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证明我的正义之心系统需要升级。
当我撞飞第十二个村民后，终于意识到那些绑在篝火上的不是献祭的受害者，而是...呃...自愿的参与者？整个村庄正在举行某种传统的净化仪式，村民们轮流在火上烤自己，唱着奇怪的祷词。
"抱歉，抱歉。"我手忙脚乱地帮一位老者拍灭裤腿上的火苗。他的胡子被烧焦了一半，正用能杀死人的眼神瞪着我。
"快干活！"一个农妇用扫帚打我的头盔，发出铛铛的回声，"天娘咧！我们准备了三个月的春祭！"
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帮忙重新搭建篝火。村民们虽然愤怒，但对我这身能撞穿石墙的盔甲还是保持了基本的尊重——至少没人试图用农具敲我的面甲第二次。
"外乡人，"村长揉着摔青的腰走过来，"既然你破坏了我们的仪式，按照传统，你得帮我们解决北边的问题。"
我面甲下的笑容僵住了。正义之心的雷达又开始滴滴作响，这次指向北方的一片黑暗区域。系统弹窗在我视野中闪烁：
【新任务：调查异常气候】
【奖励：未知】
【警告：时空紊乱指数67%】
"北边的问题？"我敲了敲头盔，正义之心的界面闪烁了几下，显示出更详细的地图。村长递来的羊皮纸却显示那里本该是片肥沃的河谷。
"一个月前开始下雪，"村长的小女儿插嘴道，她头上扎着滑稽的羊角辫，"俺家的羊群冻死了大半！"
我注意到村民们的眼神飘忽不定。正义之心的道德指数显示他们在隐瞒什么——系统界面上跳动着78%的欺瞒率。有趣。
"行吧，道爷我走一趟！"我摆了个自认帅气的姿势，盔甲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离开村庄不久，气温骤降。前一刻还是春光明媚，下一步就踏入了寒冬。我的面甲内侧结起冰霜，呼吸在金属表面凝成冰晶。正义之心发出警告：
【时空紊乱指数89%】
【建议启动恒温模式】
"现在才说！"我骂骂咧咧地激活了盔甲内藏的加热符文。远处的地平线上，暴风雪正在形成某种几何图案——太过规则的六边形漩涡。
暴风雪中的黑影让我以为是狼群，直到它们冲出雪幕。金属光泽在雪地里闪烁——这些狼的皮毛下是精密的齿轮结构，眼睛是转动的红宝石。
"卧槽！发条狼？"我侧身避开第一匹的扑击，它的爪子在盔甲上刮出火花。正义之心疯狂闪烁：
【检测到远古科技】
【威胁等级：7】
第二匹狼咬住了我的腿甲，牙齿间喷出蒸汽。我抡起拳头砸在它头上，齿轮和弹簧爆了一地。剩下的狼群突然停止攻击，齐刷刷抬头看向天空。
某种巨大的阴影正在暴风雪中移动。金属摩擦的轰鸣声震得雪地颤抖，狼群发出同步的电子音嚎叫，然后集体撤退。我的面甲显示器上，一个足有教堂大小的金属结构体正在雪原上缓慢移动，表面布满转动的表盘。
"这特么是...会走的钟楼？"
正当我考虑要不要给移动钟楼来个骑士踢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笑。
"桑丘，你还是这么莽撞。"
我猛地转身，蓝色连衣裙在雪地里格外醒目。莉耶芙这次不是幻影——她实打实地站在雪地里，雪花却避开了她周身十厘米的范围。她的眼睛里有星辰在旋转。
"你到底是..."
"时空管理局三级观测者，编号LYF-042。"她行了个古怪的礼，手指在胸前划出莫比乌斯环的形状，"你偷走的盔甲是我们放在那个时间点的诱饵。"
我的正义之心系统突然黑屏，然后重启，界面变成了陌生的靛蓝色。莉耶芙歪头看着我："顺便说，你所谓的'正义之心'其实是我们的追踪器。"
移动钟楼发出震耳欲聋的报时声，十二个金属人偶从表盘里弹出来，开始齐射激光。
莉耶芙打了个响指，激光在离我们三米处凝固成彩色冰晶。"那是'克洛诺斯七号'，远古文明的时间调节器。"她边说边从虚空中抽出一把雨伞，挡下第二轮攻击，"你之前的时空跳跃把它激活了。"
"所以那些机械狼..."
"守护程序，相当于看门狗。"莉耶芙的雨伞转起来，形成防护力场，"好消息是它还能修，坏消息是需要有人进入核心手动重启。"
金属钟楼突然变形，表盘中央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光球。我的盔甲开始不受控制地向那边移动，仿佛被磁铁吸引。
"它认出你了！"莉耶芙喊道，"盔甲里有调节器的子模块！"
我像被线牵引的木偶般浮向光球，正义之心系统现在显示的全是乱码。在没入光球前的最后一秒，我看到莉耶芙做了个"祝好运"的口型。
## 第九章：时间的价格
光球内部是纯白的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水晶操作台。台上刻着与盔甲内部相同的符文，但多了行小字：
【重启需支付时间线x1】
我的手自动按上操作台，记忆突然闪回——铁匠铺的老板、桌上的合金刺刀、村民们古怪的祭祀仪式。所有碎片拼凑起来：他们早知道会有时空旅行者到来。
"原来如此..."我苦笑，"那些村民烤自己是在稳定本地时间流。"
操作台浮现新的文字：
【确认支付？】
【是】/【否】
我犹豫了。这代价会是什么？失去某段记忆？还是某个时间线的我会消失？外面的暴风雪声隐约传来，夹杂着莉耶芙与机械生物战斗的爆炸声。
"淦！"我拍下【是】的按钮，"道爷我豁出去了！"
剧痛从指尖蔓延至全身，仿佛有人从DNA层面撕扯我的存在。最后记得的，是操作台上浮现的倒计时：
【00:00:07】
【世界线重置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