起是那时候落在了后山凡池。
捂着几乎要沸腾的胸口,客周最后看了一眼玉濡沫。
随即,倒在地上。
一旁的白发少女愕然,伸手抚向客周的额头。
这个温度她太熟悉了,之前在凡池也是如此严重。
可是不应该,自己昨夜有好好吸食过客周,为什么今日还会发病?
难道他病的比自己还要严重?
一时间,玉濡沫有些心疼这个与自己同病相怜的男人。
将客周放在马背上,她回眸望着老皮的树枝孤坟,牵马离去。
回到宗内已是午后。
背着客周回去自己的住处,玉濡沫为其脱去满是灰尘的麻袍。
将浑身滚烫的男人丢在床上,玉濡沫坐在床前,静静注视着。
她又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风中的男子晃着身形,倒悬在上,似入仙人之境,眼中却又含着淡淡悲伤。
明明有不输于师傅的修为,他却在一位平平无奇的老马夫过世后,那般黯然神伤。
玉濡沫好像看懂了一点客周。
雪白手掌贴在男人额头,依旧如之前那般滚烫。
经过昨晚,玉濡沫已经不被寒气困扰,身体得到了极大的缓和。
所以现在的自己单单是贴近对方,已经不能起到抑制体温的效果。
床上的客周面露痛苦之色,胸脯剧烈起伏。
被褥潮湿一片,就连侵透过汗水的地方,都冒着热气。
整个房间全然变成了大蒸炉。
这样的环境对客周来说是雪上加霜,但是玉濡沫却感到心中舒爽。
一股股热流涌入心窝,携带着客周男性的气息与酒气,让玉濡沫欲罢不能。
少女身体中的寒冷也仿佛被客周身上的滚烫吸引,在美妙的享受中呼之欲出。
玉濡沫咬了咬牙,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强打起精神开始帮助客周。
玉指划过娇嫩的手腕,流淌出丝丝鲜红,带着无法根除的寒冷。
她之前就是用这种办法迅速从客周身上获取的热量,希望这次依旧有效。
缓缓将手腕送到客周唇上。
唇间的炽热温度好似打开那道血痕,强取豪夺般源源不断输送着寒意。
尚未清醒的客周感受到丝丝清凉送入,进入他的喉咙,抵达心房。
仿佛是被本能驱使,他含住玉濡沫的手腕,贪婪的吸食着冰凉与舒爽。
现在的他宛如昨夜的玉濡沫,疯狂的渴求着。
玉濡沫调查自己体质时曾在书中见到过。
所谓阴阳调和,即使并不情愿,但是身体还会本能的去追求。
就像夏日的人渴望凉爽,冬日的人却又渴望温暖。
去除自己多余的,获取自己没有的,就是阴阳调和的本质。
而此时,自己体内的寒气也被牵引着向外蔓延,想要钻入客周的身体。
玉濡沫的呼吸越发杂乱,不时伴着冰渣咳出。
她此刻是一个冰人,眉间雪白,病态的肤色覆着薄薄冰霜,血液几乎凝固,只有被客周含住的手腕还残留着温暖。
玉濡沫本就身体敏感,如今被不断吞咽,可以清晰的感受每一次蠕动从伤口中所吸出的血液。
弓着腰,少女再也支撑不住,将头深深埋进客周怀中,贪婪呼吸着灼热。
但越是如此,越是消磨她的理智。
寒冷裹挟着热浪,一遍又一遍撞击在玉濡沫精神的顶点,令她逐渐痛苦。
明明灼热的源头就在面前,自己骨髓中的冷意却无法得到任何缓解。
好冷……
她试着钻入客周怀中,依旧无济于事。
客周已经不再吞咽血液,身体的灼热却没有减退。
朦胧恍惚间,感受到流淌进身体的液体,试图平复他焦躁的心脉。
唇间触碰着软玉肌肤,雪白长发肆意披盖在自己胸口。
他明白了玉濡沫的用意。
见客周停下吮.吸,玉濡沫收回胳膊,随即,手腕的伤口凝出一层冰霜。
已经顾不上其他,少女坐在客周身上,撕扯男人的衣服。
又见到满是牙印的胸口,她咽着喉结,双手在充满男性气味的结实肌肉上游走。
手掌逐渐温暖,却无法传递给身体,让玉濡沫更加焦急。
现在如同冰块的自己被挑出体内的寒疾,客周也没有得到缓解。
也不知是不是两人的疾病太过严重,依靠之前的方法已经无法帮助彼此,玉濡沫也全然没了手段。
她现在只想快点得到客周的热量,想要将自己求而不得的滚烫全部揽进心口,浇灌在一颗寒心上。
拜托,再靠近一点吧,把全身的温度都给我。
一次就好,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空虚与寒冷,玉濡沫迷离着美眸,手忙脚乱解开腰间玉带。
她现在必须要贴的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