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两天。
今早的第一节课是段如玉负责的契约课。
毫无疑问，作为契约班学子，班上绝大部分学生都是喜欢这门课的，而且相较于理科班的数学、物理等课程，相对而言不会那么烧脑，现阶段更考验文字记忆和联想发散的契约课很多时候都可以当做是一类轻松的调整课程。
契约课强度的加强，都体现在二次启灵结束，有了契约伙伴后。
哒——哒——哒——
由远及近，回响在走廊上的清脆高跟鞋扣响声踏入教室，高挑的马尾，修长的身姿，成熟的风韵——正是段如玉。
她冷着脸，将教本放在讲台上，最后一脚加大力度扣响在地面上。
哒——！
“早上第一节课就这么吵，别的班都在自发地早读早自习，我们班却像是赶集的菜市场，你们看来精神很好啊？”
“整栋教学楼就我们班声音最大，你们要开演唱会啊！？”
早上和下午第一节课惯例的过场，即便是平常比较温和的段如玉这时候也会绷紧脸色，威严满满压制下喧闹的课堂。
这种时候，除了少部分爱好这一口的同学脸上隐隐露出爽到的表情，大多数人都是微微低头，安静下来看着自己桌上的试卷。
这试卷可真试卷啊~
人人都是变脸大师。
威严拉满震慑住人后，段如玉就点点头，开始按部就班讲试卷。
高三一整年，可以说都是在不断地做试卷，除了偶尔的契约灵课程更新需要新讲解外，契约灵课程其实更像是文科三科的杂糅，什么都要记一点，什么都要会一点。
只有等到下半学期有了契约伙伴后，才会有像是灵武班一样正式的实操考试。
这都是最近五年新增的政策。
原本的二次启灵都是放在大学中，不过现在政策普及试点，部分公立高中也依次有了高三启灵的资格，中海三中就是其中之一。
听说再过几年，可能高中一进校就会进行二次启灵，然后继续往前推，直到二次启灵和一次启灵启灵时间一致。
不过在洛尘看来这个时间还早得很，甚至有可能不会实现，毕竟十二岁就与契约灵签订契约，对于社会来说还是有点太不安定了。
——不是所有的十二岁孩子都是天使，都是大夏的花朵。
虽然说网友也总是戏言现在十八岁的人眼神清澈愚蠢，但总归绝大多数是比小的时候思想更成熟，更有自制力，知道对错。
更何况洛尘他们这种还处在大部分智商巅峰阶段的高中生。
一边听着台上段如玉的讲解，洛尘感觉有些无聊，悄摸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喂进嘴里，一边将昨天新借的还没看完的书拿了出来继续看。
而这时候，云嫣出乎意料地将她如嫩笋般洁白滑嫩的小手伸过来，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第一时间洛尘还以为云嫣是想要自己分几颗大白腿奶糖给她，直到她虚握成拳的小手张开——是一张纸条。
哦？
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满脸正色听讲的云嫣。
神色自然，青丝缭绕。
完美的侧脸上反射着些许晨光，衬托地她如同神话中的天上神女一般。
这样的学生谁会想到她是个不爱学习的学渣，总喜欢在课上做小动作的人呢？
洛尘拿起小纸条，小纸条隐隐带着她身上清甜的香气，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错觉。
打开小纸条，上面是云嫣娟秀的字迹。
——听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哈？？？’
洛尘眼中含着几分古怪的神色。
之前的许静在问，现在你也问，难道我最近真的露出了那么像有喜欢的人的表情吗？
明明我本人都不知道。
洛尘回信：那你说说，我喜欢的是谁？我也很想知道。
云嫣：许静。
‘许静？’
洛尘微不可查愣了愣。
他记得这事情没宣扬过啊，也就在寝室里稍微提了一下，甚至连名字都没说出去。
毫无疑问，他的身边有大大滴内鬼——王楪！
无意间将自己被人问有没有喜欢的人这件事让云嫣得知了，然后云嫣自己推断出来的，所以王楪的“罪”估计也是无意之间犯下的，还能原谅。
顺带一提，洛尘的回复自然是没有。
要有也是二次元老婆。
洛尘：你猜对啦，但没有奖励。
云嫣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小手伸下桌，轻轻地掐了一下洛尘的大腿肉。
云嫣：给你的奖励。
洛尘：谢谢，我很喜欢。
云嫣：没有回礼吗？
洛尘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小心不发出声音地送进了她的抽屉里，随后二人的食指默契地相互勾住上下摇晃两下。
“握手”，交易成功~
等云嫣也偷偷摸摸熟练地吃下小零食后，她的纸条又递了过来。
云嫣：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洛尘：那有奖励吗？
云嫣：那得需要满足我的好奇心。
和口头上相比，云嫣明显更喜欢这种不出声的交流，倾注的情感也更丰富一点。
这就和很多网上线下完全两个人样的网友一样，不过洛尘和云嫣是相互认识还就坐在一起的“面对面网友”。
洛尘：你想知道什么？
云嫣：你还喜欢谁？
洛尘：那可就多了，写不下的，我简单列举几个，小篝、宵宝……
云嫣：你真博爱。
洛尘：谢谢认可~所以，有奖励了吗？
云嫣：……
洛尘憋着笑，完全能感受到云嫣身上散发出来的无语。
若是云嫣也看番剧的话，现在的心里肯定就会冒出一句话——你这个人，还真就是只想着自己呢~
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但还是伸出小手在洛尘的大腿上轻轻揉捏了几下。
云嫣：满意吗？
洛尘：满意地不得了~
洛尘刚要把小纸条递出去。
砰——
教室前门就忽的打开，两天没见的班定邦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洛尘呢！？”
班定邦一进门就喊着洛尘的名字，随后下意识往教室后排看去。
教室里一片寂静，段如玉也是一脸的诧异。
洛尘也是被班定邦的动静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抖，还以为被发现了小动作，刚刚低下的脑袋瞬间抬了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班定邦，不过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意识就把书和小纸条给藏了起来。
“我，我在……”
“快，跟我出来！”
班定邦招了招手，脸上带着着急的神色。
“怎么了？”
段如玉皱眉，也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等到了地他自然就知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