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狐肉不可食

作者:康康EP 更新时间:2024/4/4 15:46:14 字数:6547

说起狐狸、狸猫、猫,前世也流传着他们会用变化之术或妖术之类的传说,也就是所谓的狸妖或猫妖。

在这个世界里,也同样会把那些通过吞食有灵力的人类或有妖力的妖怪而获得智慧与妖力的狐妖,特称为妖狐。

包括扶桑国在内的东方诸国更是会将修行千年的凶妖狐称为天狐,这是因为曾有段时间,凶妖天狐接连出现,利用阴谋诡计,做出推翻当时作为人类最大势力圈的大陆王朝这一恶行。它们从还是小妖的时候起就比其他妖怪更聪明,因此很容易就幸存下来并觉醒为强大的妖怪。外加它们对人类社会了如指掌,因此还擅长玩弄计谋,这也是为什么朝廷从大陆的惨剧之后一直积极鼓励狩猎妖狐的原因。

当然,朝廷对这件事越积极,它们对朝廷的憎恨也越强烈。

因此,月下正有一只化狐在空中带着压倒性的恶意与敌意俯瞰着都城或许也合情合理。

这座城市有着千百年历史,一直在东方的扶桑国发挥着作为“人类”这一种族中枢的职能。因其丰饶的土地与强大的灵脉,此地不仅被人类,还被数之不尽的妖怪侵略,并被它们视作狩猎场所。

在某个时代亡灵大军化为死之河汹涌而来,在某个时代被称为四凶的凶妖所支配。还在某个时代,能吞噬大地的巨蛇将其视作目标,一边东行一边摧毁沿途的村庄与城市,当百鬼夜行兵临城下之际,军队与百姓在皇帝的号召下团结一致,成功保卫了这座城市。

……此外曾有一妖,名为「空亡」,他拥有最强的力量和最可怕的才智,将因忠实于本能和欲望而固执己见,原本不可能互相协助的妖怪们团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组织。在他所掀起的此国史上最大的动乱『人妖大战』中,该都市因其重要性而多次成为大攻防战的舞台,化作一片城内城外遍地都是人与妖的死尸的地狱。

然后即便经历了这些时代,人类也仍在统治着这片土地,都城现在已经成为居住着数十万民众,与扶桑国字面意义上的中枢……反过来说,这里一旦沦陷,整个扶桑国也会随之毁灭,并且获得强力灵脉的妖怪们大概也会踏上超越凶妖的台阶吧。是的,就是那种在历史上也只记载了寥寥几只,无法辨别其真伪的神话中的存在……

“所以妾身才组织了这么庞大的军队呀。为了摧毁那帮可恨人类的虚伪之城,达到更高的境界。”

妖狐……长着九根闪耀着银色光辉的尾巴,头上长着富有特征的兽耳的人影傲慢地嗤笑着。在她身后有着成千上万只妖怪组成的大军。那是她花费数十年在全国各地招募、收复、锻炼而来的妖异大军。这支大军实际上已毁灭数座小城与数个弱小的退魔士家族,其实力绝无虚假。

“那,该出发了。小子们,上吧。逃跑的、不服从的、抵抗的都一律吃掉,放开肚皮吃吧。”

妖狐的这股自信并非毫无根据。毕竟想毁灭城镇或退魔士家族并不简单。那些地方的大名或退魔士家族倾尽全力想要讨伐这只军队也绝非易事。

正因如此,成为凶妖还不过百年的年轻妖狐会如此狂妄,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理解……同时,她也因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得到了报应。

“什么…………?”

紧接着,她背后冒出的红莲般的火焰漩涡吞没了上千的妖怪——其中多为中妖,也有超过十只的大妖——它们大多被燃烧殆尽,几只幸运儿没被烧光,化作火人掉到了地上……

“那是……龍?”

妖狐回头哑口无言地看着那瞬间将自己花了漫长的时间才攒好的大军清除大半的存在,同时意识到自己与对方压倒性的差距。

神龍盘旋着……盘坐于其头顶的阴阳师嘬了一口瓢箪里的酒,带着嗜虐的笑容对自己的使魔下令。

“喂,还有一发呢。给我上,白莲。”

神龍如同回应一般发出令人生畏的咆哮,同时喷出灼热的吐息。怪物们不管是有厚重的甲壳,还是不易燃的毛皮,或是妖力形成的护壁,都统统被无视瞬间烧成了黑炭。这便是升华到能使得各种各样的防御无效并将之烧毁的,无限接近于概念攻击的业火。

“唔……怎么可能!居然……仅凭这两下就把妾身的仆人们给……!?”

用妖术逃离火焰的妖狐之影,满嘴难以置信地怒骂道。她的声音颤抖着,这既是因为对如此不合理且压倒性存在的愤怒,也是因为她不会承认的恐惧。

“开,开什么玩笑……!为了培养出这么一支军队,明明花了不知多少的……!!”

“吃了不知多少人类,是吗?”

“……!!?”

妖狐转过身子,对正后方那声音的来源挥出手刀。虽说是空手,但凶妖认真挥出的手刀也能很轻易地斩断人的脖颈……不,别说脑袋了,上半身都能砍没。实际上,站在她背后的黑衣“人类”的身躯除了双脚以外的部分都被吹飞了。

……肉片很快化为黑影消散,但消散的影子又飘动着聚到了一起,随后仿佛理所当然一般再次化为人形。

“幻术吗……!?”

“不,你确实杀了这老头哦。只是这老头的身体不太正常,所以你就放心吧。”

刚才坐在龙上的男子的声音传入了叫嚷着的妖狐耳内,同时她的脑袋上响起了冲击声。恐怕是被用瓢箪给打了吧,妖狐就像是被砸向地面一般撞了上去。

“嘎啊……!?唔,区,区区人类,别小瞧妾身……!!”

挨了若是人类早就脑袋爆裂脑浆四溅的冲击,即便是妖狐也脑震荡了。但紧接着,她那勉强算人的外貌便就迅速变大……然后,巨大的银色九尾狐,伴随着咆哮声出现在黑夜之中。这才是这只妖怪真正的姿态。

“混蛋!你们这些家伙,一个都别想活下去……!!”

妖狐疯狂地怒吼着。之前她也与强大的人类有过几次交手,她用尽各种手段,用尽各种卑鄙下流的手段取得了胜利,然后无视败者的乞求尽情折磨并吞下了他们。她对自己的智慧与力量深信不疑。倘若使出全力攻击这家伙的话……!!

“那是我的台词!!”

妖狐的脸挨了一位年轻巫女的空中回旋踢。这用满溢的灵力强化过的脚所踢出的一击,理所当然地撕裂了妖狐头部的肌肉,使其头骨裂开数道缝隙,也踢碎踢飞了数颗牙齿。妖怪瞬间失去了意识,紧接着便感受到了难以忍受的剧痛。

“嘎啊……!!?”

妖狐一边猛烈地吐血一边坠落。即便面对着委身于重力而下落的“她”,守护都城的退魔专家们也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从四面八方扑过来想给它最后一击……

“唔……!!?可,可恨啊啊啊!!我怎么能,怎么能!我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啊啊啊!”

“……!?糟了,赶紧了结她……!!”

浑身满是重伤的妖狐试图使出最后的手段,然后,退魔士们注意到了怪物正打算做什么,急忙前去阻止。

狐的身影被退魔士切裂,紧接着被强力的术式点燃,再被从雷云中笔直劈下的闪电命中,继而被之后从四面八方产生的半透明结界上构筑而成的针贯穿。这之中的任何一招,都只需一击就能消灭大妖,即便是下位凶妖也不能毫发无伤。可是……

“蠢货!!那是幻影……!!”

一位精通幻术与催眠的退魔士在发现不对劲后大喊道。本应化为肉块的怪物残骸,瞬间就如雾气般消散。这是妖狐倾注余力所实现的堪称巅峰之作的幻术。

“切……!!”

有人字面意义上地仅凭肌肉就跃至空中,有人在空中布置作为踏脚点的结界,有人放出式神,有人则浮空构筑术式,还有的人则用弓箭等投射武器进行瞄准……他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试图再度且确实地收拾掉已经脱逃的妖狐,可是……

“什……!?”

紧接着,巨大的妖狐发出了光,强烈到足以遮盖周围所有人的视野……数名退魔士朝着已经瞄了大概的方向进行攻击,但没有任何反应。紧接着,巨大的光分裂成了细小的光粒……随后便像是流星群一般散落到都内与周边地区。

“可恶,原来是这个打算……!!”

数名具备远程攻击手段的退魔士利落地击落几道光线,可是仍有半数以上的光就这么倾泻到地面,消失在黑暗中。退魔士们对着这场面露出了不可置信或是苦涩的表情。

“跟陛下与各位大臣,还有阴阳寮发去联络,就说是那虚张声势的怪物死前所留下的棘手特产”

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男人向退魔士们下达起命令,然后猎杀妖怪的专家们以消失表示赞同。

“…………”

黑衣男人独自一人对着青幽而又令人浮想联翩的满月叹息着。面对“这种程度”的怪物还能犯下如此过失,这要是放在大乱那会儿是不可能的。这果然还是因满月而热血沸腾冲昏了头脑吧。而妖怪们又大概总是在这个时候出没,真是难以对付。

“……若至少让她回来的话。”

黑衣人回忆着以负伤与年老为由从宫中退职的战友,再度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为了勉励自己,其身影也化作黑雾散去……

上洛……在原作《暗夜之萤》中,如果游戏进行到某个时期前把能力值提升到特定水准,主角就能同行去上洛。

作为这部作品舞台的扶桑国,其中枢和中央被以天皇与公家为主体的朝廷所统治着,而地方则由治理世俗事务的大名与能够处理妖异等超自然现象的退魔士家族这两股势力所统治。

上洛是朝廷要求大名与退魔士一族所需履行的义务之一,他们奉命每三年前往上洛,出勤皇居并守护都城。

鬼月家也会定期从家族中选出代表,带领手下前往上洛。这一事件预计发生在游戏中期,会根据主角属性、人物关系与好感度来判定他是否被允许同行,谁上洛谁留守也会因此改变,从而使得主线产生重大分歧。对了,如果趁两姐妹中关系好的那方去上洛时猛刷另一方的好感度的话,能看到很壮观的修罗场哦……?(翻白眼)

(也就是说,这次上洛恰好是在原作开始前的两年半吗)

上洛是每三年一次,如果按主角被鬼月家领走半年后触发上洛事件来算,现在距离游戏开始所剩余的时间就很明显了。

……话说回来,虽说是为了活下去而不得已,但因为我的行动,现状即便不多,也已经偏离了原作的初期设定。我不知这么下去游戏还会不会老实开始,而开始了又要如何回避那些几乎全是通往BE的路线,要不要利用这一点逃跑也是问题。即使顺利地从服从与监视的诅咒中解放,这个国家其自身根据情况也可能会变得乱七八糟。这游戏的难度可真畜生。

“伴部,你有在听人说话吗?”

“欸?什,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突如其来的话让我回过神来,随后我透过面具看向声音的主人。

跪坐在房间一角的我,眼前是铺满榻榻米的宽敞房间……正坐于上座,手边安放着和琴的桃色少女碰了下琴弦后,将手收回放到膝盖上,接着露出了嗜虐的笑容。

“唉呀,人家难得演奏一次你却还在想其他事情,是不是太浪费了?看来当上班长后就变傲慢了呢。”

“不,绝无此事。我只是在以愚见去思考都城里的注意事项。”

少女轻哼,然后用黄鹂般的声音恶骂着,我对此,以及包括理所当然的内容在内的事情表示歉意。

随行的有三辆牛车(已迷途之家化),三辆用来运行李的马车,四名包括代表在内的退魔士,还有十名照顾他们的仆役。除此之外还有五名隐行众,十二名下人,六名药师众与其他众,以及三十多名临时雇工……这队列光看数字,其规模就能与下位大名匹敌,其中还有很多有灵力或是异能的人,在妖怪眼里是顿大餐。道路虽说是整备过,但路上,尤其是山道上仍会有妖怪现身袭击商人或旅人,大概也会有山贼出没吧。

“唉呀呀,不过是个下人班长还要担心这种事?你果然变傲慢了呢。毕竟区区下人不可能做出比我和叔父大人更好的安排吧。”

呵呵呵呵,她一边用和服的长袖遮住下脸,一边露出虽说高雅但很明显带有嗜虐色彩的嘲笑。

实际上,我的实力也不过是个下人。眼前这位比自己还小的少女自不必说,即便和被选作这次代表的胖子叔父交手,我也不存在一丝胜机。这种需要他们处理的事情,我这种人又能做什么呢?就算不是,只要不出现凶妖,同行的退魔士也能把路上袭击过来的妖怪秒杀。拜此所赐,身为下人班长的我没事干,只能担当大猩猩公主的护卫兼聊天对象兼琴演奏听众。

不过这种情况也仅限进入都城前。在这个时期访问都城,委婉来说可算自杀哦……?

(不,是不做些什么就一定会死吧?)

根据原作游戏和外传漫画、小说之类的描述,这次上洛的时机非常不妙。正确来说,猩猩大人和胖子因为很强所以不会有什么事,但我如果不巧被卷入就必死无疑。并且最大的问题在于即便明白那是魔境,根据加笔小说的内容来看,进入都城后我如果什么都不做,只会后患无穷。

(所以问题在于我有没有自由时间,以及有了的话该怎么做,吗…………)

在知道了会发生道具商佳世酱双亲脑浆布丁案与新街孤儿院的生吃派对后,若还对此视若无睹的话,我内心的罪恶感实在过重,此外在主线上也产生麻烦。尽是些不发生最好的案件。

即使不算上这些,那只母狐狸在游戏本篇那种狗屎情况下也会和鬼月家正面对决。虽然碧子也半斤八两,但在主线范围内暂且还不至于如此招惹仇恨……可那狗屎母狐之邪恶在游戏刚发售的时候就已成为众矢之的,是烂到骨子里的恶女。她姑且还有一丝,真的是只有一丝值得拥护的设定,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我认为如果有机会(虽然可能性很低)杀掉她的话还是直接干掉最好。

虽说,实际上可没那么容易就是……

“唉呀,你果然在考虑其他事情吧?”

“公主殿下,那个……”

“不说也可以,想掩饰也没用。就算隔着面具,仅凭举止我也能推测出你那浅薄的想法。真是有够心不在焉的呢。太令人吃惊了。去到都城你应该会更加躁动不安才对,还是说……你这是在郁闷着?”

大猩猩公主的脸上露出有点奇怪的表情。毕竟,就算有人会对在都城里生活兴奋不已,也很少有人会对此感到郁闷吧。人妖大乱那时姑且不谈,这个时代可没有比都城更安全的地方了。

“你是不是很不开心?照看我有那么麻烦吗?”

“不,绝无此事。

那是什么让你这么严肃?”

“这个……”

我并不算特别聪慧,虽然能在事前进行推演并指定对策,却没有机智到能在计划发生偏离时立刻采取最佳行动。所以我沉默了数秒。

“……”

“原来如此,是那种不能全盘托出的东西吧?”

我只稍稍沉默了片刻,猩猩公主却仍能精准地低语出其中的含义。毕竟大猩猩也被称作森之贤者,没办法啊。

“不,此事并非不能对公主殿下说……”

“不管借口还是奉承都不用说了。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

唉,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挥了挥手指。放在房间一端的凭肘几浮起向她飞来,接着刚好稳当地降落在她坐的位置。随后少女就这样把手肘托在凭肘几上,摇着扇子……

“我知道你虽然没什么教养,却也不是个笨蛋。是因为有什么原因所以才不能说出来吧?”

“恕我冒昧,为了鬼月家与公主殿下,我还有很多需要考虑的事情。但无法当场判断的事还请您务必高抬贵手。”

我毕恭毕敬地低头恳请道。到这个地步已不能说谎,如果说谎大猩猩她也许会不爽,毕竟退魔士的第六感非同小可,只要有一点点不对劲都能看穿是谎言或隐瞒。更别说对面是大猩猩了……

所以我不能说谎。如果让那只母狐狸肆意妄为或是变得更强,对鬼月家或大猩猩也没有半点好处。尤其是大猩猩大人你啊,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自己所执着的主人公被抢走吧?

“……是吗。”

低语中仅一瞬透露出对我所说之话的不满,随后大猩猩公主接着说道。

“然后呢?无凭无据就对我提出要求,是想要什么?”

“我会尽我所能履行我的职责,除此以外的空闲时间,希望您能允许我稍微自由支配一些。”

即便是鬼月家也知道不可能让人持续半年一起床就工作到睡觉,所以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放松与休息的时间。问题在于我在这些时间里也并非完全自由,而在那为数不多的自由中,区区一介下人若是到处晃荡,光是如此便会引怀疑与警戒。我向她请求的便是对此的默许与跟进。

“对于区区一个下人而言还真是过分的要求呢。你认为我会同意吗?”

葵公主用刻薄的口吻小声说道。可她虽说是大猩猩却也很聪明,应该多少明白我没有说谎。况且区区一个下人就算有什么企图她也能轻松处理。更重要的是,我知道由于才能过于出众而闲得发慌的大猩猩不可能对这项未知的提案不感兴趣。

……然后,这场赌博我大概勉强获胜了

结束之后,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就呈给我,明白了吗?”

我对这句话有印象,这台词与主角在游戏里请求她帮助的时候,她作为交换提出的条件相同。

“悉听尊便。”

我再次饱含谢意地深深低下了头。尽管附加了消极且麻烦的条件,但多亏得到她的同意,有不少性命将会被拯救,原作主人公也能避免数个BE,更重要的是我的生存概率也提高了……

“公主殿下,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从现在开始要准备入城了。”

我表达谢意的同时,恰逢杂役掀起牛车的竹帘进行报告。我隔着面具使了个眼色后,大猩猩耸了耸肩,挥了下扇子表示认可。

行完礼后,我穿过车帘下到外面,然后那般景象映入我的眼帘。

那是一座宏伟的城门,是仿佛为了隔开现今还青葱,一旦入秋就会被黄金色浸满的丰饶田园而建在都城正面的木制大门。数不清的牛车、马车与行人在那门前排成壮观的队伍,正受都城的近卫兵审查。罗城门……那是本体被附加了数层防护术式,已然成为要塞的城门。

见到我们后,人海像是被劈开一般。鬼月家那由牛车与人所构成的队伍仿佛将其视为理所当然一般,朝着城门行进。身为名门退魔士一族自是不可能和商人以及外出打工的农民一起在城门口排队的。因此我也作为牛车旁的护卫,跟随着队伍继续前进。

“……那么,来都来了,也只能上了吧”

我挺胸收腹下定决心。虽然有危险……但既然会有与之相对应的回报,也只能去做了。

我在脑海中整理了时间线,推导出首先最优先该做的事。

来到这都城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很明显,那就是要立刻阻止畜生女狐的复活与变强。也就是……阻止那发生在新街外围的活食孤儿院,以及原阴阳寮主管的院长吾妻云雀被使用人质这种卑鄙手段毫无抵抗地残杀吞食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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