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意外,竟然是把地下室的钥匙交给我让我自己探索吗?
唔,这么看来,大户会长的距离感还是不错的嘛。
要不然,今晚就去吃烤肉吧……
在一阵胡思乱想中,七草秀树有些费力地挪开了地毯,将手中的钥匙插入到地板下的锁孔。
“咔叽。”
当七草秀树揭开地板,就有一股阴湿且略带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他不禁咳嗽了几声。
“咳咳。”
是那种要放梯子的老式地下室啊,意外的到是和室外的那种装修风格很是搭配呢。
妹,过来帮我照一下,这地下室有点太暗了……
“我知道了,兄长大人。”
回应着,少女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只七草秀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老旧智能手机,打开了手电筒模式,为七草秀树照亮了前方的路。
借着手电筒的微弱光线,七草秀树顿时感到身上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地下室的场景就让他感到颇为震惊,或者说是,恶寒。
木质地板上清晰可见一道道抓痕,抓痕尽头残留的血迹就无声地揭示了曾经在这里发生的恐怖情景。
我原以为这会是一个提供安全的避难所,倒是没想到自己会误入了一个昔日的犯罪现场。
好好好,我不打扰,我走了哈。
而就在七草秀树打算就这么爬回去的时候,少女阻止了他。
“兄长大人,不用担心,这里现在已经没有活人了。”
“。。。”
七草秀树沉默了,内心也是一阵百感交集。
不儿,不儿,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这里没有活人吗?
不是应该说这里没有人吗?
见着七草秀树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少女加重了语气。
“兄长大人。”
“。。。”
唔,我会怕你吗?
唯心的,七草秀树迅速果断地沿着梯子爬下,坚定地迈过那条刻满岁月痕迹,令人遍体生寒的通道,走向走廊尽头房间的门。
总共用时十一秒二,这速度简直就是恐怖如斯。
随着门闩在静谧的环境中发出低沉的吱呀声,藏匿在其后的秘密空间悄然呈现在了七草秀树的眼前。
走进房间,七草秀树原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去迎接一片狼藉,阴森恐怖的画面的。
但是,这最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间布置得如同温馨旅馆般的标准客房。
完全算得上是洁白的单人床被铺陈得井井有条,床铺的头顶上方垂挂着一盏并不华丽的复古吊灯,一侧墙角静立着一台颇具年代感的老式电视机,而床头柜上则整齐置放着几本封面略显磨损的书籍,似乎是在默默诉说着它们的历史。
“这中央的行事风格真是让人摸不透啊。”
实在忍不住,七草秀树吐槽了一句。
明明房间的内部都是正常的,那干啥要把外面搞得这么破败啊?
真就是主打一个该省省,该花花是吧?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里子工程?
带着对这不合理设计的疑惑,七草秀树移步至床边,用力地按下了手感略显奇怪电灯开关。
“啪嗒。”
在一声有点憋闷的响动过后,柔和的暖黄色灯光便就照亮了整个房间,不过大概是七草秀树按开关的动作有些太大了,床柜上的书被他碰到了地上。
“真的假的啊。”
望着掉落地面的书本,七草秀树此时的心情半是无奈半是惊讶。
因为在书本落地后,一张厚重得异乎寻常的录像带就从书中滑落出来。
好好好,真不愧是有神明的世界啊。
你这磁带盒都跟书一般厚了,你俩到底是谁藏谁哇。
随意的翻了一下书本,七草秀树并没有看到什么有书页破损褶皱的情况,不如说,除了封面有点起皮破损,这本书就和崭新未拆封的是一模一样的。
嘛,剧情都到这了,不就是让我看嘛。
既然这卷录像带是以如此离奇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既然之前妹妹就摆出了一副你不去不行的样子,想来所为的就是让他来看这卷录像带,以推动剧情的发展不是。
而且,如果这录像带中隐藏着什么他不应接触的秘密,七草秀树知道,妹妹肯定是会阻止他的。
丝毫没有迟疑的,七草秀树果断地将录像带塞进了电视机下的VCR播放器内。
随着录像带的转动,屏幕逐渐亮起,画面中的影像开始显现,仿佛透过时光隧道,将一段尘封已久的故事带到七草秀树的面前。
“你好,打开这卷磁带的训练员。”
“当你看到这卷录像带的时候,我猜,现在的我已经不在人世,但我希望通过这卷录像带传达的信息,能对你有所启发,甚至是帮助。”
“我明白你可能对我述说的一切持有怀疑,但我真诚地请求你暂时放下疑虑,耐心听完我的故事。”
“我承诺,这些都不是杜撰的臆想,而是真实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件。”
“在你听完之后,请务必将录像带放回到书本中,随便哪本书都可以。这是为了确保下一个找到它的训练员也能收到同样的信息。”
虽然电视上是一片雪花,但是声音还是很清晰的传了出来。
“新一任的训练员,你应该曾在孩提时代对男女体质的差异产生过疑问吧?”
“同样是人类,男女之间的身体素质却有着天壤之别,倘若那些武者们愿意,我们训练员便只能沦为会活动的玩偶,言语的囚徒,甚至是会哭泣的牺牲品。在面对那股力量时,我们就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世界原来是懱幙傪偵抲偐傟的,传说中的三女神并非虚构,她们确实存在于这个世界,并对世间万物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她们对世界进行了乧乧偁偁丄。”
“但是实际上还有一个更为深邃、鲜为人知的存在,那就是懌壒掆巭丂傒,我们联系上了祂并试图利用祂的力量来改变,来修正这一切。”
唔,真的是乱码啊。
眼前的电视似乎是出现了错乱,画面变成了一片雪花屏。
原本应该通过播放器传来的磁带中携带的录音,此刻却如同电影台词般在七草秀树的眼前化为一行行清晰的字幕。
磁带里的男人并未因七草秀树的困惑而停顿,继续叙述着那让人五味杂陈的话语
“但是我们失败了,我们被发现了。”
“事情出乎了我们的意料,这导致了武者们的被感染。这也让她们变成了欲望的聚合体,她们变得更加扭曲,疯狂,强大。”
磁带中的声音此刻犹如深渊中的苦痛哀嚎,绝望之情溢于言表,让人不禁脊背发凉。
“我深信,她们原有的灵魂已被彻底置换,取而代之的是某种不可名状的……”
“那些被侵蚀的个体,尽管外貌依旧保持着人类的模样,但本质上,她们已蜕变成为可怕的异形。”
“在她们身上,再也找不到人性的痕迹,只剩下被欲望操纵的疯狂与扭曲。”
“身为训练员,我们注定无法逃脱这场无尽的追逐。”
“在未来的某一刻,或许在任何意想不到的场合,你就会瞥见她悄然出现的身影,她或者说祂微笑着看着你,用那副扭曲的面庞,用那双空洞的双眼。”
“渕向死了,久寿死了,田村死了,就连一条都死了,要知道那可是一条啊!”
磁带中的男子声音陡然升高,甚至可以说变得有些癫狂。
“这一切都偏离了最初的约定,彻彻底底地偏离了轨道!这根本不是我们当初设想的局面,这压根就和说好的不一样!”
“在出现这种事情后,我当然也不会再有所隐瞒,我也是向学院的理事长和其他高层汇报了此事。”
“可是……可是这些该死的领导竟然选择封锁?!就为了一些不知所谓的名誉?去tama的,真是该死,她们明明知道的,那些污染可是会传染的啊……”
“哈哈,也许这盘录像带最终会石沉大海也不一定呢。”
“咳咳,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是,三女神也变得儕僗僫乕嬻偄。”
“从这点来看,倒也不算是坏事嘛。”
“哈哈。”
“祂虽然不存了,但祂遗留的力量犹存,勉强足够让我将这至关重要的信息传达出去。”
“听好了,只要夞側偵三女神偄偺偐岥金苹果弌偡偙偲偱丄消失,偺偐岥夞……”
就在磁带的那边还在说着乱码的时候,电视上突然出现了画面,不再是之前的雪花屏。
屏幕上呈现的是一间极其陈旧的房屋景象,墙壁的表层已部分剥落,透过这些痕迹隐约可辨认出该房屋由红砖砌筑而成。一张相当叫人眼熟的大会议桌已经被推翻抵在了带着破洞的木门上。
在这狭小空间的主角,是一位年岁绝不过三十的青年男子,他的脸庞因极度的癫狂而显得有些变形,眼神空洞却又充满强烈的不安与……期待?
他的嘴唇快速地一张一合着,看着似是急切地想要表达什么,然而无论他是如何努力,从电视的扬声器中就传不出任何声响。
“训练员!训练员!嘻嘻嘻嘻,出来,来……出,为什……么你,我……你要。爱……给我,训练员!训练员!”
突然的,电视屏的扬声器中传来一阵高昂而又紊乱的少女呼唤。
随着这道声音,画面中的青年面容开始扭曲,是物理意义上的扭曲,展现的是一种极度夸张且僵硬的笑容,他就这样死死盯着门口。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皮肤变得像是隔壁玛丽婶婶喝剩下的番茄土豆汤一样,透出异样的棕红,同时他的口中还涌出了大量的蒸腾着红白色雾气的显得极为粘稠的漆黑黏液。
“哔——”
老旧的录像带突然终止了播放。
“我说,妹啊,这录像带上的奇迹战场不会就在我现在待的这个战队房里吧……”
看着刚刚被VCR播放器自动退出的录像带以及在录像带上静静躺着的似是护身符似的东西,七草秀树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需要我帮忙吗?兄长大人。”
少女再一次的拿出了智能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