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成功？萤火身体颤了一下，刹那之间，脑海中的线索仿佛一下子连接了起来。
为什么殿下不选择在莱茵王国，以及为什么原计划要在水面上做这个实验，究其根本是因为殿下他提前就知道这实验蕴含着一种极其恐怖的力量！
而殿下现在需要用船只抵达蛮荒之地，所以他将实验地点改到了他们刚刚所在的马车上，也就是那个山坡，那么先前他捣鼓的那些粉末也就有了解释。
“您......窃取了神明的力量。”萤火喃喃。
“不，不，这是大自然的力量，但我能很好的运用它。”
“大自然......的力量？”
“没错，”罗夏看着远处那一小片火海，目光灼灼，“黑火药。”
黑火药最初是由古代的医生和炼丹师偶然间得到的，它作为中国的四大发明之一，其意义不言而喻。
后来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改良，最终黑火药的配方被大致固定下来，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一硝二硫三木炭”。
硝是指硝酸钾，作用类似于固态氧气帮助燃烧，其主要来源是硝矿，以及熬煮牛羊的粪水后所析出的结晶等，还在莱茵王国的时候他说服了罗瑟，用后一种方法制备了一些。
硫是指硫磺，常见的易燃物，主要分布在火山附近的硫磺矿中，前几日他就嘱咐罗瑟在巨峰城的市场中多留个心眼，如愿以偿地买到了。
最后再加上木炭，将这三者研磨成粉末按比例混合均匀，放入一个密闭容器中，就制成了炸药。
他还加入了一点白糖，白糖除了作为一种甜味剂运用于食品行业以外，还广泛运用于军工领域，素有“一硝二硫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的美称。
可即便准备得如此充分，罗夏估摸着能够成功爆炸的几率也就在两三成左右，毕竟这些材料或多或少都掺有杂质在里面——没有现代工艺很难提炼出纯净的原材料。
所以为了确保能彻底销毁马车，他特意增加了硝酸钾的比例，这样一来即便没有发生爆炸，最起码的爆燃还是可以做到的。
能爆炸成功说实话算是个意外之喜。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害怕海宁，”罗夏道，“你觉得蒙萨帝国最精锐的骑士能在这等伟力之下幸存么？”
那声势浩大的爆鸣声似乎还萤火的耳边环绕，她咽了咽喉咙，“他们会在这样的力量下灰飞烟灭的，殿下。”
“所以我说过了吧？”罗夏轻笑，他张开手掌然后攒成拳头，“他们会被历史的车轮碾成齑粉。”
“总有一天，我，我的国家将势不可挡，而有些人也将会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天空阴云密布，白炽的电弧在云层中隐现。
周围的雨声密密麻麻，开始盖过了虫鸣。
远处的山坡火势渐小。
“走吧，”罗夏望了眼天空，“雨要下大了。”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如此夸张的动静，想必明早巨峰城就能得到消息了。
海宁会派人掘地三尺彻查此事，最后得知这就是罗瑟王子的马车，除此之外什么也得不到。
一夜的暴雨会将所有的痕迹冲洗干净。
这是罗夏策划的暗杀现场，也是掩人耳目的精妙骗局。
从此以后，罗瑟会在明面上死去，而罗夏会趁着这个契机彻底遁入阴影之中，开始积蓄力量。
等到他重返世界舞台的那天，他将不可阻挡，他将所向披靡！
萤火依依不舍地从山坡上收回目光，跟上了罗夏。
她心中的疑问被解开了冰山一角，还是以如此不可思议的方式解开的。
眼前的背影依旧如此的神秘，只是这次不再让人感到那么不安了，而是让人......忍不住地想更了解他一些。
......
深夜时分，雨滴已经连成了线。
渔船内，萤火正帮罗夏包扎手掌。
“所以我们能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么？”罗夏看着眼前这位带着面具的少女，“接下来你可能还要辅佐我很多年，至少要让我知道你长什么样吧？”
萤火身体一颤，沉默了，最后像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如果您不嫌弃的话。”
当她脱掉面具的那一刻，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都慢了半拍。
伊人面似白玉，肤若凝脂，眼角玫红，明眸皓齿。
湛蓝的双眼顾盼生辉，细长的耳朵上佩戴着精致的金属饰品。
她美得不可方物，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罗夏眯起眼睛，“精灵？”
他对这个种族了解的不多，但听过一个广为人知的历史。
说是一百多年前精灵王发动了对全体人类的战争，当时战况之惨烈几乎到了空前绝后的程度，虽说最后人类惨胜，但也人口凋零，势力范围大大收缩。
现在的蛮荒地区，就有一小部分曾是人类所居住过的地方，当然现在都已经荒芜了。
至于战败的精灵一族则损失更为严重，男性基本都战死沙场，整个族群沦为最低贱的种族，被人类奴役与歧视。
“脏到了您的眼睛了吗？”
“怎么会？”罗夏扫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然后又问，“你有你们剩余族人的消息么？”
精灵在这几十年间已经很难在人类的聚居地看到了，荒无人烟的深山中应该还残留了一些。
萤火抿着嘴唇，没有回答。
罗夏心中了然，有时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别紧张，你有权保持沉默，不过下一个问题我希望能得到答案，”他摆正了坐姿，“你和你的族群在样貌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异？”
萤火撇开视线，犹豫了一会，“个体之间是有差异的，但整体上应该差不多。”
罗夏又扫了眼萤火，然后低头沉思，他几年前就有一个疑问，只不过罗瑟对精灵一族一直不怎么熟悉且没兴趣了解，自己也只能作罢，现在似乎是个不错的时机。
萤火则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你和你的族群有被人类示好或是强迫过的经历么，”罗夏沉吟，“我指的是性行为。”
萤火有些惊讶，但两只纤长的精灵耳开始向下耷拉着，“殿下，人类都极度厌恶我们的外表，更别说......那个了。”
“是么，我倒是觉得你拥有倾城的容貌。”罗夏随口回了一句，然后继续思考。
（PS：军工类的原理和技术不会写得太详细和准确，怕被铁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