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丝不挂的性感美少女这样蹭着，想不有反应是很难的。
而且是是这种在梦里都会让他血脉贲张的场景。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到的是缪优美的脊线如一弯月牙儿，倒悬于笼着一层清冷的银纱的后背上，直引向两座浑圆的石丘。
少女看到他醒来，身体的磨蹭也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
缪的脸颊也浮上了一丝红晕，眼里曾经冷酷的红，此时如火苗般闪烁着，燃烧着。
用仅存着的一点点理性，程奕新喊住了她。
“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那你救了我，最后不就是为了做这个么？”
这下反而是他被问住了。
程奕新抱住缪的背，就在她以为他是承认了的时候，突然猛地一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然后钳住了她的双手。
“不想要我主动么？”
缪的语气依旧冰冷纤细，和她的身材一样，有种超越年龄的早熟感。
毫无感情的话语，听起来反而像是一种挑衅。
所以程奕新只是静静地用目光从上而下地，缓缓扫过她精美的身体。
那身体上并没有进行过任何的义体改装，却有着一种天然单纯的人体美感。
原来她和他一样，都是心灵属于旧时代的“古董人”啊。
那些自诩贵族的有钱人们，很多也都拒绝了对身体进行机械化的改造。
相反，他们依靠更先进的生物科技，来延长自己的寿命，并减缓衰老。
但毋宁乡没有贵族，缪也不像个见识广阔的大小姐。他宁愿相信，她的美是天然的。
但在她白瓷般细腻的肌肤之下，仍有几道尚未愈合的暗伤。
这下，关于她深夜一个人走失在街道上的原因，程奕新心里也算有了点数。
该死的家庭暴力。虽然他的家庭算得上幸福，但他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梁仁，就是因这个自杀的。
还有不少的同学，因为家庭的影响，最后成为了在街上流窜抢劫的混混，或是帮派成员。
要是这样的话，那他要不要，一直让她住在自己这里呢？
真是烂好人的心理又发作了。
他叹了口气，松开了她的手腕，把敞开的睡衣脱下，盖在了缪的身上。
“你虽然装出一副随便的样子，但是根本连怎么做都不知道吧。是谁告诉你这样子就算是做了的？”
缪刚才的气势一下子消失了，把通红的半张脸藏进了程奕新的睡衣下面。
“错、错了吗……”
“你是没有上过学吗？”程奕新无奈地被气笑了，“之前也从来没有在网络上搜索过这方面的内容？”
她只是把头别到了一边去，没有再回答了。
“嗐。”程奕新长叹了一口气。“是你家长的原因吧，这也不能怪你。”
“我虽然不高尚，也承认是因为你长得漂亮才愿意冒着危险救你的，但你未免也太着急了。这样只会让自己的爱显得廉价的，缪。”
她沉默了很久，眼睛里也噙满了泪花。
终于，缪在沉默中爆发了。
“不、不要啊……不要赶我走……不要卖掉我……我在医生的心里，是个很随便的人吗？要我离开的话，我还不如死掉的好……”
程奕新轻抚着缪柔顺光滑的发丝，把她的脑袋轻轻揽入怀中，让她的额头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感受到他心脏的搏动。
“不要说那种话。只要把过去发生了什么，都告诉我就好了。”
原来，缪的父母离婚后，她就再也没上过学，因为父亲把她的学费都拿去买“一次性神经病毒”了。
这种会自毁的计算机病毒，真正的电子鸦片，配合植入芯片或脑机接口使用，能够改变整个大脑皮层的电信号，带来升仙般的体验。
尽管副作用有时相当严重，可能会导致癫痫、失语、无意识攻击、人格分裂、休克以至于死亡，但多数人体验过一次后就再也无法离开它了。
在毋宁乡，卖这种东西的二道贩子比比皆是，但程奕新不在此列。虽然出售它的利润远高于那些普通药品和义体配件，但做这种害人的事情来满足物质需求，他是怎么都不可能答应的。
因为病毒的副作用，缪也经常遭到父亲无端的打骂。并且被要求不能离开这间房子半步。尽管这样，她还是努力地照顾着他，包办了家里的家务。
但在一周前左右，她突然感觉到，父亲对待她的态度好了很多，说话的语气都变温柔了，吃饭的时候也会让她多吃点。
他还给她买了件新裙子作为礼物，就是她身上穿着的这件。
她还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望着窗外的眼睛里也有了希望的光。
直到两天前，另一名陌生的像是商人的男人来到她的家门口，在她开门时，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她一遍。
“你就是苏缪吧。我来找你的父亲，苏毅。”
“你回你的房间里去，苏缪。我们要谈正事。”
缪虽然假装同意了，但察觉到这个男人和父亲的不对劲的她，却偷偷打开门溜了出来，把耳朵贴在大门上，然后就听到了他们正为了“价格”而吵着。
“我的宝贝女儿就只值三十个貔貅币吗？”
“看看你这破地方，你应该为她能被卖到个好人家而感到高兴！我都看到她肩上的伤了，别装了，你其实一点都不在乎她吧？”
缪捂住嘴巴，遏制住自己想要发出的呜咽声。
她溜回了房间里，心里做好了要逃走的决定。
如果真的被卖掉了，也许生活会比现在好上不少。但她就真的再也无法为自己活一次了。
哪怕是死在街上，也好过要这样。
于是，在父亲享受从那个商人那里拿到的赠品病毒“冰浴十三号”时，她鼓起勇气，一逃了之。
没想到逃着逃着就迷路了，精疲力竭的她还被小混混们给盯上了。
如果不是程奕新恰巧经过的话，缪肯定是难逃一劫了。
而在他的身上，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光明和温暖。
她想要报答，想要和他建立联系，但已经无法理解感情的她，只知道用价值三十个貔貅币的身体这一种方式。
“那我、该怎么办？我至少希望自己的一生里能为自己做一次选择啊！与其被那些连虚情假意都没有的家伙玷污，还不如给你……”
程奕新用一个吻，制止了她不断涌出的悲伤情绪。
不过，这已经并不是他的初吻了，所以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但至少，这也是一种别样的承诺，能让她暂时感觉到安心。
“那就从头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