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听着柳璃的呼吸骤然停滞,仿佛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都失去了色彩。
她瞪大着双眸,定定的望着季婵溪,对方停手的那一瞬间,身子潮水般的感觉被瞬间拦腰斩断。
柳璃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
柔弱的身躯像是瞬间陷入进了一种虚无的境界中,她的身子正在不断坠落,原本触手可及的巅峰,此刻更是逐渐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幻影,少女就如同离了水的鱼儿,渴望的张大着小嘴,呵气如兰的喘息中,寻求那最为重要的存在。
可鱼儿离了水,又怎能独自欢愉?
那份欢愉,本该是在水中的缠绵中彼此交融,而如今,徒留她一人,徒劳地张口,无处可寻那失落的温柔相伴。
“师,师姐……”
柳璃声音微颤,细若游丝,仿佛一丝风便能将她的残存理智吹散。
她仿佛被困在了某个无限循环的瞬间中,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那未竟的欢愉如同冻结在她的血液中,四处游走,寻求解脱,却无处可去。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紧绷,秀美的玉腿无力地交错着,仿佛试图捕捉那逝去的余温。薄唇轻启,发出无助的低吟,眼中的媚光散乱如风中飘絮,似是哀求,似是抗拒。
然而即便如此,季婵溪也不让她如愿。
这位冰冷的剑宗二师姐在此时已然丝毫不掩盖她的腹黑,竟是连这都不允许的,强行岔开柳璃纤细的双腿,不让她的并拢身子。
“啊……嗯啊……!”
柳璃的悲鸣欺负不休。
回想以往,每次拔剑后的献祭,无论是师父还是大师姐,都总因各种缘由,在献祭仪式中都是从不遗余力,虽然在那过程中,柳璃往往被激烈的交锋折磨得几近失神,宛如被卷入狂风暴雨中的孤舟,随时可能倾覆。
但无论如何,这种折磨终究是短暂的,长痛不如短痛。
可今日,季婵溪却偏偏打破了她的这份侥幸。
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少女意识已然在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中被撕扯得七零八落,无法再维持一丝理智。
“师,师姐……”少女哀婉不休地翕动着红唇,声音几近破碎。
“嗯?”
季婵溪缓缓俯身,靠近柳璃,呼吸轻柔如丝,仿佛一缕幽风拂过耳畔:“小师妹,你方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对本师姐毫无感觉吗?那现在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究竟又是在期待什么呀?”
“我……唔嗯……”
柳璃此时已然是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了。
她唇间咬着青丝,傲挺的身段止不住地颤抖着,呻唤吟啼从她清清冷冷的唇间飘出,啼唤如丝,太息似酪。
支离破碎的意识中,心中仅存的理智,像是秋日最后的一片枯叶,在摇摇欲坠中燃烧,让她想起了什么。
没错。
自己在献祭仪式前就说了的,再也不会堕落,更不会沉沦。
就在这次趁着这个机会,趁着这个剑主不是自己最喜欢的大胸仙子的机会,好好的夺回主动权,重振雄风!
她强行压抑住体内翻涌的情感,竭力想要平静。
一番挣扎后,不多时,体内激起的千层浪花终于有了平复的迹象,本该清澈的双眸中,已满是丝丝缕缕的清媚薄雾。
“噗呲。”
季婵溪见状,不禁掩唇轻笑,眼中尽是戏谑:“小师妹啊小师妹,有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是该笑你蠢得可爱,还是笨得有趣呢?”
“唔……?”
柳璃艰难抬眸,忽然间,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哦?终于反应过来了?”季婵溪笑意更深,轻轻吻了吻她,指尖再次泛起微光,直点在柳璃小腹下,那绮丽的剑纹之上。
没错。
以季婵溪的性子,她又怎么可能会乖乖看着柳璃将这股感觉压制下来,直至消退?在这个过程中,她必然会不断地挑起柳璃的感官,让那股感觉在体内反复升腾,无法平息。
柳璃方才强行按捺住身子的举动,实则如同将一根弹簧压至极限,越是压制,待松开手时,那反弹的力道便越发强烈。而此刻,柳璃才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入季婵溪精心设下的陷阱。
“呼。”
季婵溪轻轻哈了口气,温热的气息如同细丝般缠绕在柳璃的耳边,带来一阵轻颤。
“不,不要……”
柳璃一惊,话音未落,脚趾却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本来刻意压抑的情绪,在季婵溪的挑逗下瞬间崩溃,柳璃的身体如同被引燃的火药,顷刻间迎来了最为猛烈的冲击。那瞬间的刺激宛如滔天巨浪,将她的意识淹没在狂风暴雨中。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细腻的呻吟从唇间逸出,顿时呻吟声由浅入深,婉转哀绝,声声入骨。
整个寒宫逐渐被风雪覆盖。
雪花轻柔的覆在青砖上,整晚在房顶上,倾听柳璃一声比一声嘶哑的嗔叫。
与此同时。
寒宫内,夜色沉寂。
空旷的屋子里,寂静得只能听见寒风拂过窗棂的低语。木架上,青色衣裙垂落如瀑,仿佛静静流淌的长发。身为宗主的裴语涵,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淡淡的内衫,独自坐在床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臂环抱着蜷起的双腿,额头轻靠在膝盖上,眼眸紧闭,仿佛在逃避这无尽的夜。
夜色寂静,她却能听到很多声音,有外面窸窸窣窣的落雪声,有风刮动树梢的振雪声,也有一墙之隔外传来的呻吟声。
为了掩盖这片刻的柔情,她特意设下了阵法,确保这些声音不会传出宫外。
然而,身为宗主的她,又怎能被区区阵法所困?若她想听,这些声响便会如涓涓细流般流入她的耳畔,无法阻挡。
她还记得两人刚缔结契约,稀里糊涂之下执行了献祭仪式的那天,她曾私下了郑重其事的和柳璃说,两人做这些只是为了除魔卫道,绝不含半分私情,至于她们二人,则永远都只会是师徒。
倘若有一天柳璃遇到心仪的女子,她这个做师父的也会真心祝福她。
但是真到了这一天,她一个人呆在一间冰冷的房间里,孤零零地听着天地万籁和少女欢爱,就那样听着,不多么伤心,只是觉得空空落落的。
“胸口怎么……这么闷?”
裴语涵低声自语,声音轻若微风拂叶,她勾动唇角,笑了笑,却全然未察觉,自己那双一向清冷如剑的眸子中,闪烁的光芒,孤独得仿佛夜空中坠落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