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没想到,缪薇尔居然会主动放我离开。
呼——,在她帮我解毒那一刻,我已经不再计较她对我做的那些事,而如今,我真应该报答她。
我能看出她渴望自由,渴望冒险,而不是困在宫墙中,做那太子妃。
于是我向她发出邀请:“那圣女殿下是否愿意随我一起倚剑走天涯,策马啸西风,亲身参与到我的冒险中?”
然而她总是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然拒绝了我:“本宫可喝不惯露水,啃不了树皮,而在这王宫里,本宫不仅丰衣足食,还有疼爱本宫的太子,本宫为何要陪你去流浪呢?”
可缪薇尔,你的眼角,为什么会有泪水呢?
是啊,我还只是八品武者,还做不到独步天下,是连未婚夫都保护不了的废物,是连性命都要靠你拯救的废物。
又有什么资格邀请你呢?
但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缪薇尔并不爱太子,可太子爱她。
这种场景有些熟悉,我应该在哪见过。
或许,我能搅乱缪薇尔与太子之间的关系,让缪薇尔有几分选择的自由。
况且太子那混蛋绝不是缪薇尔的良配。
我“报复”了缪薇尔,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赠予了我一把品质不凡的武器,并表示愿意被我挟持离开云容,她真的好可爱。
老实说,一开始我确实是带着目的去欺负她,可当听到她的娇呼,看到她脸颊上如晚霞般美好的红晕、瑟瑟发抖的身体、眼角挂着的泪水,我承认我动了情。
愈是过分的欺负她,愈能发现她的可爱之处。尤其是仔细看去,她有些地方和柳辞相象,性格也和柳辞一样,温柔善良。
摸到她左手上带着圆环时我吓了一跳,以为她就是柳辞,但掀开左衣袖后,既失望,又庆幸——那并不是熟悉的黑色圆环,只是一碧绿的玉镯。
不过我觉得我内心深处仍是把她当作女版柳辞看待,对她做了很多想与柳辞一起做的事情,也对她做了很多不能对柳辞做的事情。
她真让人把持不住,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欺负她,想让她和我靠得再近一些,想听她发出更多美妙的声音。
我当着太子的面,狠狠欺负了缪薇尔。她的表现真是可爱动人至极,对我的抵触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抗拒我,却又不得不服从我,她又这么像柳辞,世间怎会有如此美好的事情?
愉悦至极。
我想对可爱的她做更多过分的事情,想把她拉入KK空间,想让她喵喵叫。
但我是柳辞的未婚妻,这么做是背叛柳辞。
。。。
或许只要不让柳辞知道就行?
该死,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我的一切都应该献给柳辞。
。。。
我把缪薇尔带出了王宫,离开了困住她的牢笼。
虽然我没能力带她去流浪,但我可以带她郊游野餐,带她去欣赏日出。
路途上,因为担心颠簸伤害到她,曾停下来检查过。
她陷入了昏迷,但身体状态却十分完好,连颈间不久前被我划伤的伤口都已经痊愈。
这很怪异,她身上似乎藏着我探查不到的秘密。
我也不愿深究这秘密,每个人都应该有秘密,不是吗?
在山间寻到一处适合野餐的地方,升起火堆后,便让她靠在腿上休息,为她整理凌乱的发丝。
呼,闭眼小憩一会儿。
缪薇尔醒来时自然也惊醒了我,但并未睁眼。
可这调皮的小猫居然想溜走。
面对这么可爱的缪薇尔,真的很难控制自己,她那声淡淡的“嗯—”更是像同意一般烧却我的理智。
指尖就要划破她的衣物时,脑海中又想起了责任,想起了柳辞。
我这才意识到,和缪薇尔独处的时光虽然很短暂,但也很快乐,这段时光使我暂时忘记了柳辞。
老实说。。。老实说,忘了他,觉得轻松了很多很多。。。我还真是槽糕。
离开那摄人心魂的小猫,在溪边以冷水淋头,洗去那些念头,又抓了两尾鱼作为夜宵。
看到缪薇尔还算满意地咽下鱼肉,我还以为自己是先天烤鱼圣体,初次实战便能制出美味的烤鱼。
可当自己吃了一口后,我有足够的理由来怀疑缪薇尔是故意装作鱼很好吃,来骗我一起吃苦。
如果真是这样,我很高兴被骗。
分食完两尾烤鱼,担忧她饥渴,又寻了些野果来投喂。
投喂缪薇尔,无疑是一件温馨又充满乐趣的事情。
那湿漉漉的目光中流转着几分幽怨,不甘心地轻启朱唇接受投喂时,可以小口小口地喂她,也可以借机把一枚野果塞进去,得到一只腮帮子鼓鼓囊囊的、生着闷气的小松鼠。」
回想起缪薇尔不久前的模样,徐灵梓不由轻笑出声。随即又掐断声音,瞥向身侧躺着的缪薇尔,她并没被吵醒。
虽然缪薇尔有徐灵梓的内劲帮忙温养身体,可这毕竟是在野外,东胡昼夜温差又格外的大,因此缪薇尔在睡梦中不自觉地贴着徐灵梓,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徐灵梓有些心疼地轻轻抱起缪薇尔,缓缓移至火堆旁坐下,就这样让小猫睡在怀中。
小猫的呼吸仍旧平缓而均匀,即使被徐灵梓抱起移动,也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你恨我吗?”徐灵梓盯着正在表演桑巴舞的火焰,轻声问出了不会得到回答,但已有答案的问题。
“缪薇尔,我能看出你不爱你的丈夫,你为什么不爱他呢?”徐灵梓又问出一个不必要的问题,明明问的是缪薇尔,可又好像在问柳辞。
当然,无论问谁,在此刻都不会得到回答。
在橘色的光芒映照下,徐灵梓将额头贴近缪薇尔额头,期望这样能得到答案。
待火堆燃尽,天色也快到至暗之时。徐灵梓抱起缪薇尔,向悬崖跃去。
纵使动作幅度这般大,小猫依旧处在睡梦中。
“缪薇尔,缪薇尔?醒醒,快要日出了。”徐灵梓戳着小猫那好似棉花糖般柔软的脸颊,克制着想再次轻咬上去的冲动,呼唤道。
“嗯—。。。嗯?”
听到缪薇尔从梦境中苏醒的嘤咛声,徐灵梓仿佛在严冬之中遇到了暖阳,整个人都要融化在其中。
“哼嗯。。。可以把我放下来吗?”困于无底深渊中的,是现实。缪薇尔从梦境云端翩翩落入其中,语调中的软糯也渐渐消散。
此刻的徐灵梓内心十分后悔,为什么之前没学苏轼,多唤醒几次多听几次,想必是极好。
可后悔也算时间哦,缪薇尔已彻底醒了过来。不知为何,她似乎有些说不上来的、特别的羞涩与抵触。
缪薇尔她是梦到了什么吗?徐灵梓内心的后悔转化为了好奇,但还是将缪薇尔放下,牵着她那娇嫩的柔荑,走至悬崖边坐下。
“小坏猫是在梦中遇见我了吗?”
过了少顷,缪薇尔才似乎反应过来小坏猫指谁,将视线扭向远方,低声说了句:“没有。”
徐灵梓只觉缪薇尔可爱好懂,内心被喜悦之情溢满,亦不再多言,静静等待着日出,享受着最后的时光。
仿佛只是在刹那间,刚才还黑黝黝的天际,已经泛出一抹鱼肚白,似天幕乍分,银河倏卷,又似天神衣袖挥洒,洒袖间霜雪将万丈苍穹染上深深浅浅的白。那一片白先静,后动,在云端一层层翻翻出丽色:白、淡红、绯红、粉红、红、深红、绛紫、深金。。。在这些绚烂华美的色彩拱卫中,赤轮冉冉升起,亿万碎金光线似万箭,自云端呼啸而过,穿透天际,将黑夜彻底驱散,也照出山间那些包围上来的人影。
“这是我之前偶然找到的悬崖,正好指着东方,用来欣赏日出很不错吧?呼——好啦,郊游该结束了。”徐灵梓将缪薇尔抱起,顺带轻捏一把,惹得一声娇嗔。
而后将缪薇尔抛还给气急败坏的太子何湛,双手作揉捏把玩之态,挑衅道:“你夫人我替你验过了,很润。”
话落,徐灵梓张开双臂背对着悬崖,径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