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师弟你……”
这下轮到路嘉静也不由词穷了。
新买的几个许愿灯转眼间就被炸得只剩一个,四下望去,就算有人偶尔失手,也不过是没有成功放飞罢了,全然不至于直接炸掉……而且还是连炸两次!
这该是多倒霉的运气啊!
“我……”
柳璃差点气哭。
可恶!
自己又不是许了什么贪婪亦或歹毒的愿望,凭什么要炸掉自己的愿灯!只不过是想变回原来的模样而已,这,这不是在欺负老实人嘛!
不行!
我就不信今天放不起来了!
“给我,我要……”
少女激动得胸脯起起伏伏,说着就要再买几个愿灯再放,可刚抬起手的瞬间,却又是为之一滞,停了下来。
我,我这是在干嘛?
冷静!
冷静呀柳璃,越是被人看着的时候,就越是不能露怯,否则就更尴尬了!
回头看了看,身旁的师姐路嘉静也同样是被这一状况惊得满脸诧异,显然她同样也是根本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咳,嗯……还是有点头晕罢了。”
连忙抹掉头上的冷汗,将额顶上几根凌冽的刘海拨起,柳璃佯装无事的绷着小脸。
针对这一状况她已经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俗话说得好,遇事若是不能强求的话,可以智取!
既然这许愿灯无论如何都无法升空,执意不让我实现我想实现的愿望……那我索性反其道而行之!将害怕的事情写上去,让这灯帮我把梦魇给消灭了,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不也相当于将我的愿望实现了么!
就是这样!
这都被我想到了!
“我估计是因为我放灯的手法不太对,亦或者是恰好这两批的质量都不太好,所以才一直无法顺利升空。”
柳璃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又拿来了一个愿灯后,柳璃飞快的在纸上写下了一行扭捏的小字。
‘我柳璃就是一个爱哭的傲娇软妹!’
写完以后直接在灯上将纸结了个死扣,又看了看身旁一直喝酒的大师姐,不由得想起自己原本大好男儿,却要被师父压在身下肆意摩擦,久久无法将其攻略,就别说面对师姐时只能畏手畏脚,生怕被对方察觉真相。
于是柳璃想了想,又在纸上多加了一句。
“我柳璃这辈子都会师父压在身下狠狠的欺负!”
写完以后,柳璃志得意满的傻笑了两声,随即取过蜡烛将灯芯点燃。
哼哼。
真是太棒了。
反正这讨人厌的玩意就是会和自己对着干,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升天,那自己就反倒是利用这一点,反向实现自己想要的愿望!
怎么样都不吃亏!
信心满满的松开手,任由许愿灯升空。
柳璃头也不回的转过身,强忍住得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接下来已经不用看了,想必也是根本无法升空,刚放飞就炸成烟花。
正合我意。
用不上的愿望,就让它炸了吧!
“看吧,我就知道会自爆,看来这里的许愿灯质量还真是太差了,师姐我们还是走……”话刚说一半,柳璃忽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河边的那些人怎么都愣住了。
还有人一脸憧憬的在鼓掌是什么鬼?!
“哇……师弟!”
“嗯?”
路嘉静打着酒嗝,满脸欣喜的指了指柳璃身后。
“啊?到底怎么了……?”
忽然,一个不祥的预感从柳璃心底升起,她赶忙回身望去,这才赫然发现方才放飞的许愿灯竟已然升到了灯群之中,并且还在不断加速,在一众随风飘扬的许愿灯里,就如同一支拔地而起的璀璨烟火,笔直的划破了天际。
“妈妈快看!是流星哎!!”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叫喊道。
“傻孩子,流星是从天上来的,怎么会从下往上飞呢,这明明是火箭!”
“……”
柳璃已是惊得说不出话,连忙转身在身旁搜寻了一番,可都没找到那些本该自爆自燃的灯体残骸,只有正上方还隐约依稀可见的一道尾焰,远远甩开了那些升到了一定高度后便停下的寻常愿灯。
一骑绝尘!
“那个就是你放的灯!”
路嘉静笑得合不拢嘴,用力的拍着柳璃后背,真心为其感到高兴的大笑道:“可以啊师弟!厚积薄发了,都飞得要突破天际了,看来今年会实现愿望的人非你莫属了!”
“我……!”
柳璃心说我也看到我也看到了别嚷嚷!
可问题是自己最后许下的,本来应该是实现不了的愿望才对,可什么现在会……?!
如此耀眼的愿灯,自然是吸引来了无数吃瓜群众的围观。
越来越多的人鼓掌,欢呼,朝着她们站的方向点头,传来的欣喜的目光,像是在说“有前途啊年轻人”一类的鼓励话语。
“听说愿灯升的越高,实现愿望的概率就大!也不知道是谁的运气这么好!”
“要我说就重点就是许了什么愿才对!但不管怎么样,都恭喜那个幸运儿啊!”
柳璃一时间石化,整个人差点裂开成两半,说不出半句话来。
“哇恭喜你了师弟,我都没这么好运气呢,都是放飞不到一会,灯芯烧完以后就自己掉下来了,就你这么幸运,灯飞到停都停不下来。”
路嘉静笑着感慨:“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听师姐我的果然没错吧!”
“哈,哈哈……”
唯独当事人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精神刺激哪有,痴痴呆呆的傻笑着,无论怎么问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窗户半开着。
月亮渐渐偏移,外面的人群却并未由喧嚣归为寂静,而是愈发热闹起来。
薄纱般的月光洒入厢房,桌面上瓷碗翻倒,酒水乱淌。
路嘉静用肘支着下颌,比起之前她已经更醉了,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却还想继续再饮,柳璃只得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好了师姐,不能再继续喝了,会伤身的。”
“伤身?你当我是什么人,何况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了?”路嘉静轻蔑地瞥向他,不允许任何人阻碍自己的豪饮。
“正是因为我是师弟,是你的同门,才要出言阻止。”柳璃说。
路嘉静停下了饮酒的手,她靠坐在椅背上,交叠双腿,淡淡一晒:“阻止我?就凭你这小弱气师弟?来,姐姐我现在就是要喝了,你是准备要怎么阻止我呀?”
柳璃看着她湿润的唇,听着她微乱的话,平心静气,说:“别喝了。”
“切,我偏要。”
路嘉静说着就将酒倒满,大口地饮着,净澈的酒水自杯缘流出,顺着她的红唇、下颌淌下,在锁骨处微停,继续向下,流入更深处,打湿衣裳。
又连喝了两大碗后,这位剑宗师姐已是耳根通红,脸颊也泛起了潮红之色,她的胸襟已被酒水打得湿透,浑身上下透着迷人的香,她靠在椅背上,束带微松,衣裳倾斜,朱唇似启似闭,美眸欲睁还寐,道不尽的迷离魅惑之态。
“我偏喝。”
路嘉静红唇翕动,她倾身靠在桌上,手指交叠支着尖尖的下颌,挑逗着说:“我不仅要喝,待会喝醉了,还要像师父那样,让你跪在我面前,让你主动求我打你的小屁屁,打到你哭得梨花带雨……”
柳璃浑身一颤。
惩戒之事是裴语涵在剑宗时秘密进行的,且只有一次而已,没想到竟是就这么凑巧的被路嘉静给看见了。
少女的脸色陡然紧绷。
“怎么,你生气了?”路嘉静嗤地一声笑了:“放心放心,师姐我很温柔的,来,把这个喝了就不打你。”
柳璃看她这醉意浓郁的娇憨模样,考虑到自己那点修为离御剑还差得远,心想今晚铁定是回不去神山了,走到她身边,耐着性子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师姐你早点睡,明天我们早点起床回去吧,不然被师父发现我们私自离宗可是要被罚的。”
“不,我还要喝。”
路嘉静醉了,神色愈显迷离。
她推开了抱着她的少女,扑回酒桌,要去取酒,可这是酒桌的另一端,她弯下身子伏在桌案上,可手臂怎么伸也够不着桌子另一端的酒。
此刻的她宽大的黑裳半敞着,左肩微露,玉背稍显,秀丽的青丝铺得凌乱,她趴在案上,胸脯压着桌面,足尖微点地面,秀腿绷得笔直。同时,她的臀儿也随着动作微翘,被纤腰一衬,美得惊心动魄。
“你不喝是吧,过来,让师姐打肿你的小屁屁!”
路嘉静叫嚷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的,明明是个男孩子,脸蛋可爱就算了,屁股居然还那么翘,天生就欠打肯定是!”
柳璃闻言一愣,她看着师姐这番醉态,多日来受的委屈终于在此时爆发,再也忍无可忍,她委屈的鼓着雪腮,再三确认对方是彻底醉了,于是鼓起勇气,真的走上前去扬起皓腕,狠狠落下。
只听啪地一声,路嘉静身躯微僵。
这位仙子师姐笔挺的臀儿也顺势屈了下去,她轻颤着转过娇颈,看向柳璃,眼眸里平添了几抹淡漠的厉色。
这一霎的清明令柳璃心头一虑。
方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瞬间烟消云散了,再说话时虽还强撑着,但显然已是底气不足:“师父说过,凡是任何剑宗弟子犯了门规,其余人都有责任纠正责罚……”
清明之色倏尔破灭。
柳璃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是,自己话都没说完,路嘉静就已是檀口微张,媚眼如丝的吐出二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