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熄灭你的灵魂和想象,不要成为楷模的努力。———梵高
艺术本身就是矛盾的,可以用来救赎,也可以用来犯罪;艺术之城,成在艺术,城在幻想。
这一年的冬天雪下得格外大,孟德只能在那破旧且随时随地会迎来大雪的洗礼的房子里,对着窗户外不远的教堂观望着,心想:我什么时候可以得到自由。突然,几声敲门声打破了孟德仅有的安宁世界,他略有烦躁地打开了门,门外的那个人是人偶音乐剧的宣传发布人,他说:“孟先生,过年好!”没等孟德开口,那人又说:“这是我们新年的新人偶音乐剧,面对所有不同等级的人,如果您有空可以去看看,更何况这个舞台可能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了,抓紧机会。”孟德接过了宣传单和门票,道了声谢。那个人走之后,孟德才打开了宣传单,他的手好像不是自己的,手一晃———单子和门票被他“遗弃”在了地上。
孟德双手抱头,抽搐着———消失数日的父亲找到了,但那不是喜悦的眼泪,而是失去至亲的。他的父亲变成了人偶,准确来说是把他的皮扒下来重逢在人偶上的,在艺术之城这种人皮人偶很常见,都是些底层人或饿死在大街上的人,可这次是孟德第一次见到自己熟人的人皮人偶,他将那些不理解全都吐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画台继续画画,当他正描画到艺术之城的人偶音乐剧场时,他突然青筋暴脖,低着头,手捶打着自己,低声嘶吼着。也是,一个正常人与唯一的亲人相依为命了好久,就像一个天秤两端中一方清空,压力便来到了另一方。他后悔,后悔自己也随着这个世界的潮流,对身边的人充耳不闻,自甘堕落。
孟德第二天早早起来,整理好衣服准备去音乐剧,他要亲眼看清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亲,万一是长得很像呢?孟德心里想着。
因为孟德在教堂附近,所以在城外,所以得走路进城,他在走的过程中一直在想着他父亲,他的心已经一个晚上没有平静,在这寒冷的冰雪中他像是一个火炉,或者他已经在悲伤中感觉不到寒冷。不知不觉,“艺术之城”的字眼赫然展现在他面前,他走了进去,看着满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获得的物件,孟德将头低了下来往前走,可能是没看到前面的马车,孟德被马车上的人用鞭子打了一下,那人说:“没长眼睛啊!你们画画的是不是都只会看画!滚回城外吧,也就只有教堂的人肯收你们了!”孟德被打得那一鞭不轻,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他看着马车愈行愈远,心想:他说的没错,可画画也是艺术啊!他抬头看着各种店铺,比自己在书里看到的更丰富,更繁华,即使他心里有万分不解,但还是得接受,这个城市规矩就是这个样子,音乐是万众推崇的“顶流”,他们可以对美术的人视为奴隶,因为这里,艺术之城没有警官,只有音乐,体育,美术这三种人,美术则是最底层的。
孟德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感到有一丝冰凉,才发现自己还坐在地上,心想:什么时候最才是个头儿啊!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继续朝着人偶音乐剧场走去了。
“妈妈,这个人皮人偶是不是孟海爷爷啊,孟德哥哥知道吗?”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
“可是…….孟家对我们一向很好,孟海爷爷死了,孟德哥哥岂不是很伤心?”
“呵,他要是伤心,就不会和那老爷子吵架了,这不被人扒皮做成人偶了嘛!”
在路上,孟德听到了一对母女的对话。他停了下来,看着这对母女渐抵渐远,也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了,周围一片寂静,也许这份寂静是孟德独享的,女人的话字字扎进他的心里,压在他的心里快喘不过气来了。但他没有哭,他更多是自责,他自责着如果不是和父亲的争吵,父亲也不会变成人偶,人偶从身上活生生地扒下来是有多么的痛苦和恐惧啊!他想哭出来,哭出来宣泄,可他哭不出来。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是自愿的,因为他深知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懦弱无能、贪婪又自私的人,不会仅仅为了一个吵架而去自杀,一定是被人害的,他想找出来,不,是一定要找出来,这不是给他父亲的慰籍,而是给自己的,给自己一个失去唯一的亲人的交代,找到凶手以牙还牙,不让自己的父亲做梦是来找自己的机会。(教堂迷信)
想着想着,他来到了人偶音乐剧场的大门口,门口有五、六个人偶,身后的腹语演员和人偶一起与观众们互动,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可孟德开心不起来,于是走了进去,大剧场的舞台在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楼道上挂满了从第一个舞台剧以来的所有剧目,到了二楼的楼梯口,上面挂着今天的剧目———《冬季末日》。
“今天人怎么这么多,我的妆都要花了!”一个女人抱怨道。
“这不是艺术之城的大艺术家贝丘菲女士的最后一场剧目了嘛!演完就退休啦!贝丘菲女士啊,真是一个宽容的人啊!还把那些底层人邀请上来了,哎!希望别坐在我旁边,晦气!”一个男人说。
“孟德,是你吗?”一个声音飘过了孟德的耳朵,这个声音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孟德低着头不说话。贝文堂从三楼走了下来,“你没事太好了,孟老师被做成了人偶,你应该知道了吧?你别太难过了,他们总会抓一些底层的人去活扒皮。”贝文堂担心地安慰着孟德,孟德还是低着头,冷“哼”了一声,避开了贝文堂准备去碰他的手,说:“贝少爷没必要给我这种‘底层’的人讲话,还有十分钟剧场就开始了,您不应该去给贝女士加油吗?”贝文堂不知道是自尊心伤了还是孟德对他的态度让他感到不爽,他将孟德摁在墙上,手臂抵着孟德的**,孟德没反应过来,他只闻到一股血腥味冲斥着他的鼻腔。贝文堂心软了下来,抓住了孟德的手腕带回了休息室,把沙发旁的医药箱拿了出来给孟德擦拭着。在寒风刺骨的冬天里,鼻膜破裂也很正常。过一会儿,雪便停了。
“舞台剧开始了,你想去看吗?”贝文堂先开了口,孟德不适应柔软的沙发,便坐在了地上双手抱腿蜷起来坐着,听见贝文堂的问题摇了摇头,又将头往里埋了一些,低声说:“我还是不敢相信父亲死了,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可能真的怪我吧,如果我没和他吵架的话,他就不会离家出走,我还那么久都不曾找……他,都怪我。”孟德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尽管他已经努力克制住自己了。贝文堂看着天上的白炽灯,说:“我觉得老师他是被陷害的,你难道不想查清楚吗?更何况老师他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自投罗网让人活扒皮做成人偶……”孟德听完贝文堂的话后哭的更厉害了,他哽咽地说:“我也…….觉得,可是我们那……父亲人缘很好!不想我……到哪都是被丢弃的那个……”过了一会儿,孟德稍微冷静了一会儿,说:“所以我一直想,会不会是艺术之城里面的人,虽然……我是一个底层的人,不该说出这种话。”贝文堂摸了摸孟德的头,说:“我和你一起查这件事,一定会给老师一个清白,别哭了,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孟德擦了擦眼泪,“嗯”了一声。
“孟小姐,好久不见!”教父双手合十朝贝丘菲拜了拜。贝丘菲说:“孟海的事……你怎么想的?听说在这闹得挺大的,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孟海人那么好…….”教父说:“人在做天在看,贝小姐和孟先生并不熟吧!不过我听说孟海之子孟德与你们贝家少爷贝文堂关系匪浅啊!”贝丘菲笑了笑,说:“文堂以后是要继承贝家家产的,至于那个孟德,高层的还好说,但他底层的……直接……”贝丘菲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又笑了笑,拍了拍教父的肩膀,说:“要知道好奇心害死猫,没准哪一天教父您的人皮会披在人偶上,我有时候会好奇教父人偶会是什么样的,庄严的、恐怖的、还是满面安详的……”教父显然是被吓到了,头露出了一些小汗珠,笑着不说话,看着贝丘菲的神色。贝丘菲神色好像就没变过,她摆了摆手,拿着包准备走,就当教父松了一口气时,她头也不回地说:“你知道《最后的晚餐》这幅画吗?”说完,她便走出了门,教堂又是一片寂静。”“砰!”耶稣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最后的晚餐》?”孟德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因为他得和自己的父亲临死抱了这个画。可过了一会儿,他又坐了回去,因为他不知道他父亲为什么死前要抱着这幅画,这幅画又暗含着什么。贝文堂开口了:“走吧。”“去哪?”孟德问道,“去你家,看看老师留下了什么。”贝文堂看了眼孟德便往外走了。孟德叹了一气,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没说话,到了城外。城内的热闹扣废墟般消散,只留下城外凄凉的风声,同是一座城市的堡垒,却有两种风景,想来也是够戏剧的。
来到了孟德的家,也许是回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孟德如释重负般抬起了头,打开了那扇好像轻轻翻撞一下就能倒的木门,木门终究是抵挡不住那气势汹汹的大雪,开门的一会儿工夫,门便被冰冻上了,孟德叹了一口气,说:“算了,拿点东西去教堂过夜吧,明天再把屋子里的藏雪扫出来。”说完,便走上了阁楼,将他的画都搬进了防潮防湿的橱子里,走进书房拿上他父亲的笔记和《梵高选集》带了出来下楼,与贝文堂一起走到不远的教堂。
由于大雪的原因,今晚的教堂格外“热闹”孟德敲了敲教堂的大门,两位年轻的教父打开了门,示意让他们进去。两人来到了大堂,老教父在给前来过夜的人们发粥,他看到了孟德和贝文堂,指了指他近处的座位,是让他们坐那。等到所有人发完粥,老教父才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孟德,又看向贝文堂,对贝文堂说:“贝少爷,我不知道您这么尊责的灵魂会来到我们的教堂,阿门会感谢您。”贝文堂向来对这不感兴趣,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寒暄了几句后,他便去对有难之人去点拨净化了(大概是像那种“不要在意现在,你还有未来,阿门会保佑你的”这种话,相当于流脑)
孟德先翻了翻他父亲的笔记,没什么线索,都是些美术心得啊,美术培训班费用啊等等,没过多久就看完了,他又翻开了《梵高选集》,他先翻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一封信,孟德又翻回去,将那封信了出来,信封里面是梵高画区送批许证和美术展工程设计图。父亲要开美术馆于什么?孟德心里十分惑,腿上的书不小心掉了下来,还好书的封面贴上了硅胶,不会产生太大动静。但里面还有一封信飘了出来。贝文堂走了过去将书和信一起拿了起来递给了查德,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封信和两张去E城的两张火车票。这个信封孟德有映象,是他帮父亲签收的,可父亲一向独来独往,而且从没提过火车票的事,他究竟是和谁一起去的?为什么要去?为什么不告诉他?孟德现在心里充满了疑盛,不经得皱了皱眉。贝文堂在一旁慎是无聊,孟德光看也不说话,于是便拿起了孟德还没看的那封信,意料之中的是这封信是写给孟海--孟德的父亲的,落款却是一个陌生的人:林达尔亚·芬奇,林达尔亚似乎走一个外国人,可孟德父系一般不会出去主动社交,看来这也和美术馆的工程建设有关。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他们一个晚上在想着那两件信封,时间过得很快,教堂的早钟敲响了,那也意味着天亮了。索幸一个晚上并不是一无所获。
“林达尔亚·芬奇.…..贝……”孟德准备叫贝文堂,可又不知道叫什么,叫贝少爷显得太生疏而且贝文堂好像不喜欢他这么叫;叫文堂,又显得太暖味,贝文堂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于是鬼贝斧神差地说了一句:“你叫我文堂哥吧!”当然说完就后悔了,他那白暂的皮肤顺渐泛红,于是轻咳了一下问:“你刚刚想说什么?”孟德听到“文堂哥”时心里的动静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低下头说:“林达尔亚·芬奇,如果车票是他寄的,那么批许证和美术馆工程图应该也是他寄的,可为什么车票有两张?难道他打算和别人一起去的?”贝文堂问:“你不知道车票的事?”孟德摇了摇头。贝文堂又问:“那个美术馆有具体位置吗,这个工程图看着有些许长的时间了,应该早就建好了吧,更何况只有充分准备好的人才有信去获取机会。”孟德听了这话又仔细看了看信,在末尾:那么我们就在艺术之城外一环H8区美术馆见面啦!万分期待!索定了目标,两人便从二环赶往到一环,孟德走在路上,满脑子想的都是信里的内容:艺术本就是平等的,不应该分级;你们的城市弊端太多,但我愿意帮你,帮助你让更多的人明白艺术的真正意义……“孟德?”孟德回神了过来,在他们面前有一座类似城堡的房子,孟德找出了那个工程设计图,说:“没错,就是这儿了,我们进去吧,文堂哥。”
他们打开了大门,“吱呀”一声,里面一片漆黑,贝文堂嫌弃地说:“这么大的地方,没个灯吗?”孟德碰到了门旁的开关线,拉了一下,“哗”地一下,灯照亮一条长廊,孟德说:“平时不会开灯,拉一下就行了,你这都不知道吗?”骄生惯养的贝文堂肯定不会承认,于是岔开话题说“咳,这里这么大,我们该从哪找线索?”孟德也看破不戳破,说:“门旁边有一个馆长介绍,你看一下。”比时贝文堂的颜面有所受损,在发呆中,孟德:“……”孟德走到门边看着那个介绍“林达尔亚……找到了!”孟德将林达尔亚的联系方式记了下来,四周扫视了一眼,前台在长廊口的左侧,上面应该有电话机,于是看了眼见文堂,便朝前走了过去。
“滴”对方接通了,可是没说话,似乎在等着查德开口,孟德说:“您好我是……孟德?”“呵,给我挂了。”贝文堂走了过来,说:“要不要再打过去?”孟德说:“算了,人家都不想接。”说完后孟德又看了看贝文堂,说:“你可以陪我看看画吗?”“当然!”贝交堂似乎没有一点犹豫。
美术馆很大,一共有四层,这里大多数画孟德都很熟悉———大多数都是他父系所作,孟德来之前看了门口的馆内介绍:一楼是写实,二楼是映象,三楼是风景人物,四楼则是写意———当然都是梵高的画,孟德一向对父亲的画没什么感觉,可这次他感觉到了父亲对艺术的追求,对美术在底层的不满,对艺术之城艺术和解的向往,孟德从小到大不曾和父亲深刻,发自内心地谈过话,这是他第一次去了解的自己的父亲,第一次与父亲心交心地去进行一次独一元二的“谈话”,不知不觉,梵高———意象”展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到四楼了。他们推开门,里面的设计显然是用了大工程,不像下面三层的天花板,四楼的天花板是星空,梵高的星空。他们走了进去,可惊奇地发现,画竟然会都没有了,就在他们疑感时,文堂说:“你闻到有什么味道吗?”孟德回应通:嗯!一股血腥味!”他们走到黑漆漆的廊道旁开下了最后的灯,一个人被钉在了墙上,“啊!”孟德叫了出来,“他.…他死了?”当然从没有看过这种场景的贝文堂也没比孟德好到哪里去,他面色煞白,似乎被吓得说不出来话了。
贝文堂似乎缓过来了一些,对孟德说:“馆长介绍相册里好像看到过他,他好像是……“林达尔亚芬奇!”孟德抢先说了出来看向了贝文堂,贝文堂点了点头。孟德又说:“可是…我打的电话就是他的!他还接了!”贝文堂安慰道:“也许…那是凶手?”孟德脸色一白,他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他尽量克服这种恐惧,他闭上了眼,一个温暖手握住了他的手,很温暖,很有安全感,他知道是贝文堂,也知通这是久违的感觉,过了一会他法睁开了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将父亲的笔记翻开,找到了一个名为《天罚》的画的解析:据说是一位骑士用剑将恶魔钉在了墙上。林达尔亚也正是用此方法当场毙命!虽然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可以确定和梵高的画有关,而且应该是熟人作案———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林达尔亚的尸体钉在墙上,眼睛和舌头似乎都被人挖了出来,四处都找不到,左手往下,右手往上。此时的孟德和贝文堂已经出了美术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从一环回到了二环,回到了孟德的小木屋“先把雪往外扫吧,”孟德说道。于是两个拿上了工具把堆在屋内的雪扫了出来,结束后两人坐在书房,将收集到的线索复盘了一遍。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下往上传到了书房,扰乱了两人的思维,他们下楼打开了门,是贝邱菲。“姑姑。”贝文堂很奇怪,“你怎么在这?”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贝邱菲瞥了一眼孟德,又看着贝文堂质问。贝文堂问:那姑姑怎么在这?”见贝邱菲不说话,贝文堂又问:“难通姑姑也信教?"贝邱菲说:“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我干什么事,还轮不着你管,一个顶层社会的人和一个底层的人在这共处一室,以前你怎么样我们都不会说什么,但你现在长大了,要继承家产,少和这些不正当画画的相处,现在.…..和我回去!”贝邱飞声音刚硬,见贝文堂不好反驳什么,孟德便对贝文堂说:“文堂哥,你先回去吧,这是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本就烦躁的贝文堂抓住了孟德的肩膀,说:“什么你的我的?我答应和你一起解决的事,我就一定做到底!”孟德在他眼中看到了坚定,上一次看到这个眼神的时候还是在10年前,10年前的那个盛夏,那个无法忘怀的青春。贝邱菲挑了挑眉,说:“呵,看来你们很熟啊……”话还没说完只听“孟德在家吗?”“他这个窝囊废肯定在家,灯都是开着的!”“这个杀人犯把自己亲爹杀了,还这么自由,真是可怜啊老孟!”……突然一阵阵声音传了过来,没过多久,前前后后几十人站在门口。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孟德问。
“少装蒜!老孟前段时间和大伙说他要办一个美术馆给你做生日礼物,他死了做成人皮人偶就算了,你还杀了教父!”领头的人说。
“我没有!”孟德急道。
“你们有什么证据吗?”贝文堂吼道。大家都静下来了。
“证据就在那个柜子里,里面全都是梵高的画。”贝邱菲指着装着画的柜子。
孟德因为急于证实自己不是杀人凶手,于是跑了上去打开柜子,他愣住了像是着了魔,定在了那里,贝文堂见他不动,也走了上去,但他也“定住”了———里面真的如贝邱菲所说全是梵高的画,那也证实了孟德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可贝邱菲又是怎么知道画的事呢?还有教父是怎么死的?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他看向旁边的人,孟德看着那第一幅《梵高的断耳自画像》,越看越晕,感觉梵高就像盯着他看,他好像真的是凶手……
“啪!”一个巴掌打在了贝文堂的脸上。“老子花了那么大功夫才把你来到正轨上,这下好了,你和那底层的**混在一起,所有顶层的人都在看我贝河南的笑话,老子好不容易获得的财产权现在改成你姑姑了。”贝河南听说财产权被转移,有听说是因为自己儿子和底层的人交往甚密,火上浇油,现在气打不过一处来,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他只能恨铁不成钢。从刚才回来就一直没有说话的贝文堂开口道:“孟德在哪?”贝文堂立即又露出了凶恶的表情,低声压着火气说:“孟德?呵,你和他很熟啊!”贝文堂又重复了一遍:“孟德在哪?”贝河南冷哼了一声说:“那个杀人犯在底层牢房,我可不知道现在这么成什么样了!”贝文堂听贝河南这么一说,准备冲出房门,可谁知当他站起来时背后造人偷袭讲他打晕了。见河南说:“看好他!”
在底层地牢里,孟德被滴下来的水弄醒了,他微微睁眼,他眯着眼坐了起来,在他正对面是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那老人正直盯盯地看着他,孟德还没开口,那老人便先说:“这个牢房是抓孟海的嫌疑人的,你认识孟海吗?你们长得很像。”孟德先是一愣,然后说:“他是我父亲。”那老人并没有对与孟德“父亲”表示什么,自顾自地说:“他死了?”孟德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了声“对”,那老人冷笑了一声,“是贝邱菲做的吧,她盯着财产权很久了。为了财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孟德很惊讶,诧异地看着老人,老人一脸无所谓,说:“我是贝理文,贝邱菲和贝河南都是我的孩子,可性格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性格暴爆,一个性格稳重,唉……到头来全是我这个老爷子的管教失德啊!”贝理文?贝文堂的爷爷?孟德想,“您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了你们高层的人……”话还没说完,贝理文便冷笑道:“高层的人?呵,那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为了利益、声誉什么手段都干的出来!”贝理文明显急躁了许多,他冷静了一会儿又说:“我受不了那样的生活,我逃到了这儿,这个所谓的‘底层’我发现这儿并不像我听闻的底层,这儿的人善良、热怕,没有心机,真诚待人,所有人在一起就像一个大家庭。我后悔啊!”“后悔什么?”孟德问。“后悔将艺术化分等级,使有些人变得狂妄自大,现在的重新改革已经太难了!现在的人思想都已经根深蒂固,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孟海———第一个与我想法相同的人,他让我知道这个想法并不可笑,并不夸张,虽然他是一个底层的人,但他是我遇到最善良的人,我们还打算去国外看看画展什么的呢!”贝理文说,孟德激动道:“我父亲是和准备和您一起去看展的?”贝理文说:“对啊!我们还打算办一个美术馆来让人们意识到万物皆是艺术,不分等级,都是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说完后,孟德不说活了,贝理文似乎如释重页道:“我活的应该时间不多了,他们今天就会用刑杀了我,你父亲的遗言我送到了,我的遗言你也要记着留给下一个人……”“砰!”地一声,牢房门打开了,带头的人正是将孟德抓进来的人,领头的人说:“把那个老头带出去,用刑!”贝理文见是来带他走的,双手立刻抓住了孟德的肩膀,叫通:“活着!你一要活下去,只有你有立场为这个城市翻新!让那些该死的上层社会多去外面走走,现在的狗屁等级什么都不是,你一定要活下去,必须!这是我的遗言,也是你父亲的!”说完后,他的双手也被人拽开来,被带走了。只留下了孟隐站在那,迷茫着。
“你听说了吗?贝邱菲死了!”晚上牢房的人议论道,两个牢房间隔不大,更何况是一个房子改造过的,这点声音似乎没有任何优势地穿过了这道墙,“你怎么知道的?”一个人说,“害,那些看守人喝得烂醉,在门口那外边的说的。”那个在门旁边的人说,“她怎么死的?”“被杀的呗!”突然门开了,“走!”两个人拖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准确来说是拽,“你们竟然让我来这个破地方!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那个抓紧来的人吼道,一个看守人毫不畏惧地说:“你是贝老爷呗,怎么能不知道呢,但您杀了人,只配留在这,给您留了一个‘大房间‘,您就知足吧!”那个大房间”就在孟德的隔壁。他看着贝河南被押了进去,看着看守人走后,孟德敲了敲与贝河南房间中间的墙,大声说道:“贝伯伯!我是孟德!”见对方不回应,在他另外隔壁的一个比他小几岁的人说:“像他们这种上层来的人都这样,贝爷爷刚来的时候也这样,过几天就好了!”孟德没回应,一想到贝理文,他只有心酸,“贝爷爷?”贝河南似乎一根弦拉着问道,这是孟德没有想到的。于是孟德说:“对,是您的父亲———贝理文”“什么!父亲一直在这?教父不是说他死了吗?他现在在哪?”贝河南激动道,“贝爷爷他……应该受了刑罚,死了。”孟德说。隔壁没声了,孟德也有相似失去父亲的经历,他理解贝河南,但他也没能力去安慰他。
“这里挺热闹啊,你们要是没有好好地忏悔,主是不会原凉你们的,你们的下场会和那个贝老头一样!”一个熟悉的声看从孟德耳朵中穿过,他往外看,果然,他又恼又惊讶,他对外面那个人叫道:“你不是死了吗?画是不是你偷的?为什么要陷害我!”教父一脸无所谓,说“那是因为你太蠢了,明明可以继续过你生话,却要为你那更蠢的父亲去走这躺火海!贝文堂不是给告诉你了吗———《最后的晚餐》你猜他是什么意思,你要是猜不出来.….…你可以去问问顶流社会的贝老爷啊!”孟德说:“什…什么意思?”只听贝河南猛吸了一口气,说:“孟海的和平理论引起了艺术之城的恐慌,很多人想杀他,包括上层社会还有教堂的人,他就像苏格拉底,在那幅画里,左手朝下是你们底层的人,无限支持他;而右手……”“是你们顶层人和教会意寓想杀他的人,这两类形成对比,仅仅是我父亲写了一个和平理论?”孟德接着道,他终于明白了贝理文的意思———活下去,翻新艺术之城。此时此刻他从以前的迷茫到如今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翻新艺术之城。
“他现在知道的太多了,带走吧!”教父指了指孟德,对身后的两个人说。那两个人开门走了进去,在抓着孟德时,他们可能觉得孟德会反抗,于是从后面顺起了一个棍往孟德头上打了过去……当孟德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孟德眯着眼,看见自已被绑在教堂的十字架上,面前是教父和他身后的教徒,嘴里不知道在讲什么。“快 放我下来!”孟德叫道,教父漠漠地看着他,叫人在地上波满了油汽,又在他掷的十子架周围铺上了木柴,教父与教徒转身准备出去,只见教父手一挥,火焰快速燃起,孟德已经没力气再挣扎了,他对这个城市,这个城市的人已经失望透顶,不过也好,他是明明白白地死去的。当火焰很快到他身边时,他闭上了眼,“孟德!”贝文堂?是快死了出现幻听了吗?孟德心想,但他还是睁开了眼睛,他看见贝文堂举了个水管在四处灭火,很快,火还是抵挡不住水的威力,很快贝文堂来到了孟德身边,将孟德松开,扶着他下来并走出去,孟德不知道是因为火焰带来的高温还是他抓住了这道“光”,他感到十分温暖,他疲惫地撑不下去了,放肆地依赖在这光的怀里,闭上眼之前只听到了一声担心的“孟德!”
阳光抚摸着孟德的脸庞,让熟睡的孟醒德了过来,他从未睡过如此漫长,安稳的觉了。“你醒了?”贝文堂说,孟德转头看见了他露出了微笑,“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文堂哥。”贝文堂也笑了笑,摸了摸孟德的头,说:“你受苦了,那个教父……”说到教父,孟德就激动了,说:“他才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不是……”孟德撒住嘴了,因为他想到既然贝文堂的父亲知道上层和教会一起联手,那么面前的这个人也应该知道。贝文堂似乎看出了孟德的意思,他说:“我知道,我知道老师被杀害的一部分原因,我没告诉你,是我怕,我怕你又离开我,所以因为我的私心没能告诉你,对不起。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骗你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今天!是重选新城主的日子!不管是项层还是底层的人选举都可以!最后由最后的票数来决定!这次的候选人有我们敬爱的教父和底层画家孟德!”教父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问了五、六个人另一个候选人是谁,最后的答案始终是那一个———孟德,以前的新城主都是内定的,所以孟德只有百分之三十的信心,贝文堂站在他旁边对他说:“我相信你,加油!”孟德闭上了眼点点头。“首先,有请我们敬爱的教父来开始你的发言!”
“大家都是熟人,不用自我介绍了!我来竞选新城主呢,原因很简单,是为了我们城市发展的更好,主在保佑我们,所以啊,你们得把票投给我,下层永远是下层,做不了什么大事的!”话音刚落,因为演讲太快没有人反应过来,主持人也懵了,悄悄地对他说:“教父,您结束了?”教父一脸骄傲地说:“当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昂起头走下了台。这……就结来了?孟德心想。但他也来不及多想了———他要上台了。
看着底下的人多到可以淹没整个艺术之城,孟德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说:“大家好,我是孟德。在演讲前我先给大家讲了故事吧:曾经有两个少年,他们所处的城市和我们一样,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一个少年喜欢放风筝,而另一个喜欢修风筝,有一天喜欢放风筝的少年对一个喜欢修风筝的少年说:‘你以后我以后可能不能和你一起玩了,我们是不同层的人,我们不能永远在一起玩,不管我们是谁也做不到让两层和解。’喜欢修风筝的人说:‘可我们都喜欢风筝,不是吗?’是啊,不管是哪个等级都无法阻止你是喜欢什么还是讨厌什么,我喜欢美术,你们也可以喜欢,相同的,我也可以喜欢音乐等,因为它们永远都是艺术,围绕着艺术,有时候我总想着艺术之城应该大家共享艺术,而不是去排诉或挤压某一个,就如第一任城主所说:‘艺术:音乐、体育、美术,它们是我们生存的动力、希望,三个缺一不可。’你们难通都忘了吗?什么时候我们城市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愿意担任起这个重任,我们大家一起努力,艺术之城不是某一个人的,它是大家的城市;我们一起努力,让这个暗的世界再现光明!谢谢大家!”场下的人们一言不发,孟德心想,还是不行吗?“哗!”地一下,场下所有人都鼓起了掌,他在场下扫了一眼,一下就看到了贝又堂,贝文堂早已满眶泪水,贝文堂一开始还为孟德紧张,不过演讲结束后,他内心有着一个坚定的想法:他的少年长大了。
最后的最后,孟德当上了城主,城市里三艺合并,大家和睡相处。至于教父呢,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去别的教堂了。
创造美好的代价是努力、失望以及毅力。死亡只不过是踏上了走向星辰的路。
这就是艺术之城,一个独一无二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