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在哪个深山老林里,鹿头领正带着自家的族群前往下一个吃饭的地点,树上的松鼠越过树枝收集着果实,望着这一幕的鸟雀不时发出清脆的鸣叫。
可突然一团用肉眼难以观测到的玩意儿像是撕裂了空间似的,骤然出现在了这群鸟兽面前,同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这些鸟兽和周围的景象顿时化成了让人难以承受的画面。
它们的底色形体通通都变做了那涌动交杂的线条,明明没有声音,可当看到它们时,却仿佛听到了刺耳又清脆的咯唎声,其中还交杂着老式电视的花屏声,切割玻璃的刺耳声,让人难受不已。
好在这些东西在下一刻都纷纷涌向了那团难以观测到的玩意上,最后形成了一位穿着贵族礼服的黑发男子。
“真是狼狈啊,行者,到头来还被她阴了一道。”不懂这位男子有何反应,他的右眼球便抢先开口说话了,青白色的液体也因此顺着眼球张裂开的口子流淌在了男子脸上。
“呵,只是微不足道的玩闹罢了,倒是你「苦难」有想好今后的去处吗?”男子感受着体内那道名为「童心」的力量,思考片刻后便有了对策,顺便擦了擦脸上的汁液。
“我可是「苦难」之神!”眼球说罢还毫不在意的转了两圈。
而男子也像是没有痛觉似的,打趣着离开了:“严格来说是第三任「苦难」之神。”
最后只留下了像桌面上的一抹白布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的一片区域。
…………苌宏雪山…………
早在「苦难」和行者到来之际,獍螟便被惊醒,宛若宿醉般的头疼和针戳似的心脏让他难以站起,最后还是依靠着身旁这些包围住自己的树枝才成功站起来。
‘计划失败,现在……’不等獍螟继续思索,眼前的景象便骤然旋转起来冲击着他混沌的自我。
一阵阵热烈的胀痛,姗姗来迟的出现在了大脑中,就好像有人不断的用锥子敲砸着,疼痛难忍。
可哪怕如此,獍螟心中却是涌现出了一抹毫不相干且异常清晰的的念头: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忘。
‘但现在自己又应该干什么?’獍螟强忍着疼痛继续思索着:‘应该继续待……对了,父亲。’
想到自己应该要做什么了的獍螟当即准备下山去父亲那天战斗的地方收敛尸骸。
这时他又忽然看到了挂在树枝上的一封信件。
‘米娜莎寄来的……’獍螟没由来的想到了答案,没有丝毫起疑的将其收入到了自己的空间中。
随后就见他一一扯下围住自己的藤蔓来到了外面,此时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济苍的湖水,而是充斥在济苍四处的植物。
獍螟下意识的想要运转空间将自己传送出去,可很显然他失败了,不是因为魔力循环破碎,相反魔力循环在獍螟沉睡期间便修复完全,甚至变得更加强大,獍螟发动失败的原因只是因为封禁法阵还在运转。
除此之外獍螟还有一件事没有发现,他长大了,因为体内封印着‘所有’「扭曲」的缘故,他直接越过所有阶段成为了成年体,1米97的身高带给了他小矮子梦寐以求的视野。
但就算獍螟发现了也不会怎样,他事多着呢。
看着面前悬空的粗壮藤蔓,獍螟犹豫的踏在了上面,见还算稳当,这才放下心来开始朝山下走去。
一来到山脚,脱离了封禁法阵范围的獍螟当即运转空间来到了父亲死亡的地方。
然而这里既没有深坑也没有过多战斗的痕迹,父亲的尸骨也自然无从谈起,或者说要是有尸骨的话,獍螟还得拿起刀‘收拾收拾’。
正当獍螟想要回家整理整理,就看到了被放在灌木丛里的三件物品和一点被焚烧留下来的痕迹。
将其取出,分别是一枚刻有[封禁令使]的令牌,一根名为『约束之证』的尖细锥子,一柄名为『裁决之时』的短刀。
对于这些遗产,身为父亲孩子的獍螟自是知道其中效用,首先这枚令牌每个月底联盟都会发放俸禄,在危急时刻可以紧急呼叫最近的联盟高层和联盟监察部部长,同时还有紧急脱出功能,抗衡一定的神性污染。
『约束之证』则是专门在紧急时刻用来封印神性的消耗品,手中的这根省着点用估摸着还能用两三次。
『裁决之时』就是用来抗衡神性的了,具有「固化」「封禁」「崩溃」「混乱」「诅咒」「必中」「即死」「沉睡」等等一系列法则加持的物品,甚至这柄短刀还蕴含着「仙」的镇压道泽,唯一的缺点就是一旦发动就会立马损毁。
感受着这三件遗产的分量,獍螟满心感慨的收进了空间中,同时似乎因为这些遗产那刻骨铭心的疼痛也是消失不见了。
最后当獍螟回到家中翻出了老爹略显狂野的衣物将其穿上后,獍螟整个人都变得像是继承了领土的边疆贵族一般气质满满。
……换个思路来看,好像还真是,只是继承的领土有点毛病罢了,也幸好这是联盟的编制,而不是从某位在信件开头就写“我们的家族没落了”的祖宗那里获得的。
总之在獍螟为父亲立下衣冠冢浇上一碗清水后,又去米娜莎和婧姬家看了看,都很干净。
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獍螟开始思索起了自己的未来。
‘自己应该继续待下去……但婧姬她究竟去哪了?苏白和厄尔尼诺现在又在做什么?’獍螟心中的思绪像是被人改了个轨道般跑偏了。
决定出去看看的獍螟随后又感知起了自己现在的实力————第五阶。
还算不错,獍螟原以为是第二,三阶的说,是个好事……也许?
獍螟不知为何犹豫了起来,但很快他就没有再纠结这些,快速的收拾起行李来到了苌宏边缘。
望着那一望无际的草原,獍螟凝望了一会儿,便感到了一阵焦躁,从未出过苌宏的他在这一刻出现了些许的不安,这就像第一次被送去幼儿园的幼儿一般,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在平复了心中的情绪后,獍螟终是踏出了去往外界的第一步。
而在他所注意不到的地方中,森林悄然的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