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白日倒是很顺利，除了某人的消息以及老班请假外，并没有出现和前两日那般连续要命的事情。
段如玉也将买来的一些补品给洛尘吃了，他吃了后的确感觉脑袋清明了不少，但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
时间来到熄灯后的一楼男寝。
洛尘照样“陪”着王楪学习了一个小时后，这才抱着书往公厕走去。
今天他的手机已经充满了电，也准备了足够的零食供给半夜消耗，但他并没有选择继续在寝室读书。
原因有二。
其一，会吵到王楪；其二，一个人学习太孤独了。
所以，他来找杜泽了。
进厕所的时候，果不其然，熟悉的身影在熟悉的窗下墙角。
“晚上好。”
“晚好，今天晚上也来了啊？”
杜泽嘴角有点抽搐，毕竟昨晚没有顺应习惯，多熬了一个小时的夜，导致今天白天的精神不太佳。
而且，他也听到了一些传闻……凌晨三四点、乃至于五六点的时候有人起夜，在厕所看到了一个帅气的男子安静地站在角落一个人看书。
跟死了一样。
不用怀疑，杜泽立刻就联想到了洛尘身上。
角落的帅气男子，看书而不是写试卷，这都能和洛尘对上，最关键的是，他两点半实在撑不住离开的时候……洛尘明显还精神不错……
所以说，昨晚洛尘在厕所通宵看书了一整夜！？
真就离谱！
他还是有些不相信，毕竟今天他也抽时间去三年三班观察过，洛尘并没有补觉，就和昨晚初见他时没什么区别。
真有人可以一直精神十足二十四小时没有困意，不会感到疲惫？
“嗯，有些东西还没看完。”
洛尘抬了抬手，示意了一下他手上厚厚的两本书。
“……其实我昨晚就想问了，这次期末考试应该不会考这些吧？难道你想进竞赛队？”
三中的竞赛队并不显眼，可以说在整个三中都没什么话题度，这是由于三中的政策保护的原因。
“不，我只是对这些内容感兴趣，至于竞赛队……没那个想法，太累了。”
洛尘摆摆手，继续看着书。
他自己甚至都不愿意面对精英班和造神班的学习氛围，更别说更严苛的竞赛队了，那种地方完全不适合他这个摸鱼崽。
杜泽：“……”
只是感兴趣，就可以看个通宵的嘛！？
还不累！？
杜泽有些无语，不过年轻一代对灵武者、对契约灵这些东西感兴趣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像是洛尘这样宛若疯魔的终究还是极少数。
“那好吧，今晚你看到几点？”
“嗯……看状态吧。”洛尘随意开口，“看倦了的话回去睡觉就行了，杜兄，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像是昨晚那样陪着我的，我天生就比较能熬夜，但你似乎不行，你昨晚走的时候我都生怕你一不小心栽进茅坑里。”
杜泽：“……”
“谢谢你了啊！”
被洛尘这么一说，杜泽非但没有听进去，反而是被激起了好胜心。
——不就是通宵学习吗？
身为前辈怎么能被后辈瞧不起？
看着吧，我杜泽咬咬牙也能坚持下来！
杜泽眼中战意熊熊，他觉得他能打十个！
就这样，二人和昨晚一样，一边聊着有的没的消解孤独感，一边看书的看书写试卷的写试卷，对每一个进来被吓一跳的同学都视而不见。
脚下默契地交替点灯，厕所的灯光规律地一明一暗，宿管室内张亮的心跳声随着他们越熬越晚也开始默契地加速——张亮已经做好了今晚也通宵的准备了。
半夜两点半，洛尘抬头扭了扭略显僵硬的脖子，发出清脆的噼啪声。
顺带看了一眼对面的杜泽。
不出所料，杜泽脚步虚浮似乎随时能栽倒在地上，黑眼圈浓重，哈欠连连，脸色苍白如纸。
啪——
手上一个不稳，笔落到了地上，然后一弹一弹，掉进了不可名状之处。
杜泽：“……”
洛尘：“……”
暗中听着厕所动静的张亮：“……”
骨子里某种基因蠢蠢欲动的小黑：“汪汪。”
“杜兄，事实证明，不用强撑了，你该回去入睡了。”
洛尘轻声细语开口，生怕声音太大把他给惊着了，然后也发生一些不可名状之事。
杜泽嘴角无力地抽搐一下，随后认栽。
“好……”
有气无力地吐出这句话，杜泽看着洛尘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非人者一般，完全想不通他怎么这么能熬，二人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等杜泽离开后，洛尘看了眼时间。
还早。
不困。
继续。
不过要换地，不能在厕所了。
昨晚是因为手机没电所以没有回寝室继续看，今天就不一样了。
没了杜泽的陪伴，如此漫漫长夜虽然有些可惜，但好歹是不用在厕所继续待着了。
回了寝室，洛尘轻手轻脚换了衣服，在王楪轻微的鼾声中继续看书。
……
周二，第三天，依旧是半夜两点半。
杜泽连续第三天陪洛尘熬到这个时间，最终证明了，人和人之间的体质是有区别的，甚至可以说有些人之间的区别与人和狗之间的区别都大。
总而言之，杜泽为此就想说一句话——他喵的洛尘你不是人啊！？
和洛尘告别时的杜泽一看就知道已经油尽灯枯。
白天学，晚上也学，最主要是破了好几年养成的习惯，即便只是晚上多加了一小时的熬夜学习时间，但不能按照简单的一加一来计算，种种因素叠加导致的不适应让他双眼满含血丝，头发凌乱，整个人光看脸的话都瘦了好一圈，也变黑变黄了不少，就连说话都有些大喘气地颤。
但洛尘依旧如初！
真就是厕所熬夜战神！
今晚杜泽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对洛尘彻底服气了。
不得不服。
等回到寝室，躺到床上闭上眼的前一秒，杜泽脑子里突然就萌生出了一个念头——此等强者，姐姐肯定会很合得来！
这个男生她绝对会感兴趣的！
另一边的洛尘，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厕所搭子的完全承认，准备将他姐姐卖给洛尘了。
他浅浅地打了个哈欠。
连续三天熬这么凶的夜，洛尘的精神终于是感受到些许疲惫和困意，太阳穴也隐隐抽痛。
“正好看的也差不多了，今晚就久违地享受一下床铺的温暖吧……”
洛尘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疼痛暗暗想道，随后合上书，逐渐回到自己寝室。
闭上眼，呼吸平稳。
晚安，世界~
而另一边，一道加急的密令紧赶慢赶即将送到中海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