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边那个黑色衣服的人是......
他怎么回来了?难道是有什么东西忘在食堂了吗?不对,他正在朝这边走过来!他难道是能看到我在这里?
身着黑色卫衣的高瘦身影,一步步走向我所在的地方,不久便已经到了玻璃门前。
他伸手敲了几下那张玻璃板,耳中传来了清晰的“咚咚”的声音。
接着又推了推门,可是依然如预想中的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和我试图把门推开时一样。
顾倾故做沉思状,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轻触下巴,头向下倾斜了几度,看样子视线停留在了门把上,像是正在观察着什么。
“奇怪了,这上面明明没有锁啊,而且这还是扇玻璃门,不至于推不动吧,难道是那种贴在地上的锁?”他自言自语道,随后又看向地面门缝处的地方,“地上也没有安装锁,更没有什么东西挡着在,估计就是这里没毛病了。”
你看清楚啊,锁在里面啊,你难道是看不见里面吗?或者说他看见的不是我所处的地方?
想到这里,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慢慢爬上了心头。
与此同时,又意识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扇门的锁......为么会在门里面?难道说,这家店的主人还在里面?
可是这种念头才刚刚出现了不到一秒钟,就立马被否决了。
先不说这老板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留在这里干什么,看样子这间小屋子也没有其余的地方供人居住了。
这种违反人类生活习性的事情,估计更有可能是冲突自带的特性也说不定。
只见门外的黑衣人仿佛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远超口袋大小的军用匕首,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插入了门板间的缝隙之中。
快速退后几步,却踩到了一根骨头,差点摔倒。
那把险些刺中我身体的匕首,在一瞬间泛起了白色略带橘黄的电花,在门把手间凝结成了千丝万缕般的网状电弧。
接着只听见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那把小而锋利的军刀由下自上,在门缝处划出一道耀眼的纯白纹路。
“哐当......”那坚硬的锁杠被切菜一样的砍成了两节,掉落在地。被砍到的断口处,还有着未冷却的......那是铁水吗?!
没等到我看清楚,那把长形的锁已经化为了一团灰黑的烟气,被门缝处吹进的一阵风吹散了。
他抬起手,推开了刚刚根本就推不动的玻璃大门,可当门推开到一半时,又像是被吓着了一样,连忙后撤一步,还“啊”的大叫了一声,说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要来买东西啊,出现在便利店里有什么问题吗?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下意识向身后看了一眼。
可就是这一眼,将我完全弄蒙了。身后哪里还有什么一家便利店,只不过是一片没有装修过得毛胚房。墙角处还堆放着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石块尘土,其中还有少部分的大块水泥。
那堆腐烂的白骨也像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僵硬地回过头,与面前的高瘦人影对视着,无处安放的小手摩擦着刀柄,就差把上面的一层布料蹭下来了。
此时这把刀好像怎么拿都不舒服,怎样都会感觉不自然。但要是现在把它扔在地上,那就更尴尬了吧?
就这样相望了许久,我们谁也没有说话。这场面,真是似曾相识,与今天的某些时刻如出一辙。
最后,我实在是耐不住了。总不可能每次都是他先打破沉寂吧?
“我……刚刚才吃完早餐,你也是知道的。我就是到这里来买瓶快乐水,可是老板不在,反而被关在了这里。”
感觉到顾倾从面罩里透出的视线越来越奇怪,仿佛对我说的话十分不解,就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一样。
我这才恍然意识到,这里哪是什么便利店啊,实际上这里只是一片废墟吧?那个正常人会说出这种话啊,这里哪来的老板,哪来的快乐水?有就怪了。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在我来的时候,我看到的确实是一家便利店,可能是某种幻觉吧。但我保证,我的精神绝对没有问题。”其中“精神”和“没有”两个词读的格外重。
话还没说完,顾倾就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以及那支熟悉的黑色中性笔。
他的口袋如此“深不可测”,已经是习以为常、司空见惯的了。
“唉等等,等我把刚刚你说的记录下来……OK,你继续。”
我无语了。谁家记录情报这么明显的?这明摆着的就是故意的。
……
“……然后你就过来了。说完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看着被顾倾挡得严严实实的大门,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了,同时将门让开了一半。
我迈出因为站的过久因而有些麻木的右脚,可还没走出两步,却又被身后的人给叫住了。
“对了,我把我的屏蔽器先借你用用,明天下午三点钟武汉市分部见面,到时候你再还给我。”
转过头,只见顾倾递来一个黑色的金属方块。犹豫了片刻,我伸出手,拿过那个看上去什么用处也没有的铁疙瘩。
“克莱科特分部?”
“是的。”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好。”
此时已经临近正午,一轮烈阳高高悬挂在空中,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般炙烤着大地。此时如果泼一瓶水到一块铁板上,估计不到半分钟,便会被蒸发殆尽。
好在这宿舍是有空调的,不然真的就要变成蒸笼里的鲜肉了。要是没有空调,那温度,绝对让人生不如死。况且,透过玻璃窗斜射进来的阳光,能让屋子里变得更加燥热。
宿舍里的另外三人,都没打算在开学前的这几天一直待在宿舍里,各自去干各自想要干的事去了。
此时宿舍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那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任何人回来打扰我摆烂。
除了……某个让我一直想要问候她全家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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