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啊,就是这样。”宋鸣不由得感叹了一下。
此时他悠悠闲闲地走在半山腰上,后面跟着宋洛,还有那个少女。
“你又在发什么癫。”名为萧瑜的少女无语道,她被追杀数月,好不容易才得救,结果救她的两人脑子似乎有点不正常。
宋鸣不将她的吐槽当回事。他停下来,转身朝向她们。
山间的风仿佛消去了他的重力一般,让他成为了这沙沙作响,暗淡无光的森林构建的世界中,唯一的存在。
“我在想,从离开了宗门后,我走上了魔法的道路,这是否是一种命运的指引呢。无论是遇见小洛,凑巧碰见你,都是因为一些偶然的的事件。我在想,我脱离宗门是否是因为命运在暗中操控呢。”
“就这点小事啊。”不屑的表情出现在她漂亮的脸蛋上。
“那你有什么见解呢。”宋鸣有些心情大好。
“同一件事,你觉得是命运作祟,但我觉得是命中注定,正因为命中注定,所以我在绝望的时候才会被你救,又因为我与太一圣地有关,太一圣地又有恩于你,才没被你杀死。”
宋鸣听到这话只是笑笑,“是啊,命这种东西就是这样,有时候是命中注定,有时候又是束缚的枷锁……哦?看来我们到了呢。”
打断他说话的是一黑一白的两只老虎,只见那两只老虎腾空而起,以乘风之势向宋鸣扑来。萧瑜大叫一声,即将要运功,然而被宋洛拦了下来。
“你干嘛,他可是一个凡人。”然而宋洛只是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看着就好。
那两只用灵气构建的老虎在靠近他的时候像是穿过筛子一般,穿过“筛子”的部位立刻就丧失了形态,化为了纯粹的灵气,回归天地。
“以气化形,是形意门的手段啊。”宋鸣向攻击方向喊道,“形意门的道友们这么暴躁啊。”
话音刚落,那袭击他的那个修士也从山上现身了。
“这里是形意门的地盘,目前宗门不对外人开放,道友若是想来请教,参悟的话还是请回吧。”
宋鸣听后非但没有退步,反而步步紧逼。
“哦,人间的宗门已经堕落到占山为王,当山大王吗?那如果我说,我们来自圣地,你们也要拒之门外?”
宋鸣向萧瑜使了个眼色,萧瑜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把宋鸣给整无语了。
「萧道友,把你的圣地令牌借我耍耍。」
萧瑜内心有些震惊,他不过一介凡人,怎么做到隔空传音的,不过震惊归震惊,她还是将令牌拿给宋鸣。
宋鸣接过令牌后就向两人展示。
二人看见令牌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了,眼前的光景被扭曲,取而代之的是光芒万丈的群山,以及矗立在群山之上,仿佛太阳似的空中楼阁——太一圣地。
世间修仙门派分三等,最下等,甚至本部还未脱离人间界的门,位于灵界的无数大山的宗,最后自己开创了一个小世界的圣地。
圣地与前两者截然不同,它们自身散发的强烈的存在感与宋鸣因魔法产生的气氛异曲同工,是一种带有辨识性的气场。去掉散修,宗门的修仙者在入门时都会做一次辨识力场的训练,去感受仙,魔的区分,还有认识到圣地这个特别的存在。所以不存在修真者看不懂这个牌子就说他是假的,然后等长老来扮猪吃虎。
那两个弟子很快就从光中清醒,正当宋鸣以为胜券在握时,那两个弟子马上就下了逐客令。
“很抱歉,封山是长老的命令,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请各位圣地之徒不要令我等难做。”
“看来文的方法是不行了。”宋鸣把宗门令牌还给萧瑜,然后屏息凝神,当他睁开眼时,周围的气温仿佛下降了一般,让人不禁颤抖。
那两个子弟也分别用出防御阵法,(可以拒绝圣地之徒的请求,但伤到圣地会引来圣地的报复),等拖到长老过来就行。
宋鸣自然不会放过两个沙包,他将刀取出,意念一动,便让刀身融化,似水一般的铁不一会便重新铸成,变成了一把扇子。
宋鸣就这样张开扇子,然后——朝他们扇了一阵风,将他们扇飞了。
准确地讲,并没有扇出龙卷风级别的大狂风,仅仅只是普通的风,然后两个子弟却莫名浮空,若非他们眼疾手快将剑插在地上固定,恐怕现在已经飞出去了。
【魔法——攻击】,运用象征学的手段,将实质性的东西抽象化,使其象征特质更突出。
风元素,具有变化,不稳定的特征。宋鸣将特征抽象化,可以将他们身上的规则束缚改写,让重力的影响变小,受到其他作用力的影响变大,于是就出现了现在他们无法靠近地面的情况。
“呼,好了,我们可以进去了。”宋鸣把刀……哦不,现在是扇子,放回自己的小世界。
“就这样放着他俩没问题吧。”萧瑜有些担忧地说,“不直接杀了吗?”
“我们又不是来灭门的,只是为了找到我们共同的目标而来,虽然是下界宗门,但是地毕竟在人家手上,我们也得当当客人。至于会不会放不下来就不用担心了,反正他们过一会就坠机了。
“这个宇宙太老了,所有的规则都已经固化,再加上我只是修改了两个人的量,因此很快就会被纠正回来。”宋鸣有些叹息道。
他跨过大门,走了进去,那两个弟子还想挣扎一下,却连印都结不出来。
这个世界的仙术并不像网文小说一样喊一下就能出来了,操作方式更像是魔法仪式一样,通过灵根沟通对应属性,收集能量(运转灵气),进行特定的动作(结印),在空中的人类其心态已经与地面人类完全不同,如果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是结不出印的。
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敌意——这是山神借着护山大阵的媒介传递出的恶意。脚下的石子路“砰”的一声,崩裂,随即炸开;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仅一会就被沉厚的乌云遮掩;比刚才更强烈的,更锋锐的烈风呼呼作响,但脸颊传来炽热的感觉,宋鸣摸了摸,手上沾满了猩红的液体。
即使带着护身符,也无法完全避免山神的愤怒呢,宋鸣想着,继续顶着毒辣的风前进。
萧瑜看得有些心惊胆战,身处后方的她们并没有被这股天威压迫,但眼前被天威的压迫的宋鸣让她很担心。
思考之后,她决定向前,却发现宋洛已经上前,看见她上前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那股扭捏的矜持感突然消失了,她也跟了上去,握住了宋鸣的手,宋洛则握住了另一只。
说来也奇怪,这般愤怒的天却因为两个少女的坚定退却了,原本肆虐的威势此时都已消失不见,唯有仿佛被千刀万剐一样,遍体鳞伤的树干昭示着刚才的凶险。
宋鸣感谢似的看向二人,萧瑜脸色有点红,她还是第一次碰到男人,“干,干嘛。我们毕竟是同行,怎么可能看你一个人在那抵抗天威。”
原来这个世界称呼这种现象叫天威吗,宋鸣想到,他向萧瑜和宋洛道谢。
宋洛还是没多少反应,只是握着他的手更紧了,萧瑜仿佛是掩饰刚才的羞怯,转移话题道,“感谢的话不用多说了,你要是真想感谢就告诉我们刚才是什么情况吧。”
“预兆。”宋鸣思考了一下,将这个答案说了出来,“万物有灵,虽然并不像人类一样有这般强大的灵智,但还是有自己的情感,性格这些东西。所以很多大事件发生前会出现一些迹象,比如下雨前天色昏暗,燕子低飞这种,这种迹象,就是预兆。
“不过那些预兆只是体现在万物之上,波及不到的人就没办法了。而那种身怀天命,演算天机者,还有我,已经自然形成一些灵场,当发生一些大事情他们周围会直接出现一些预兆,无论事情离他们有多远。(讲个题外话,魔法师可以修改自己命运,同理,他们也能对预兆产生影响,宋鸣靠这个修改自身命运的魔法来抵抗天威)
“我之前也说过,我是被天地排斥的人,所以我来到这里招来了山神的愤怒,他招来天雷,毒风,将此地化为炼狱,将我驱逐出去……只是,为什么他又退缩呢。”
他看着萧瑜,萧瑜拍拍自己饱满的胸脯,“哼哼,那肯定是因为本小姐的赤心感动上天了。”
宋鸣听到这话也只是付之一笑,“或许真的是呢,那后面要仰仗大小姐呢。”
萧瑜没料到他的答案居然是这个,被直球攻势进攻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马上转移话题道,“那,那那个现象不是天威吗,为什么说是预兆。”
“因为,自古以来。”
“自古以来?”
“对,自古以来。无论是天象,天气,灾难,都是天神下达的,而天神的命令下达前预兆都会体现,这些预兆是天神意志的体现。所以,根据我的解读,刚才仅仅是预兆,真正的灾难,恐怕在后面。”
天空仍然维持着它的色彩,从无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