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向居民打听,莱卡总算是找到了斯芬德商行的位置,那是一个城市里的角落位置,房屋很低矮,与之前莱卡见过的大商行完全不同,看起来比较破旧,门口也没什么人流,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开起来的。
不过门口倒是挂着一个老旧的牌子,上面的字都有些模糊了。
“斯芬德船行,全海略港最快的船。”
轻轻推开门,莱卡只听见一声带着酒气的大喊:“你们这帮家伙,没活儿还想要工钱?”
喊出这话的是坐在中间的一个中年男人,长脸,长的干瘦胡子却不注意打理,靠着椅子上,一手拿着啤酒,一手微微抬起指着前面的一群年轻人说道。
“好啊,不想干就辞职,都滚出这里,我还不稀罕你们呢,每个月发这些金币还不够吗?”
“可是先生,我们这个月工钱只有上个月的一半不到啊。”其中一名年轻人说道。
“那是因为我们出不了海,没有活儿就没有钱懂吗?你要是想送死我不拦着你。”说完,斯芬德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
“我们要说的正是这个事情,先生,我们都打算辞职了,对面的船行的船东安东尼已经答应给我们留位置了。”
“哼,不知死活的小子,我这是怕你们死才不出海的你知道吗?要是想找死的话就过去吧,去给那个走私犯工作。”说完,斯芬德生气的将那些辞职的青年轰出了船行,狠狠的摔上了门。这些人一走,整个船行就更加冷清了,也是这时,他才把注意力放到了莱卡身上。
“抱歉先生,让你见笑了,现在干活的年轻人总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斯芬德从上到下扫了莱卡一眼,看着整齐华丽却又十分低调的衣着,斯芬德心中断定莱卡定不是一般人。
这人还挺有城府,好像并不像传闻中那样,莱卡心中想到。
莱卡并没有直接切入正题,而是从其他问题开始入手。
“你刚才说对面的船东是走私犯是什么意思?”
“那还用说,现在还敢出海的船东肯定都是走私犯,要么就是输了大钱的赌徒,他们是出了名的要钱不要命,不然谁还敢在现在出海。”
“再说了,他那么多条船,打一百年的鱼也赚不过来,肯定是走私赚的,几年前还没几条船呢,前几天就看见他玩上古董了,连字都不认识的家伙。”
“可是很多人并不相信海怪的事情。”
“他们又不出海,当然不怕了,舒舒服服的坐在炉火旁边指点江山,要是把他们绑上船去海上溜上一圈,他们也许就会同意海怪的存在了。”
“近海舰队的人也不相信,他们找了好几圈什么也没找到。”
“切,他们那也配叫出海,呸,坐着大战舰在离岸还没几海里的地方耀武扬威,要不就是顺着全是商船的航线巡回一圈,除了会在港口收我们的税还会干什么,他们能碰到海怪就怪了。”一说起近海舰队,斯芬德的态度明显激动了很多,莱卡之前已经打听了,遇见海怪之后这家伙没少向着近海防务部跑,已经不止吃了一次的闭门羹了。
“我们出海,根本没有什么航线和路线,全凭着经验跟着鱼群,一出海就是好几个月,离了岸第二天就看不见陆地了,到了深海,海水是黑色的地方,海怪才会出现。”
“这么说你见过海怪了?”
“那当然,岂止是见过,我上个月刚有一条船被海怪打翻,那东西比我见过的最大的海洋魔兽还要大,简直就是海洋里的蛟龙。”
“等等,你问这些干什么。”
“实不相瞒,我的身份是王国派来的勇者,目的正是解决这次海怪的事情,不过你要是什么都不说,那我也只能草草了结走人了。”莱卡以退为进,摊了摊手说道,果不其然,一听见莱卡说要解决海怪的问题,又听见莱卡的后半句话,斯芬德激动的抓住了莱卡的胳膊,瞪大了眼睛,生怕他离开了海略港,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你真的能解决这事儿?当真?”情绪激动的斯芬德随后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松手放开了莱卡。
“我怎么知道,不过你要是不说我肯定解决不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谢天谢地,总算是有个救星了。”
“来勇者大人,请坐这里,我去拿点吃的和酒。”斯芬德把莱卡引到座上,自己则是取了些食物和酒摆在二人面前,坐到了莱卡的对面准备跟莱卡细细描述经过。
“事情还要从两个月前开始说起,我们照常出海干活,那次要捕的是旗鱼,它们游得飞快,我们的船追了半个月的时间,于是追到了深海里。”
“赶巧不巧,我们遇上了风暴,只能暂停捕鱼,风暴把我们吹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说真的我都以为我们要在海上迷失了。”
“就某天夜里,船员突然把我叫醒,他说他看见了海怪,刚开始我还不信,把他说了一顿,但他还是坚持让我出去看看。”
“我到了甲板上之后,终于看见了那永远也忘不掉的一幕。”
“风暴之下的海浪像是黑色的小山一样此起彼伏,我们的船不停的以一个很诡异的角度摇摆,我以为是鬼浪,但现在看来就是那东西掀起来的波浪。”
“那是个无比巨大的怪物,潜伏在海面底下,只有一个巨大的眼睛,发着红光从水面下一直照亮了小半边天空,以它为中心不断的向四周扩着波浪,幸好我们的船比较抗风浪,不然绝对回不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之后,那怪物的身体逐渐向深海沉进去,消失不见了,只看见一股巨大的红光向远处游去。直到它离远了我才害怕的瘫倒在甲板上,真的,我一辈子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巨兽。”
“那它具体长什么样子呢?你有没有看见。”
“没看见,当时它隐藏在水下,那大眼睛发出的红光又太过巨大,只能勉强看见它头的轮廓,但是请你相信我,那一定是个海怪,而且是最恐怖的海怪,哪怕是渔民们口口流传下来的海怪都不及它十分之一的恐怖。”
“他眼睛发出的红光,就有我船那么大了。”
“我当然相信你,毕竟是我负责处理这件事情,不过上个月你自称船被海怪毁了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