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历,6月一日。
清晨,魔都郊外一城堡内。
松糖从100平米的大床上睁眼醒来,挣扎着眨了眨眼,自语道。
“额...肚子怎么...很饱?饱腹感?...”
她习惯性地从女仆怀里翻了个身,揉揉眼——然后眼睛瞬间就随余光所到之处直了!
“啊这?...”
一连串问号在她脑海里涌现,松糖的嘴型都因惊讶而张成“O”字:
“这还是国内吗?这么大的床?”
她调整姿势仰面,头顶,尺寸夸张的水晶吊灯正闪烁着黯淡的光芒。
床头,古铜宣德炉正燃着醒神的香膏。
松糖眼看着这一切,然后愣愣地喊了一声秋香色金钱豹大条褥下的女仆。
“岚姐姐,快醒醒!坏了!我们穿越了!”
“嗯?——”
女仆呢喃着睁开眼,轻轻地又一语惊人地道:
“公主,这不就是你家吗?”
“蛤!?我家???...等等,公主是什么称呼啊喂!我不是祁家的大小姐吗?!”
陈枫岚莞尔一笑。
“公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可是阴阳界仅此一位的公主殿下,哪里会跟您麾下的附属家族——祁家扯上关系呢?”
松糖:???
“阴阳界统一?”
“当然!是您动用神力召集国内世家,重新统御阴阳师群体,亲手推动阴阳连的成立,还与左右丞签订条约,现在整个魔都都是您的领地!”
松糖“啊?!”了一声直起身子,小声念道:
“坏了坏了,看来只有我穿越...接下来该怎么办?”
松糖有些苦恼,她得想办法回到来的世界,这个世界本就不属于她!
陈枫岚也起身道:
“公主要更衣吗?您今天早上还要去参加全国阴阳师大会的开幕式,亲口宣布本届大会的开始...但是想再睡一会也没问题,殿下想做什么,怎么做都是可以的!”
“什么都可以?...等等,那你先别叫我公主了!我不习惯。”
被扯开注意力的松糖严肃道。
陈枫岚恭敬地赞同道:
“是的,小岚就是因为被公...松糖大人看中才能与您同寝,昨晚还把身z给您了呢!松糖大人,若想再来一次,也是可以的哦!...要现在吗?!就现在吧!”
“...诶?——等等,岚姐姐!停停停!...别脱衣服了!”
“哦...”
坐在床上的松糖扶额叹息,前倾身子帮陈枫岚拉上把系带提上肩,把衣服扣好,却听到她忽然泪眼汪汪地说:
“松糖大人对小岚失去兴趣了吗?不要小岚了吗?呜...松糖大人总是这样,沉湎于玩乐和寻花问柳,纵情恣欲...您昨晚消受小岚的时候是如此热情奔放,可今天一早小岚就成了陌生人,变成从夜总会拉来的野女人...呜...”
说到最后,陈枫岚像个矫情小女人似的在松糖面前抽泣不止,满面梨花带雨。
“诶诶诶?岚姐姐,等等,你怎么哭了呀?”
松糖不胜惶恐地凑到陈枫岚身前,一手抹去她流淌的泪水,一面抚慰地拍拍她的后背,试图平息她醉酒一般不停摇晃的身体
“你哭什么呀?岚姐姐?我...我哪里寻花问柳了?...我一直都只爱岚姐姐的说...别哭了!...别哭啊...你不是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么?好!那本公,呸!本小姐命令你现在停止哭泣!”
陈枫岚闻言哭得更厉害了,像是受到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松见状也彻底急了,猛地摆摆头祛除杂念,然后正对着陈枫岚陡然拔高音量道:
“别哭了!你再哭我就,我就...”
泪眼婆娑的陈枫岚吸吸鼻子,缓气道:
“你就什么?...”
“我就亲上去!”
“!?”
松糖一手抓住她冰凉的手,另一只手则揽过她的脖颈托住身体,闭上眼亲上陈枫岚还站着些许泪水的嘴唇。
“唔!...”
...
一刻钟后。
推开足足八米高的紫檀香雕木门,还在扶额叹气,红晕未褪的松糖撑着头走出门,身后,女仆装陈枫岚则满面春风地随侍着她。
松糖抬头一望,顿时被两百米的长廊和数不过来的路口给弄得头晕。
“岚姐姐,你带路吧,这里太大,我记不清。”
“嗯嗯!松糖大人,我们接下来去吃早饭。”
说着,陈枫岚向前一步跨上金边红地毯领在前方,松糖也跟上她,一边仰头看向侧方的菱形彩虹玻璃窗和雕着荆棘玫瑰的大理石墙壁,心中略有思忖。
虽说自己穿越了,但身体却还是祁可心的,现在也不知道是魂穿还是身穿。
要想回到原来的时空则需要太一,否则她也无法不借助能够扭曲空间的“星环”随意穿越位面,甚至减少“法则”的影响。
于是她尝试着感应与自己同根的太一,却惊奇地发现——
太一不在此方世界?
这不对吧?没了太一,这个位面都会崩溃化为宇宙中的尘埃,沦为法则的养料——自己若是带上“星魂”还好说,可偏偏星魂现在不在自己手中呀。
“松糖大人,我们到了。”
“这是...”
金碧辉煌的厅室门口,松糖回过神抬眼扫视着超长桌旁,墙边侍立的带着白手套的光头西装男,他们无不身高九尺,相貌雄俊,面如冠玉,玉树临风。
陈枫岚笑着道:
“这都是松糖大人的保镖,别看他们都长得差不多,修为都有咒皇级别。”
咒皇级别当保镖?
松糖抽抽嘴角,下令道:
“让他们先退下吧,对了,咱们家里除了岚姐姐,还别的女仆吗?”
陈枫岚点头“嗯嗯”两声。
“内房女仆还有几个,现在大概都在厨房吧?松糖大人,我去把她们都叫来。”
“嗯。”
谴去西装男和陈枫岚后,松糖郁闷地坐上长背椅,撑脸望着二十多米的长条桌和后墙巨幅梅花傲雪的大画怔怔出神。
“松糖大人,您的早餐来咯!”
松糖撇头一望,大门后,陈枫岚领着两排青铜簋簠皿尊(说白了就是盘碟碗杯),其上可谓是满汉全席——像什么龙凤呈祥、洪字鸡丝黄瓜、福字瓜烧里脊、万字麻辣肚丝、年字口蘑发菜等五谷五牲五味共计108道。
饭菜哐当上桌,松糖脸部抽搐着接下象牙筷和银尊,看着来来往往的女仆无力吐槽道:
“尊不是装酒的么...”
两手搭在一块的陈枫岚在她身旁道:
“这倒是次要,但上面饰有代表松糖大人威仪的动物形象。”
“松糖把它握在手里翻了两下,果然在上面找到了一个兔耳萝莉,正脚踩六家的牌坊昂首挺胸。”
兽耳娘也算动物形象是吧,好好好。
“松糖大人,菜都齐了,需要检阅一下吗?”
“检阅?”
“是的,检阅厨师有没有偷懒或是少做,您上次不是刚把一名因摸鱼而少放了点盐的倒霉蛋丢进污秽笼里分食了吗?”
松糖一愣。
“...我有那么凶残吗?”
“没有啦!松糖大人只是给予了他应有的惩罚而已,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小岚也非常赞同您说的这句话!”
说话都这么圆滑...看来原主到挺会挑刺,看起来像个暴君。
但松糖确实为她的回答满意的点点头,话音间一下就带上了一丝居高临下的傲物之色,她翘起二郎腿坐正,右臂搭上椅把手撑起微微侧歪的小脸,对着一排侍立的女仆道:
“好,你,你,还有你,长得还算对我胃口,今天早上就由你们来侍立本大人吧,其他人就帮忙端茶送水...嗯...就这。”
“是。”
女仆们齐齐弯腰行礼,不掩眼中或激动或失落的心情。
...
二十分钟后。
“松糖大人,牛奶。”
“嗯。”
接过陈枫岚递来的牛奶,松糖惬意地躺在长椅内享受着女仆们的全身按摩,皮鞋早已脱下,白丝袜腿正交叉着搭在两名OZR的女仆肩背上,左右两侧还各有一人盘膝弹琴,一人扇送风。
两个字:糜烂。
陈枫岚这时俯身提醒道:
“松糖大人,全国阴阳师大会很快就要开始了,您看...”
“嗯。”
松糖撇了掩角落里足足有一人之高的塔状更钟,勉为其难道:
“那好吧,其他人先退下。”
“是。”
女仆们小心翼翼地离去,陈枫岚终于能靠近点松糖了,她一面用纸巾擦去松糖嘴上的油渍,一面犹豫道:
“松糖大人,需要化妆吗?”
松糖摆摆手:
“不了,往脸上涂脂抹粉的事我不习惯,同行的话——有岚姐姐就够了,其他人还不配。”
“真的吗?!”
“当然,岚姐姐在我心中独一无二。”
陈枫岚闻言一喜,金瞳里映射出快乐的,透着感恩的光芒。
同时还显得非常诚敬。
“...”
松糖放下二郎腿侧颜瞟了她一眼,接着看着自己的裙子垂眸不语。