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白洁,还女教师…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韦白宝说完郝老头这段冷血的往事后,一人一妖也终于回到了医馆。
可没多久,韦白宝就开始紧张地在屋里来回踱步,一副魂不守舍,寝食难安的样子。
他这么晃来晃去,晃得曹少麟也跟着心烦意乱起来。
“你别……”
正当曹少麟出言喝止他的时候,医馆大门却突然被柳亚男“砰砰砰“地敲响了。
“郝大师!郝大师!快开门呀!”敲门的声音如同暴雨般急促。
“哎!是亚男妹子?”郝老头听到喊声后,连忙跑去开门。
今天柳亚男是穿着朴素外套来的,既没有化妆,也没有穿黑丝和泡泡袜。
看得出,她来的很匆忙。
“郝大师!出事了!快去我家看看!”
闻言,韦白宝双目放光,转而换上一副关切的面孔:“莫慌,有啥事跟你郝爷爷说!“
“我…咳咳…不是我!是我弟弟…他……”
“妹子,千万别着急,你慢慢说哈!“韦白宝殷勤地倒了杯茶,全然忘了前几日他已经被柳亚男拉黑。
柳亚男接过茶水,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完,才算平复了一些情绪。
之后,她勉强稳住心神,哆嗦着把事情解释清楚。
原来,柳家正式应劫了!
昨晚深夜,一直在梦中困扰柳亚男的江婆业力恶身竟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名身穿血红色连衣裙的女子。
那女人手里提着一把血迹斑斑的大剪刀,向柳亚男缓缓走了过去。
柳亚男心里还在奇怪,就被其死死按在了床上。
红裙女人学着江婆业力恶身的样子,用剪刀刨开了柳亚男的肚皮。
而每晚梦中都被剪肚皮的柳亚男,早就习惯了这个噩梦。
她甚至还颇为享受,心中有着莫名的期待。
因为她知道,接下来,自己肚子里面就会被灌满大堆大堆的钱了。
但这次,事情完全超出了柳亚男的预料。
那红裙女子,居然往柳亚男肚子里面塞了大量阴冷冰湿的黑泥、烂树叶,以及酷似眼球的桃核!
柳亚男被吓得四肢抽搐,想要大声喊叫,却压根就发不出声。
最后,那红裙女人照例取出了针线,将柳亚男的肚皮给缝上了。
然而,与之前江婆的业力恶身有所不同,红裙女人在缝合之后,并没有离去。
她左手掌上翻用黑泥慢慢幻化出了一个有着鲜明五官和衣物的娃娃。
紧接着,她高高举起剪刀,冲着柳亚男狞笑了一阵。
随后,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干净利落地剪掉了泥娃娃的脑袋。
那脑袋正好掉落在了柳亚男的胸口上。
柳亚男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泥娃娃的脸居然和她的弟弟柳富贵长得一模一样!
她惊叫一声,被吓醒了。
而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她就发现,梦里那泥娃娃的脑袋正安安静静地坐落在她的床头柜上。
泥娃娃正诡异地咧着嘴角,用一双跟柳富贵一模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之后,柳亚男整夜未敢阖眼。
直至晨曦初现,她才敢小心翼翼地下床前往厕所。
可就在此时,她弟弟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
柳富贵发现他的肚子跟往常一样,依旧是像气球一样鼓鼓胀胀的。
但今日,他却吐不出钱来了,使得柳家上下都跟着着急。
柳老爹最近迷上了某音里的女主播,要靠柳富贵吐出的钱去打赏。
柳老妈最近信了养生,要靠柳富贵吐出的钱去买保健品。
柳富贵的媳妇也迷上了奢侈品,同样需要柳富贵给她钱去买买。
柳富贵自己开了鱼塘,更加需要钱来维持。
一下子,全家人都慌了,开始轮流给柳富贵抠喉咙。
可直到把柳富贵的喉咙抠出血来,也仍旧没吐出一分钱。
后来,柳富贵怒急攻心,居然抡起锤子重重敲向自己的肚子。
这一发狠,才算来了反应,顺利地吐了出来。
可这次,柳富贵吐出的,赫然是昨晚红裙女人塞进柳亚男肚子里的黑泥、烂树叶,以及那酷似眼球的桃核!
柳家人瞬间被吓瘫,只有柳亚男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馆,询问解决办法。
听完她的讲述后,韦白宝赶紧问道:“你梦里的红裙女人,应该长得还不错吧?她眼尾处是不是有颗痣,还留着黑色披肩长发?“
柳亚男忙不迭地地点头,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恳求道:“对对!郝大师,您果真神机妙算!能不能救救我家?我怕弟弟他们出事!“
“嗯……“
韦白宝不置可否地眨了下眼睛,“亚男妹子,你这个事比较复杂……这样吧,你先回去,我查阅一下,看看怎么解决。”
说完,他便扶着柳亚男的纤腰,将她赶出了医馆,让她再门口等着。
在锁紧医馆的大门后,韦白宝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哥,这下坏事了!红裙子、黑长直、眼尾有痣,一定就是郝老头记忆里的女教师,白洁!”
曹少麟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思索了片刻,问道:“那又如何?怎么就坏了?那白洁要报复也是报复本村人,咱俩又没沾上她的因果,反正死得都是人贩子和人贩子的亲戚,没必要插手吧?“
闻言,一向对曹少麟唯唯诺诺的韦白宝,此刻却瞪起鼠眼,低声嚷道:“我滴大哥啊!那女教师可是被郝老头镇压的!我现在套着郝老头的皮,肯定会被找上的!咱俩得想想接下来该咋办!”
“嚯?”曹少麟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诚如韦白宝所言,他现在确实处于极度危险的处境。
韦白宝的合欢鼠本体,因为傀儡术,被囚禁在郝老头的皮囊之中。
在傀儡术的限制下,若是郝老头肉身死了,那韦白宝的本体怕是无法再像以前一样,从尸体的口中蹿出来逃跑,很大可能会随着肉身的死亡而一并死去。
不过,这臭老鼠的死活,关他曹少麟什么事。
若不是需要韦白宝假扮郝老头,曹少麟都不会让他留在身边。
毕竟,等以后功德攒够了,有他在场,自己还怎么和狐仙姐姐随时随地亲热?
再说,如果女教师白洁能把村痞和人贩子,连带着都给杀光,那他自然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出村了。
如此这般,似乎没什么不好。
想到这里,曹少麟翘起二郎腿,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但韦白宝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开心不起来了:
“大哥!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吧?”
“我告诉你啊,郝老头每年都会带你来这坟地烧纸拜祭那女教师,那女教师肯定早就把你当成是郝老头的儿子了!”
“这事咱们要是处理不好,肯定一齐完犊子,都得给村子里的这帮蠢货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