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被唤作金蛇剪呢?
因为这产婆并非人类,而是个800年前的蛇精!
自千年前绝地天通后,神州大地灵气锐减,只能以功德成仙。
这蛇精便幻化成产婆,专门替人接生,用以汇聚功德。
其化形后,附近有条江河,遂自称江婆。
经她接生的妇人无一难产,母亲和孩子均能双双平安。
某日恰逢中元鬼节,县令花费重金聘请江婆,为自己的儿媳接生。
临行前,江婆曾占卜测算,发现此行大凶。
但为了功德,江婆还是毅然冒险前往县令家。
而接生之时,江婆却意外发现那所谓贵子竟是个鬼胎!
江婆为保县令儿媳,耗尽全力,用剪刀诛杀鬼胎。
可如此一来,江婆却也惹怒了那县令。
县令见亲孙子死了,便诬陷江婆为恶道妖婆,凭借其势力,呼唤道人、和尚将江婆绑在了村口的老槐树上。
江婆刚与鬼胎大战一场,全身脱力之下,只能任县令摆布。
最终竟被县令用一把大火给活活烧死。
随身的剪刀也在烈火中与江婆相融,并以功德为基,重铸为金蛇剪!
然而翌日,因怨气过盛,江婆焦黑的尸体竟然长出了鲜活的皮肉,就此成为山野鬼仙。
相传,她会在每个女人临盆之时,默默飘荡在床边,一旦发现女人腹中的胎儿不祥或畸形痴傻,便会用金蛇剪杀死那些胎儿。
所以有些人家在生孩子之前,会先烧纸祭祀江婆,为的便是请江婆手下留情。
若有江婆坐镇柳家,那婴鬼必能被妥善解决。
于是,曹少麟便将金蛇剪用红布包好,郑重交给了柳亚男:“倒大碗的清水放在床底,每晚睡前要往水里放五百块钱。这剪子,你就放枕头底下,三日之后,便能完成驱邪。”
“这么简单?能行吗?”柳亚男接过了剪刀,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我就在这里,如果没用,那你叫人来找我。“曹少麟耸了耸肩,“不过你得记住我说的每一个细节,每晚五百块钱,三天共计一千五。这些细节你要做不到,那到时候出了岔子,后果自负。“
“行吧!”柳亚男仰头冷哼一声,“量你这个外来的,也不敢忽悠本村的,不然要你好看!“
尽管嘴上很硬,但在心里,柳亚男是有些相信的。
因为她听弟弟柳富贵说过,虽然对方从小就喜欢炸刺,身形又矮,被起了小猫咪的外号,但学习成绩一直是班级第一。
如今在郝老头身边当了八年的义子,肯定也差不到哪去。
再说,真要出了问题,她就叫人一起过来,找郝老头本人讨个说法!
见柳亚男一脸自傲的模样,曹少麟暗自撇嘴。
‘普信女,真下头!’
‘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忽悠?就凭你那颜值?’
‘跟我狐仙姐姐比,你差了起码三个王祖贤。’
当然为了打发她快点离开,曹少麟也不屑与其争辩,只道了声:“诊金两千。”
柳亚男麻溜地从挎包里掏出二十张百元大钞,之后便扭着屁股离开了。
她钱付得很爽快,看来从事“进出口贸易”的这几年,还真赚了不少。
打发走柳亚男后,曹少麟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快八点半。
这时间,也该上工了。
虽然曹少麟想马上逃离这个人贩村,但自己法力太低,乱来的话只会白白折损寿命。
而重伤的苏轻语如今又只能待在自己身体里缓慢恢复,根本无法用出什么术法。
所以,保持过去的生活规律,不被人发现异常才是明智的选择。
等把郝老头祭炼成人傀儡,就可以安全地离开了。
到时候再打个电话报警,直接将整个人贩村一网打尽!
在心中暗暗发誓后,曹少麟便收拾了下,前往李建国的作坊。
可刚到作坊,曹少麟就见李建国在门口抽着旱烟,仿佛早就在等着自己。
曹少麟右眼皮一抽,有些心虚道:“咋啦?李老爷子,我脸上有花?”
“过来!过来!“李建国突然向他招手,忙不迭地地掐灭了烟头。
等曹少麟走过去后,李建国才压低了声音,道:“你这娃子人其实挺讨人喜欢,尽管你是买来的,可我心疼你,给了你一份活干是不?”
曹少麟狐疑地点了点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实话,李建国在这村里倒还能算是个“人”。
只是他也迫于村痞和人贩们的淫威,被压在底下,不敢发声。
见他点头,李建国又神秘道:“那我接下来问你的话,你可得照实告诉我,昨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你在哪里?“
“!!!”曹少麟双目立刻瞪圆。
‘怎么回事?’
‘难道我昨天被看到了?’
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曹少麟故作镇定地回答:“我当时在老屋里睡觉啊,咋了?”
可那紧紧抓着裤腿的右手,却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泄露无遗。
“瞎说!“李建国瞥了一眼曹少麟的右手,然后瞪着他,“你昨晚干的啥,我都听到了!王彪手底下的那个贾老三说,他看见你半夜拖着浑身是血的郝老头回医馆了!”
听他这么说,曹少麟表情依旧淡定如常,摇头反驳道:“李老爷子,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你是想害死我么?”
“你小子还敢狡辩!“李建国骂了一声,又小声解释道:“在今天来作坊的路上我尿急,想找个地方撒尿,却在灌木丛里听到贾老三和王彪的媳妇在窃窃私语,讨论你昨晚怪异的举动了!”
原来昨天晚上,在苏轻语附身曹少麟,把郝老头拖回医馆的时候,贾老三正好和王彪媳妇在田里壁咚拉丝。
贾老三便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曹少麟。
李建国说完后,也非常着急:“少麟,你给我交个底,郝老头到底咋了?是不是你伤的他?要是的话,你也知道,你是买来的,村里那群混蛋要知道了你干这事,会拉你去浸猪笼的!”
“没有,昨天义父是摔晕了,现在我给他包扎好,平安地躺在医馆睡着呢,过两日就能醒……”
可李建国却挥手打断了曹少麟的解释,“少麟,不是老头子我不帮你,而是郝老头醒来之前,你也没办法证明自己清白,我这木工作坊暂时不能留你了,你还是回家去吧…”
“等郝老头醒了,把事情说清楚了,我才能让你继续工作,这道理,没毛病吧。”
李老爷子是个本分胆小的农村人,怕被牵连也是人之常情。
因此,曹少麟也没有让他为难,便起身回医馆了。
李建国透露的这个信息,也确实让曹少麟非常棘手。
但仔细想想,这也并非是火烧眉毛的危险。
王彪虽然死了,但他们团伙里另一个掌权的还在。
大哥尸骨未寒,贾老三就急不可耐地玩大嫂,这也是村痞们口中的江湖大忌。
所以,贾老三应该还没有把自己的事儿给抖出来,而是想拉拢自己。
毕竟,如果郝老头没了,那人贩村里有能力治邪病的人就只剩下自己。
但是,曹少麟几乎可以肯定,贾老三一定会抓住这个把柄来要挟纠缠。
在回医馆的路上,曹少麟越想越觉得贾老三和王彪老婆两人,会是个大麻烦。
而等他走到医馆后,果就遇见脑满肠肥的贾老三靠在院里的石阶上。
就如同一坨答辩,堆在门堂口,着实令人恶心。
见曹少麟回来,贾老三本就小的双眼顿时眯成了一条细缝,笑眯眯道:
“小师傅,今儿早,我看那柳家的小娘们来过咱这医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