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得到个消息,上面出手了,要约见何疯子和我老公,应该是想要从中调停,避免几家争斗导致经济崩盘。”
对于这个消息,何流云并不感到意外。
闹到这种地步,上面的人能坐住才怪呢。
花姚看向何流云,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何流云耸了耸肩,说道:“我的目的从来不是毁了何家,更没兴趣挑起争端,只想除掉对我有威胁的人而已,上面的人插手也挺好,咱们的人身安全不用担心了。”
毕竟刚回来,虽然有花家和夏家帮衬,但根基还是太浅了,何家真要做小动作,他们还真没办法。
现在好了,上面的人插手,何疯子就算再疯,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更不用说是作为外资企业的辰龙集团。
“你想让上面的人给何家施压,让何疯子处理掉何夫人?”
何流云点了点头,如果真能这样,再好不过了。
花姚止不住的摇头,毫不客气的泼了一盆冷水。
“你想太多了,何夫人是何家的主心骨之一,先不说她在何家的势力,就凭她兢兢业业二十年,何疯子都不会处理她,否则底下人的心都碎了,谁还会给他卖命?”
“你说得没错,如果换做是我,同样也不会放弃她,可底下人呢?风雨欲来,有几人能与何家同舟共济?所谓的‘忠诚’,只不过是背叛的筹码太低,你信不信,只要上面一放出风来,大部分高层都得提桶跑路。”
“我当然清楚,做企业嘛,又有谁敢说自己清清白白?可你别忘了,何疯子在上面的关系很硬的,只要不出现大规模的舆论,天大的事儿也能压下来。”
以前也有人想要搬到何家,无一例外的把自己给搬倒了。
花姚真不相信,何流云刚回首都就能让那只猛虎伤筋动骨,不得不断臂求生。
何流云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何家与夏家掐了二十年,为什么上面一直不干涉?偏偏等到我回来了,才想到要约谈?”
花姚摊了摊手,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是怕事情闹大,一旦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会有巨量的经济损失,不计其数的公司会倒闭,数以万计的员工下岗,这是上面不想看到的。”
“嗯,你说得很对,但不完全对,你不觉得何家宣布与辰龙集团合作,与上面要找我们约谈的时间高度接近吗?”
花姚愣住了,她从来没往这个方向想。
“你是说,上面不希望看到何家与辰龙集团合作?”
“那当然不乐意了,我打一个比方,你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他赚钱以后不想着孝敬你,却把钱都给了丈母娘,你乐意啊?咱们鼓励和扶持外资,那是因为他们来咱这儿建厂,解决了就业拉动了经济,但何家去外面投钱,这是上面不愿看到的。”
花姚沉默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不是傻子,经过何流云的提醒,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
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何流云为什么能有如此的远见卓识。
毫不夸张的说,何流云刚才那番话,每个几十年商场沉浮说不出来,根本不像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说的,倒像是花老爷子那种级别的大佬说的。
花姚又怎会知道,何流云看似二十出头,却有着两世的经验,清楚的知道未来十几年的发展。
在未来,就业成了难题,失业率居高不下,甭管有钱没钱都死死的捂着钱袋子。
普通人不可能知道十几年之后的事,可上面的人却用一系列的推算,提前预知了未来的大体趋势,自然不愿意自家的企业去外面撒钱。
当然,外面的企业来这里投资还是欢迎的,谁会和钱过不去呀?
“你们说,何家要去国外投资建厂,会不会有转移资产的目的?”
何流云突然问了一句,除了赵紫瑛之外的两女都愣住了。
把国内的资产转移到国外,这绝对是踩到了红线上。
一个企业能做大做强,靠的就是国内老百姓的支持,那种吃饱了就跑,不把国内消费者当人的行径,这些年来屡见不鲜,上面对此特别敏感。
甭管你是不是想跑,先摁住了再说!
如此看来,何流云想用上面的人收拾何家,也不是不可能。
“我想不明白,何爷爷应该也知道与外资合作的风险,为什么还要做?”宋歆婉问道。
她没有从商经验,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宋歆婉只知道,凡是要三思而后行,多想想后果趋利避害。
何流云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屋外的雪景,叹道:“商人重利,整体的利益与个人利益相比,他们往往会选择个人利益,虽有辰龙集团相助,但何家在这场商战中取胜的机会很渺茫,倒不如转移部分资产到国外,也算是有个保障。”
宋歆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突然想起爷爷与她说过的一句话。
“如果人人都把整体利益放在首位,就不会有这么多争端,更不会有所谓的贫富差距。”
“老婆...。”
“嗯?”
“啥事儿?”
“嗯,我在呢。”
何流云满头黑线,昨天公布了关系后,他们之见的关系就变得复杂起来,叫声老婆三个人答应,这尼玛的。
“那啥,紫瑛老婆,上面约谈我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呢?”
赵紫瑛得意的看了花姚和宋歆婉一眼,说道:“下午三点,**办公大楼,会有专人带你到指定的会议室,特别交代了,只需你一个人去。”
闻言,何流云挑了挑眉。
看来,这次的谈话,保密级别很高呀,估计连手机啥的都不让带进去吧。
这样很好,看出了上面的重视。
“好,那我吃过午饭就走,你们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那怎么行?我和你一起去,有我在,你那个疯子爷爷不敢乱来。”
花姚开口了,她不放心何流云一个人去。
“这...好吧,那你收拾一下,吃过午饭跟我去**办公大楼。”
说完,何流云起身走向厨房,准备午饭去了。
花姚朝着赵紫瑛挑了挑眉,那副得意的模样,好似在说:“看到没有,到了首都的地界,还是得靠我才行,你们都帮不上忙。”
赵紫瑛看出了花姚对她的挑衅,心里那个气呀。
作为重生者,她在很多方面碾压花姚,唯独家世这一块,被压得死死的。
没办法,就算有先知优势,那也比不过人家几十年的积累呀。
“哼!走着瞧。”
赵紫瑛气呼呼的走向二楼的主卧,也就是何流云的房间。
“婉姐,你也去看看吧,有‘大惊喜’哦~。”
花姚勾起唇角,意味深长的说。
宋歆婉微微蹙眉,直觉告诉她,花姚口中的‘惊喜’,一定会给她们一个大惊吓。
不过,出于好奇,她还是上楼了。
来到主卧,便见到赵紫瑛站在门口,目光看向大床,脸色阴沉如水。
宋歆婉顺着赵紫瑛的目光看去,只见大床凌乱不堪,一个女子背对着她们躺在床上。
裸露的香肩,证明她是一丝不挂的躺着,不用说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唉~。”
宋歆婉叹了口气,就他妈一晚上不在,又多了一个抢食的。
“算了,咱们出去吧。”
宋歆婉将赵紫瑛拉了出去,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两人回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怎么样?够惊喜吧。”
赵紫瑛瞪了幸灾乐祸的花姚一眼。
这女人太坏了,自己生气还不够,还要把她们的火也给点了。
赵紫瑛喝了一大杯凉水,然后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勉强压住熊熊燃烧的怒火。
“没什么呀,我们和沈清歌也是老熟人了,她和我老公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很正常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宋歆婉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赵紫瑛的说法。
话说,不认可又有啥用?反倒显得自己小心眼儿。
“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是你表妹吧?姐妹共侍一夫的感觉咋样啊?”
赵紫瑛的话,就像一把利刃,狠狠插在花姚的心口。
有的时候,面对熟悉的亲人,反倒不想将隐私的一面展露出来。
这就好像你在做某种兼职,可以让同学知道,也可以让要好的朋友知道,却唯独不想让亲人知道。
说得再直白些,有些人可以与室友同学一起看学习资料,但没有人会和家人一起看。
两女共侍一夫,打碎了花姚最后的尊严。
看着花姚逐渐阴沉的脸,宋歆婉连忙打圆场。
“都少说两句,你们打起来,最为难的是何流云。”
作为年纪最大的那个,宋歆婉理所当然的成了‘调解员’。
有了她开口,赵紫瑛和花姚都有了台阶,顺势就不再吵了。
在厨房忙碌的何流云,并不知道两人又在明争暗斗,他心里想着下午的调停,思考着什么样的筹码才能让疯子爷爷低头。
吃过午饭,何流云带着花姚去了**办公大楼。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头发梳的锃亮,穿着笔挺西装的年轻男人,见何流云从车上下来,小跑着到他身边。
“何少爷您好,我是柳局的助理,请您跟我到会议室,柳局和何老爷子正等着您呢。”
“嗯,麻烦前方带路。”
一行人来到位于三楼的会议室,里面有三个人,正在聊着什么。
见何流云与花姚进来,不约而同的看向他们。
三人中,何流云就认识疯子爷爷,
疯子爷爷身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虽是第一次见面,但何流云知道,那人是他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