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咔哒。
墙上的钟表,无论是时分秒的指针,都在按照预定的轨迹前进着,不会停歇,时间,也开始转动了。
一个平凡人的生活其实并不精彩,人生没有那么多大起大落,有的,只是粗茶淡饭,悠悠而眠。
白采就是这样的。
每天,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江妙芙拉到饭桌上,吃着她精心准备的早餐,吃过早餐后,便可以舒舒服服的半躺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电视,在这期间,吃点小零食这些。
直到中午,再被叫着吃午饭,然后出去散步,随便找点地方去玩,去网吧,去公园,只是用来打发无聊的时光,好不让自己在无聊下成为一株只会随风摇摆的杂草。
等回到家,就是晚饭后,回到房间玩手机,到时间觉得困了就睡觉,每天都是如此,哪怕有时会被打乱,也只不过是大差不差,没有太大的区别,也不会让人生更精彩。
转眼,又是一个月将要堪堪过去。
“唔——”
床上的少女睁开她朦胧的双眼,在盯着洁白的屋顶怔怔出神了许多,才不情不愿的坐起身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连睡衣的肩带从身上滑落下去差点露出美好都懒得去管。
她打了个哈欠,目光在房间内游走了一圈,最后确定是在自己的房间后,莫名的松了口气,轻轻拍打着柔软的胸口,安抚下有点恐慌的内心。
虽然已经从姜云熙逃离了那么长的时间,并且也很久没见到姜云熙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她当女仆当久了,每次醒来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还在姜云熙家里,根本就没回家。
搞得她都有些害怕了,生怕真的哪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现在所经历的才是错觉,自己已经给姜云熙给强行......
“嘤!”
想到那种画面,白采忍不打了个冷颤,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赶忙把视线挪到窗外,看看风景好转换一个心情,但窗外的景色,让她不由得一愣。
”哎?已经......这个时候了吗?”
在不知不觉间,那惹人的蝉鸣声,已经消失不见,就连空调机箱的嗡鸣,也渐渐少了许多。
窗外栽种的大树,虽然还算枝繁叶茂,可那嫩绿的树叶,也开始微小的卷曲,泛上些许的黄色。
外面的清风缓缓吹进房间内,掀起少女的发丝,在飞舞着,虽然风不算大,但在气温的衬托下,有些冷。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秋天,将要来了。
白采跳下床,整理了下睡衣,踩着拖鞋,打算去外面看看,可刚打开门,就见到小姨江妙芙正站在门外,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作为敲门的姿势,看起来似乎是打算找白采的。
“小姨,早哇。”
“嗯,早。”
江妙芙笑了笑,轻声温柔的说道:“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我等一会要出门,你就自己吃吧。”
白采:“嗯”了一声,越过江妙芙,打开通往外面的大门,可见到身后的江妙芙没有任何动作,她不禁开口问道:“小姨,还有什么事情吗?”她有些疑惑,总感觉江妙芙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江妙芙站在那里,略微显得有些局促,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了出来:“白采。”
“怎么了小姨?”
“你......什么时候打算去上学?虽然我不介意养着你,也不需要你有学历和工作什么的,可你如果每天都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不管是我,你的母亲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吧。”
江妙芙叹了口气,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木梳,走到白采身后,轻柔的为她梳着略微有些凌乱的发丝,声音很低:“几个月前,你突然就扬言着不想去上学,我问你原因,你又不说是为什么,只是说不想去。
当时,我答应了你的任性,可是都这么久了,不管当时是因为什么,都应该放下了吧?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不想去学校的原因吗?”
白采的发丝很柔顺,根本就没有什么头发打结的这种可能,姜云熙只是梳了几下,把她因为在床上胡乱滚动而导致飞扬起来的发丝缕顺,接着,又拿出皮筋,为白采将头发绑起来。
“是因为被人欺负了吗?还是因为什么其它的原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小姨说,小姨会帮你解决的。
当然,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要是真的实在不想去上学,那就待在家里吧,正好,也能多陪陪我。”
这已经不知道是江妙芙多少次说让白采如果出事情就找她了。
在重生前,江妙芙也经常说这句话,所以白采一直都很安心,毕竟她知道,总会有人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不离不弃,会永远爱着她。
虽然白采似乎从未让江妙芙做过什么。
她遇到事情,总是喜欢自己扛着,为了,也是不让那些爱着她的人而担心,这也会让她伤心的。
白采抿着唇,轻轻微笑着:“小姨,别担心,我什么事情都没有,过两天,我就去上学,当时也只是去学校待腻了,所以才想要回家的。”
“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啦小姨,我还会骗你?”
白采歪了下脑袋,嘻嘻笑着,扑过去拥抱住江妙芙,缩在她的怀里,糯糯道:“如果我有不能解决的事情的话,肯定会找小姨的,我没找小姨肯定是我自己能解决,既然那样的话,就没必要麻烦你啦。”
江妙芙愣了下神,眸子闪烁了两下,终究没有再问,只是揉着怀里少女的头发,把刚扎起来的头发又给弄乱了:“好,我不担心,小白采是真的长大了,不用我处处担心啦。”
这些话,总感觉像是一位很年长的亲人会对晚辈说的话,有点怪怪的,不过,这都是江妙芙的关怀,哪有什么怪不怪的?
有人关心,有人担忧,这是最幸福的事情。
白采也认为是这样。
事实上,这个年纪的白采之所以不去学校,因为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学校之间平常的,学生的矛盾而已,如果以成年人的目光来看,根本算不得什么,只不过因为此时的白采还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