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的身姿似纵体而来,倾在了仙子的怀抱里。
裴语涵丝毫没想到这孽徒这般大胆,惊羞与错愕之间想将她推开,却又发觉小飞空阵传送在即,怕把这笨徒伤着,手还未用劲就软了,看上去像是欲拒还迎。
季婵溪与路嘉静在一旁看着,睁大了眼睛。
她们先前还在想,为何小师妹在献祭时会无师自通的会那么多技巧,此刻,她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裴语涵被柳璃这般拥着,仙颜泛寒,若无外人在场,她还可慢慢和这逆徒讲一番师徒伦理的问题,可现在被其余两个弟子看着,身为师父的她又岂能行出格之事?当即皓腕轻抬,就要朝着柳璃打去。
“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听到。”路嘉静抢着一步出声,说完转过身去,假装看不见。
“小师妹,你在做什么?”季婵溪也冷冷的问道。
“我在抱紧师父,防止传送的时候被甩出去呀。”柳璃雪腮微鼓的理直气壮,说着还不忘继续往裴语涵的怀中凑了凑。
“是师父叫我这样做的。”
“你……”
季婵溪脸色骤寒,但当着裴语涵的面,却也不好发作,纤指悄然捏紧,强忍着将这笨蛋痛扁一顿的冲动,耐着性子道:“师父她要操纵阵法,无暇顾忌那么多,你非要那么胆小的话,就来我这边好了,身为师姐,我多多少少还是会照顾你的。”
“唔,二师姐的话……”
柳璃扭头看了眼季婵溪,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季婵溪胸前那近乎平坦的曲线上——那光洁如玉的胸膛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隆起,仿佛一片广阔的湖面,没有波澜,也没有起伏。
好平!
柳璃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那地方枕起来肯定很不舒服,当即就努了努唇,又抱紧了怀中了白衣仙子几分。
季婵溪见状,眸光愈发冰冷,脸色更是硬得好像能拧出水来。
她挺直了背脊,一把牵住了柳璃的手,作势就要将她一把拽过。
“二师姐你干什么呀!”柳璃自然是不肯乖乖就范。
“自然是教你阵法窍门,不然还能做什么?”季婵溪都快气炸了,巴不得痛扁柳璃一顿:“你总是这样抱着师父,倘若让外人看见了,总归是有失礼仪的,放心,你只需要牵着本师姐的手就好了。”
“什么啊,那小师妹还不如来我这呢。”
路嘉静笑吟吟的看着她,摊开双手,敞开怀抱:“反正都是要教的了,不如来大师姐我这,省得学点小窍法都要弄得干瘪瘪的。”
说到最后那几个字时,路嘉静还不忘加重了语气的看了季婵溪一眼。
意味再明确不过。
“姓路的,你!”
季婵溪本就与她不对付,如今被这么一刺激,就是更加想要争个输赢了,她一把拽住柳璃的手,不由分说就要将她一把拉过。
可路嘉静又怎么会随她如意?
这对师姐妹在柳璃未曾来到之前,最爱做的就莫过于在一些琐碎小事上分个胜负,如今有小师妹了,就更加是不可能相让。
拉拉扯扯之间,柳璃被拽得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柔弱的身影在两人之间晃动,像个炙手可热的玩偶般被抢来抢去。
“够了!都不要胡闹了!”
裴语涵清冷的嗓音浮现,厉声叫住了二人的撒野:“你们两个都已经是师姐了,总在师妹面前这般胡闹,成何体统?更何况此刻小飞空阵已然开启,若是你们……”
话音未落,裴语涵却猛然察觉到脚下传送阵的灵光突然暴涨,阵法纹路间隐隐闪烁出刺目的光芒。她细眉一皱,垂眸望去,当即心下一沉,瞬间意识到不对劲。
只见原本稳定的阵法此刻竟在嗡嗡作响,灵力涌动得无比紊乱。
“糟了!”
裴语涵心中一紧,目光扫向季婵溪和路嘉静,才发现她们方才的拉扯间无意中碰触到了阵法的灵石位置,正是这不小心的干扰,激活了阵法未定的传送效力。
光芒在一瞬间炽烈无比,仿佛无数细小的电流在脚下窜动,整个传送阵猛地震颤起来,裴语涵立刻伸手去稳住身旁的柳璃,但那强烈的牵引力却在顷刻间爆发,将她们所有人裹挟其中,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紊乱。
“师父……师姐?”柳璃错愕的惊叫道。
她本就是初次使用这般奇异的阵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能做的就只有茫然无措。
“稳住心神!不要慌!”
裴语涵急声喝道,她试图稳住阵法的灵力波动,可那凌乱的传送力量已无法控制,仿佛脱缰的野马一般奔腾而出,将所有人卷入其间。
周围的景象迅速扭曲变形,光影交错如同破碎的镜面,地面在脚下仿佛一片浮动的水面,不断地翻涌颠簸。耳边传来轰隆作响的灵力爆鸣声,整个空间如被挤压扭曲,仿佛要将几人彻底碾碎。
柳璃努力稳住心神,却感觉到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的身躯,四肢被压迫得难以动弹,像是被卷入一股无法挣脱的旋涡之中。
忽然间。
一股强烈的吸力从脚下传来,柳璃整个人被猛地拉扯向上,双腿无力地在空中悬起。
她慌乱地想抓住什么,却只触碰到裴语涵的衣袖,那些光芒如刀锋般划过,割裂了她的视线。
季婵溪和路嘉静同样在剧烈的晃动中失去了平衡,身形左右摇摆,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
四周的光线骤然变得刺眼,颜色在飞速变化,时而如血般赤红,时而如深海般幽蓝。那光与影交错的时刻,仿佛有人将整个空间揉碎又拉长,强烈的失重感让人头晕目眩。耳边不再是清晰的声音,而是破碎的、紊乱的回响,仿佛有人在耳畔低语,又似千万灵力在嘶鸣。
最后的视野定格在了裴语涵焦急的呼喊中。
柳璃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只觉得身体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彻底吞没,视线模糊,四肢仿佛被重压束缚,意识一点点被黑暗掠夺,耳边回荡的呼啸声也渐渐远去,最终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