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双剑斩谢典,面不改色:
“仙术,绝死谣!”
这绝死谣是她赖以成名的仙术,此术一出,桃木剑亦可断精钢!
“死!”
她冷喝一声,一刹那,剑尖与谢典的喉头仅有一寸之遥。
千钧一发之际,异变突起。
顾无双眼前一花,只觉身体一僵,仿佛被多道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
“鹤儿,你?!”
顾无双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原来是林思鹤出手,用牵丝术将自己定住了。
她惊愕地看着自己的爱徒,眼中满是不解与失望:“鹤儿!你做什么?!”
林思鹤也看着自己的师尊,语气平静道:“师尊,还请不要伤及无辜。”
我这是被救了?
还好,脖子还在。
谢典摸了摸脖子上的绷带,松一口气。
逃过一劫的他呆呆地看着林思鹤和顾无双,然后,他扭头看向那些将花车围堵得水泄不通的群众,心中一动:
“等等,好机会啊!妖爷我可以开溜咯。”
谢典想着一旦混入人群,他就能够像某个白衣刺客一样逃之夭夭了。
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到花车边,倒计时三下,准备跳入人海。
可惜林思鹤显然没准备放过谢典。
她右手一动,如虎爪般钳住谢典脖子:“师傅,徒儿知错了,这就去思过崖忏悔。”
说完,又给师傅鞠了一躬之后,她一手抄起谢典,直接跳到了自己的佩剑上。
“你,你要干什么?!”谢典挣扎着,惊恐地喊道。
林思鹤却只是冷哼一声,然后单手结印,口中轻吐仙术口诀:“仙术,御剑!”
随着她的口诀念出,白剑带着两人冲天而起,直接劈开了天空中的云层。
顾无双眼睁睁看着自己爱徒和“野男人”离去,撕心裂肺的大叫:
“孽徒,我顾家和你林家没完!”
“三天之后,我要你一路跪拜,娶我儿子过门!!!”
……
白剑带着林思鹤和谢典两人,闪电般划破天际,深入那无尽的云层。
谢典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失重,悬在了半空。
他双手紧紧环抱住林思鹤的纤腰,头深深埋在她的怀里,整个人不敢动弹:“千万别掉下去,千万别掉下去……”
一路上,林思鹤黑着脸,径直向着思过崖飞去。
“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谢典弱弱道。
林思鹤没有立刻回答,默默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淡淡地说:“思过崖之内的禁地。”
“禁地?”
“那是历代圣女的试炼之地。只有通过了考验的圣女,才能蜕凡成仙,自立仙宗。”
“蜕凡…成仙…,还要自立宗门?!”
谢典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的感觉是对的。
禁地的考验之难,绝对非常人所能想象。历代圣女,无数天才,都曾付出过生命的代价。
没有成千上万年的修炼,连禁地的第一关都无法通过。
林思鹤虽然被称作“天才中的天才”,但她的师傅也曾告诫她,没有几千年的修为,切勿轻易涉足禁地,否则尸骨无存!
可林思鹤等不了几千年。
现在逼婚的压力,已如山峦压顶,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必须在三天之内破关。”
“就算死在禁地,我也绝不屈服!”
“我绝不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给他生孩子!”
带着这样的信念,林思鹤又往白剑里加注灵力,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她的身影如同一道璀璨的流光,穿过层层云障,直逼目的地。
……
思过崖,层峦叠嶂,云雾缭绕。
“已经到了,”林思鹤的声音冰冷,“下去吧。”
谢典的脸色还有些发青,咳嗽不停,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急速飞行中缓过神来。
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片山林,结结巴巴地问:“咳咳咳,这里……就是你说的禁地吗?”
“还不是,总之你先下剑。”林思鹤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谢典一听“下剑”二字,脑子顿时有些短路。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抱着林思鹤的柳腰,连忙松开手,一脸尴尬地说:“对……对不起,大大大姐别杀我!咳咳咳。”
“我杀你做什么?”林思鹤一脸不耐烦,”你还不自己下去,难道要我把你抱下去吗?“
她心中烦躁不已,主要是看到谢典还维持着化形后的男人模样——虽然很想让他化形,可带着一只肥啾实在是不方便。
“原来是下剑啊!”
谢典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剑上跳下来。
林思鹤冷哼一声,也跟着落到地上。
她的身姿轻盈而优雅,就像一只白鹤轻轻降落。
那把白色长剑也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回到了她的手中。
谢典望着白剑,喉咙一阵干痒。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差点被一把一模一样的剑割掉气管,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仍让他心有余悸。
“怎么了?”林思鹤看到谢典奇怪的表情,问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带你过来,是吗?”
谢典连忙点头,林思鹤便继续说道:“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圣域,眼线众多,危险重重。如果没有我在你身边,你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你这算是PUA我是吧?”谢典不屑地撇了撇嘴,“要不是你把我掳走,我至于要冒这么大危险吗?”
如果没被圣女掳走,他或许已经在某个人类的村子里吃香喝辣了吧。
“你说什么?”林思鹤柳眉一竖,手中的长剑微微颤动,似乎随时都会出鞘。
她虽然听不懂什么“辟幽艾”,但是根据经验,听不懂的话,一定不是好话。
“别别别!我错了!”谢典连忙摆手求放过,“我错了还不行吗?”
林思鹤这才收起长剑,但眼神依然冰冷:“总之,你现在就是我的宠物。主人若是死了,宠物也别想活下去。懂了吗?”
谢典立马听出了林思鹤的话里话。
“圣女这是要我给她陪葬啊!真是个脸臭又歹毒的女人。”
谢典只敢在心中暗骂,不敢有丝毫表露。
话说,这个女人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呢?
怎么像个病娇似的。
不对,这个女人只有病,没有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